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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新编](七)补天记(现代版)
□ 落花风雨
2006-06-20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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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天崩呀!地裂啦!
脚下的大地渐渐的炽热起来,传递着不安的信息,来自地层深处的暗流滚动着,怒吼着,象狂怒的巨龙,低沉而威猛。天空是橙黄色,太阳却不见了踪影。
远山的峭壁上,一个老者伫立着,枯瘦的身材,神情却是刚毅的,古铜色的了脸上棱角分明,典型西方油画中的人物。“我的预言你们还记得吗?!该是由上帝来审判你们了!我的孩子们,将灵魂交给上帝吧!”
话语象利箭穿透每个人的心,尽管老者的目光并不专注于某个人,可每个人都分明感到了压力。老者似乎就是专门来宣喻来的,当他将上帝的意旨传递给人们后,也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五色祥云包裹着老者冉冉而去。
“轰隆”天际的西北角,一股巨大的云团生起,发出耀眼的光芒,七彩的光环盘旋而上,振颤开来,热风象那跳动的音符拂过人们的脸面,低徊的声音接踵而至,鼓荡着人们的耳鼓。
“轰隆”,山的一角崩坍了,鲜红的血汁喷涌上天空。红红铁流奔涌下山来,象那奔突的铁骑,肆意践踏着原野,江河惊厥了,不安的摇摆着身姿。与那肆意着的铁流汇合了。“吱---吱”两条巨龙纠缠到一起,撕扯着,发出刺耳的叫声。
伊甸园失落了,家园颓废了。亲人不见了呀!朋友逃散了呀,那满世界的悲凉呀。廓大无边的宇宙,我们竟无可逃遁。我们还能到哪里去呀。荒芜的高山横亘在眼前,尽管没有了阴翳的林木与潺潺流水,可这就是唯一可以逃遁的去路了。
踏着疲惫的脚步,迈过累累的尸体,一路向遥遥的山麓开拔。拨开杂乱的荒草,转过陡峭的山脊,来到一处山坳。也将那喧嚣焦躁的世界丢给了山的那面。这里又是一种宁静,宁静的有些心痛。似乎在这样的宁静里蕴藏着一种阴谋。
“啾啾,啾——啾”声音来自山塬的灌木林里,这离奇的声音吸引着人们的眼球。一只怪怪的家伙来到人们面前,凤头马身牛尾,鸟喙纹身,长长的羽翼。摇摇摆摆来到人们面前。人们惊悸的一跳,纷纷躲避。纷纷隐匿到并不茂密的灌木丛中。怪物并不追赶,也没有攻击的意图,只是徜徉在山坳处,似乎在向可怜的人们炫耀什么。终于,胆大的人拨开树枝,遥遥的观察。
“喂!”竟有狗胆包天的人喊起话来,试图与那怪物对话。怪物似乎是听到了 。回过头来看着对方。“你是什么林子里的鸟呀!”狗胆包天的人继续发问。
“哧!”那怪物竟然一脸的轻蔑,嘴里呼出短促的气流,算是做了回答。
“喂!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呀!”
“哼!我看你们到底是孤陋寡闻,连我都不认识!”
“是的,我们确实不认识,象你这样,我们可从来没见过的!”
“真是气人呀,我就是大名鼎鼎的凤凰呀!”
“呀!”人们更加的惊异了。“呵!哈哈,哈——哈!”人群中发出阵阵笑声。
那怪物也感受到了人们的不屑的情绪,似乎真的气愤了。“怎么着,我就是凤凰,难道还有错吗?!”
“凤凰是什么?!那是天底下最吉祥的鸟,凤冠奕奕,五彩文身,具五德,非梧桐不栖,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舞姿翩翩,鸣声婉娩。可是!可是!”
“哈哈,哈——哈!”怪物大笑着,尖利的声音刺痛着人们的神经。纷纷的用手捂着耳朵。
“可见你们是多么的迂腐,凤凰凤凰的,你们见过吗?!”
“没有呀!”人们摇着头。
“还是呀,你们所谓的凤鸟,还不是从前人的书中得来的,不过是听了古人的胡诹呀!”
人们睁大的眼睛,似乎在昭示着疑虑。
“咳!你们就是迷信过去,轻信古人。一生都生存在前人的影子里。”
“经验有时很重要呢!”
“不错,经验有时很重要,可一味的迷信他就会走向他的反面。事随境迁,物与时易。经验有时就会误人了。”
“难道我们生存在没有历史的荒芜中吗?”
“真是迂腐呀,什么东西到你们那里都走向及至了呢!我说过要你们不要历史了吗?说过要你们不要经验了吗 ?我的意思不过是要你们有另一种眼光,那样你们的历史不是更广阔了吗?你们迷信古人,依恋经验。人类那么多的罪恶行径有多少写在书本上,书本上那么多美好的理想又有多数实行过。”
“是呀!是呀!我们是迂腐,可我们也善良,从来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不过是要在这片土地上过太平日子,可这世界却要毁灭了,这难道是我们的罪过吗?!”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世界正是毁在你们手里的,贪婪树上的果子,伊甸园丢失了,从此就生存现在欲望的世界里,你们虚伪狡诈的生活着,日以心斗,心以物役,劳心役形,无日无休;你们狂妄自大,将地球上的所有一切居为己有,疯狂的向身外的世界施孽,以毁灭万物而自乐;你们故步自封,囿于己见,作着画地为牢的蠢事,将浑然一体的世界化整为零,各自为政,互为攻讦,残杀同类,乐此不疲;他们将自己的同类划分为若干等级,斗来斗去,无有终日。这里是欲望的世界,欲望的魔鬼正张着血盆大口吞噬着他们的良知,他们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却依然的感觉良好。”
“行啦,我们本来已经够悲惨的了,还要你来饶舌吗?在这昏乱的世道里,哪有你们的立脚之地!快走开!”
怪物并没有生气,“可见你们是多么的不可理喻,谁说我们应该出现在太平盛世呀 ,我将在这血与火的世界里永生。还有那麒麟,也将现身。你们听呀!”
“呜——呜”山坳深处响起奇怪的声音,仿佛婴儿的啼哭。接着一个怪兽出现了,人脸、马脚、牛身,倏忽从人们眼前飞过,象流动的一团火。
“呵!这就是麒麟吗?!”人们睁大了眼睛。
“轰——轰”东南天空升腾起巨大的火团,大地被灼痛了,剧烈的颤抖着。附着在地壳上的人们被无情的牵扯着,摇摆着。人们笼罩在恐惧的世界里 。凤凰倒是格外的欣喜,欢呼着,向这那血与火的世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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