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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的感觉

huwei71122
2006-05-29 22:12   收藏:0 回复:3 点击:4284

    麻木着或者是刻意逃避着,有些快乐和成功的感受其实是不真实的,就象是手术前的那麻醉药剂,期待着手术的成功,缓解暂时的巨痛,药理作用过期,人也就随之清醒,忽然就疼了,就在一转眼的距离,就在一个呼吸的距离,那种疼迟早都会来。那种疼与我其实根本就没有距离的,我被掌握在它的手里,它可以让我随时疼。
  今天就是一句话:“小黄考研成功了”。我疼了。
   早上,我去餐厅。这是几个星期来第一次去餐厅,第一次去吃早餐。早餐这种概念已淡出了我的生活,我的生活就像路遥的《早晨从中午开始》。虽然不是起床的概念,可是早餐肯定是从中午开始。
   我不知道是怎样把话题扯到小黄身上的,主题还是关于考研的事,同事告诉我小黄已被武汉大学公共关系学院正式录取,对于考研是那种与生俱来的缘份吧,这种奋斗我曾经是那样的挚着,但我最终还是放弃了。这种放弃让我流了泪,它成了我心里一种无以言表的痛。这种放弃曾让很多朋友与老师都为我惋惜,但谁也无法阻止这种放弃的事实。我希望我不那么优秀以保全我认为优秀的爱情,我还是在泪水中放弃了,放弃之后笑着生活,做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即使我有能力在这个社会里成为独行狭,还是希望做一个笨女人,让爱人有足够的理由成为我的遮阳伞……
   从决定放弃读研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肯定在某一天我会疼的。爱人的期待我是明白的,也正是这份期待的厚重让我无法承载,人生的许多取舍局外人永远只是雾里看花,那时候与爱人的许多观点就开始有分歧,我希望我的放弃可以不把彼此的距离拉得太远,我原本以为放弃可以找回做小女人的感觉,所以放弃得那么决绝,但这种痛在八年之后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了。我知道那种疼是刻骨铭心的,是根本不可能忘记的。所以,疼是肯定要发生的。
   去年亚丽去读研,今年小黄又要走,我就知道我无法释然的,我看到了我的热爱,我曾经的梦想。
   别人还不觉醒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觉醒了。我回忆起备考的那些日子,真是有些不相信曾经我能够那样:脚踩孩子的摇篮,手捧“英语考研冲刺”,丢下摇篮和考研资料,又要和学生打成一片,在那些年里,我所在的山村中学大学生不多,我记得我和小黄是最早去的全日制大学生。在寂寥的环境里,她学会了打牌,我则伏案苦读,很多人起初是不理解我的:女人家要那么折腾自己干吗呢?在当时看来女人是不需有太多的知识的,何况我在当时的环境里已经算得上佼佼者。可是人人觉醒了,我却沉沦在自己设计的陷阱里,难以自拔。
  当年我面对入学通知书时犹豫了,我的爱人啊,你永远不会明白我放弃的原由,如果你也能看看书,读读报,或许就不会是这样的。可是你的爱总是一种表达方式:语言。许多年过去了,你仍然不明白我的放弃是为了拯救一个没有归宿的灵魂!
  疼就样来了。
  早上过去了,但疼却刚刚开始。我和黄是大学同学,分配到那样艰苦的环境里一起共事十来年,又是那样的相知,我虽然默默的支持着她,也希望她拿到那一纸入学通知,可是她走了,我还得留下来,孤独时、失意时它不可能不疼。就算我不奢望和她们共同进步,这种痛还是会来的。因为它寄生在我的血液里,生长在我的骨头里,蔓延在我的家庭中,它总会让我疼的。
  疼了就疼了。疼过了呢?我知道,仍然是疼。
  这种疼不可能消失的,它连缀的是我的生命。小黄也曾安慰我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我放弃了学业,成就了事业……
  不想再说了,也不想再写了,不敢再说这种疼。
  疼,就让它疼着。因为疼,才知道热爱。因为疼,才知道什么是自己。
  疼过之后忽然想起什么是生活,竟然有些鄙视自己的爱情。如此放弃,还是做不了小女人!同样成就不了一个大男人。
  疼着,还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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