７.
　　
　　
　　
　　 永远到底有多远？
　　
　　 没有人能真正回答这个问题。且让我主观地对“永远”这两个字做个解释吧。
　　
　　 所谓永远，就是在某一个细雨朦胧的夜里，某一棵两个人一定不能环抱过来的老树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躲雨时，男人情不自禁脱下自己的外套，表现一下对女人的关心或是隐藏在心底的什么欲望，感动之余男人或女人向对方说出的一句话。
　　
　　 亦或者也可以用欧阳穆说过的一句话概括：“永远就是在特定的环境里，特定的心情支配下，男人为了得到女人而对他作出的一种承诺。”
　　
　　 也许还有其他解释吧，管它呢。
　　
　　 丁婷就说过永远。她那时说永远似乎是在我们一番云雨之后的事。她说她会永远陪在我身边。我想她那时大概是因为喜欢和我做完爱之后，被我搂在怀里那种感觉，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
　　
　　 是啊。永远。一个不负责任的名词。它代表了一个大概连这个词本身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代表什么的含义。
　　
　　 我和丁婷已经冷战了两个星期了，这两个星期我们谁也没有联系谁。听不到她的声音，哪怕是连珠炮式的轰炸。不过还好的是我总能见到她的样子——在周公老头的帮助下。
　　
　　 所以我不失落，只是觉得日子里少了些什么真实的东西。
　　
　　 昨晚又想起孙蕾，当然不为别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想不起试着把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幻想成是丁婷的。好象只有想起孙蕾时才会感觉到大脑不能支配身体的某个部位与另一个部位发生亲密感情。
　　
　　 沉默的传呼机突然响了起来。
　　
　　 吓了我一跳。
　　
　　 “你好吗？”电话那头传来丁婷憔悴的声音。还能听出其中的一些熟悉的女人味。
　　
　　 “你觉得呢？”我反问她。
　　
　　 “我觉得你一定不好，因为我也不好。”丁婷的语气听起来软绵绵的：“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想我吗？”我突然觉得自己酸溜溜的。
　　
　　 “明知故问的吧。当然想了，还用问。”丁婷似乎有点得意。
　　
　　 我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她说。
　　
　　 “高兴……”本想告诉她我高兴不说话的，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因为我突然觉得很想和她做爱，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闭嘴。
　　
　　 “高兴了吧？我就知道你肯定想我。”她真的得意了：“可是你也应该打电话告诉我呀，不然我怎么知道。”
　　
　　 “你……”我觉得她似乎有点误会我的意思了，不过又不知道怎么说，想她既然这么认为，就随她这样认为吧。于是我问：“不生气了吧？”
　　
　　 “不了，今晚你……”
　　
　　 不等她说完，我打断她：“今晚一起吃饭吧。”
　　
　　 “那你来接我。”她开始撒娇了。
　　
　　 我说：“没问题！”
　　
　　 她说：“什么时候？我等你。”
　　
　　 “随时。”我很爽快地说。
　　
　　 “那……”她停了一下，说：“那你现在就来吧，我半个小时后去学校门口等你。”
　　
　　 放下电话，我拦了辆出租，直奔她去。
　　
　　 她今天穿了件咖啡色毛衣，衣领很大，隐约能见到肩膀上一条粉色的带子。一见到我，他就奔过来挽住我说：“你没睡好？”
　　
　　 我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眼带很大。
　　
　　 晚上我们去了宾馆。
　　
　　 今晚不知所谓何故，从我进入一直到泻始终没找到那种入水的感觉。不过她很兴奋，我感觉到了。
　　
　　 “这段日子，我想了想，我看我们还是在这附近租个房子吧。”丁婷伏在我的胸口，喘着气轻声说道。
　　
　　 “为什么？”我搂住她。
　　
　　 “那样一来，我们就算吵架了也不用担心，就算你不愿意说话，我们也能相互看见对方。”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说。
　　
　　 “哦。”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你答应了？”她显得很高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沉默了……
　　
　　 说真的，我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因为我不知道那样整天住在一起将会给我们彼此带来什么，我有些迷茫。大概那样我们就更能方便做爱了吧，至少我可以不用再幻想着孙蕾与我的亲密感情对自己的身体无法控制。
　　
　　 “好嘛，答应了？”丁婷开始撒娇。
　　
　　 “好吧，我明天去找房子。”我侧过身把她抱住，说：“我今天想抱着你睡觉。”
　　
　　 “为什么？”她亲了我一口。
　　
　　 “不为什么，就只想这样抱着你睡。”我看着她说。
　　
　　 “萧宇，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真的很不讲理。”丁婷叹了口气。
　　
　　 “是吗？”我有点睡眼朦胧了。
　　
　　 “就是的。不过你的不讲理有时又让我很喜欢。”她把头埋进我的怀里，散乱的头发顺着耳朵滑到胸前，“有时候我又特别感动。你说你就想这么抱着我睡，我好高兴！真的！”
　　
　　 我感觉自己胸前湿了。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