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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块玉(一)似曾相识燕归来

落花风雨
2006-07-02 20:32   收藏:0 回复:0 点击:4770

    翩翩起舞的燕子,该是人间一道美丽的风景了。
  
   伴着袅袅春风,燕子飘然而至。那时,河儿开了,柳儿绿了,汤汤的河水送走了冬天那一抹残雪,款款的柳条摇绿了整个春天。
  
   燕子给人的印象是美好的,她的通体黑白相间,体态修长苗条,尤其是那分开的燕尾,在空中熠熠闪动着,穿行在袅袅柳林中,仿佛佳人舞动着灵巧手中的飞剪,要裁剪出一个活生生的春天来。她是个天生的舞蹈天才,在柳絮飞扬时节,穿行在柳荫花下,象个快乐的小精灵。春雨慢慢挥洒在田间原野时,燕子们则尽情的享受着这美妙的时刻,在空中上下翻飞,从来不肯到巢中歇息片刻,那春雨挥洒的天空该是属于它们的了。燕子的叫声该是人世间最动听的音乐了,每当见到对对栖息在房梁上,我就想起了“梁间燕子呢喃语”的诗句,就象人间情侣的悄悄话。
  
   燕子也确实给人们带来了好处。专以蚊虫为食,从来不与人争食。这一点比老鼠和家雀强多了。所以,燕子能够与人和平相处,并生出一种依依的感情来。千百年来,人们在不遗余力的教导着他的后人们,编织着各种美丽的神话,成为爱情的见证者,于是在人们眼中燕子是圣洁的。任由她们在屋檐下筑巢作窝,它们与人类早已经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古人与海鸥互相嬉戏,不相猜疑的故事令人神往。在我看来燕子与人和谐相处,比之增色的多。记得小的时候,我曾对房梁上燕子的巢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雏燕呢喃絮语 ,还不时的将稚嫩的头儿探出巢外。我曾试图接近她们,但由于房梁的高峻或者说是我身材的矮小,想要一睹她们芳颜的愿望难度的确不小。于是我就想尽一切可能,最后终于想到用木棍子戳。当我举着沉重的木棍翼翼接近巢穴时,我的心一阵狂跳。就在我接近实现自己目标时,背后传来一声断喝,我手中的木棍“桄榔”一下落到地上。背后站着我的奶奶,一脸严肃的表情。我吓坏了,怯怯的站在奶奶的面前。奶奶大声的训斥着我,我似乎经受不住如此的待遇,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要知道,奶奶对我可好了,平时可舍不得训斥的。奶奶将我搂进怀里。“知道吗?孩子,燕子可是动不得的 。七夕那天要到天上去搭鹊桥的,要不牛郎织女可见不到 呢!”我似懂非懂的应承着,还是不时的抽噎。“孩子,知道吗?!燕子窝是不能动的,谁要是戳它,眼睛会瞎的!”于是在我的心底里,燕子不但可爱,也还可畏。对于燕子的巢穴,终究不敢动了。
  
   家中房梁上的燕窝已经熏黑了,显得陈旧。那是曾经经历了燕子多少辛勤劳作的结果呀 。每当春暖花开的季节,燕子都会按时回来,就象漂泊的游子一样回到家来。我与邻家的铁儿曾经为此发生了争论,我说梁间的燕子就是去年来过的,她们年年都到来。铁儿感到好笑,说我心痴。我们争的面红耳赤,最后还是奶奶解围。“那是没错的,每只燕子都认得自己的家的,她们年年都会回到自己家中的。”铁儿还是不信,奶奶用手指了指村北头的果园。“你们看见果园的窝棚了吗,一到夏季,人们都会住到自己家的窝棚里,一点不会差的,燕子也是如此的呀!”
  
   后来,我就离开了那座山村,到外面闯荡去了。也是在后来,当我读到“似曾相识燕归来”的诗句时,心中砰然心动。想来古人也与我们有着共同的情致呀。只是眼前浮动着的是林立的楼房,自然没有燕子的栖息之地,于是心中也常常的落寞。今年出差到涿州,正是春暖花开的日子。一个晴朗的下午,我独自一人来到窗外,那是一个极为开阔的空地,在高楼林立的城区里,这里显得尤其珍贵。正在我低头漫步时,迎面飞动的影子,朝我飞了过来。我急切抬头,那团影子从我的头上掠过。回眸间,一只燕子疏忽而去,在院中贴着地面翻飞自如,好象顽皮的孩子,向我眨着调皮的眼睛。
  我心中惊异,毋宁说是惊喜。哦,久违的燕子,你还是那样的轻盈与快乐。尽管是在异乡陌生的土地上,但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又想起了家乡,想起了你雨中翩翩的影子。
原创[文.浮生杂记]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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