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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块玉(二)罗家得雀喜,少年见雀悲

落花风雨
2006-07-02 20:34   收藏:0 回复:1 点击:796

   
   这一篇我要写一写麻雀了。
  
   我早就有写一写麻雀的想法。但终究没有动笔,原想将麻雀写的灵气些,于是翻检古诗词,真是遗憾,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描写麻雀的诗句少的可怜。记得《庄子 逍遥游》上说到麻雀,但情况却有些不妙,同志存高远的大鹏相比,麻雀却显得卑微,满足于蓬草间翻飞跳跃,完全是个不思进取的家伙。到是曹植的《野田黄雀行》,成了抒发自身险恶环境的象征,成了人们寄予同情的弱者。
  
   麻雀很普通,甚至有些讨厌。麻雀飞动的姿态并不好看,直上直下的全无美感。翅膀飞快的震动搅动着空气,发出扑棱棱的声响,声音短促而尖利。麻雀喜欢群居,这一点与人类相仿,她们是不甘寂寞的,常常在枝头树梢盘踞,唧唧喳喳说个不停。他们的声音并不悦耳,还有些啁哳刺耳。人们并不欢迎这样的声音,多数时候,人们会将石块掷向她们。于是麻雀们扑棱棱的飞走了。说是飞走,其实并不远去,依旧是唧唧喳喳说个没完,于是人们只好摇头 。
  
   麻雀是卑微的,以至于以至于人们并不爱惜。可能她们也是如此认为的。她们常常将自己置于人类的屋檐下,草垛中,闲置的空屋,甚至废弃的枯井都是她们栖身的场所。她们是恋家的,与她们的家园终身厮守,尽管有时遭到人类不友好的待遇。她们生存能力极强,显示出旺盛的生命力,这一点到与小草有些相似。与燕子等其他鸟类相比,朴实而不娇贵。也许是这个原因吧,人们想出各种法子来对付麻雀。弹弓是比不可少的,用来游戏是不错的,但主要是对付麻雀的,于是一些麻雀命丧飞弹之下。冬天大雪天气,扫出一块空地,支起箩筐,撒上一些粮食。那时节,满世界白茫茫的,自然没有粮食可以 拣食,饥饿的麻雀只好冒着生命危险猎取食物,其后果可以想见。记得小的时候,不知谁想到更绝的法子。那时 ,村子里多数是草房,屋檐成了麻雀作窝的理想场所。我们一行几人手拿电筒和网巢,趁着夜幕的掩护,挨家房檐下扫荡。麻雀呢,正沉浸在沉沉大梦中。一道强光射来,她们已经是麻木了,全然不知逃走,糊里糊涂的当了我们的俘虏,转瞬间又成了我们腹中美食了。村北是生产队的场院,秋收结束后就冷清下来,窝棚里放置些高粱壳等废弃的东西。于是成为麻雀的天堂,她们成群结队飞去觅食,唧唧喳喳好不热闹,一点也没有感到一场阴谋正在酝酿着。在我的带领下,三五个同伴手拿木棍枝柴,悄悄摸到窝棚房后,突然出现在敞开的门窗前。麻雀有些惊呆了,一窝蜂似的逃出。我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辟劈啪啪,麻雀撞击的声音充斥着我们的耳骨。我们全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心中是激动的喜悦,或者说是喜悦的激动,完全沉浸在快意恩仇的氛围里。地上跌落了七只麻雀,都已经毙命了。还有那些受了伤后逃走的,不久也要痛苦身亡的,究竟有多少呢,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我们是胜利了,手上拎着战利品扬扬而归。
  
   这些不过是人们自发的行为,还谈不上人类整体意识和行动。就在上个世纪,在东方古老的国度里,曾经发生了针对消灭麻雀的一场全民运动,那恐怕是人类历史上的一大奇观,空前而绝后。一位曾经说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伟人突发奇想。带领全中国百姓向麻雀宣战了。也许人们再也无法忍受麻雀们盗猎粮食的强盗行径了,一向与人类相安无事的麻雀突然成了人类的公敌。一时间,村庄、城市攒动着的人群尽力驱赶着她们,锣鼓、饭盆、铁桶,总之,一切可以 发出声音的东西都成为人们手中的武器。麻雀疲于奔命,急切找一方可以栖息的净土,但也不能够了,于是不停的奋飞,终至于力竭而亡。那是一场惨烈的闹剧,当然是对于麻雀来说的。
  
   麻雀韧性十足,我惊异于她们与人类这样一种奇异的关系。我所说的麻雀,应该称做家雀更为恰当,以此来与山雀分开。在所有动物中,他们的命运无非是两种,一种的被人类驯化,放弃自由与尊严 ,成为人类的奴隶。一种的呈野生状态,与人类相远。麻雀却是特别,她们寄人篱下,却从来没有成为人类的奴隶,这是需要怎样的智慧呢。尽管人类对他们并不友好,有时甚至报有敌意。当然是对于麻雀来说的,但它的后代们还是对人类一往情深的样子。或许是她们认定了自己与人类终相厮守的命运了。这是很多动物的结局,但麻雀却有自己的生存哲学,依附人类而不同化,寄人篱下而不屈尊,不偏不倚,不即不离,永远保持自己的独立。记得大人常说麻雀气性大,人类是养不活的。是的,很多鸟类能够在笼中屈辱的苟活,麻雀却惨烈的死去。不得不让我肃然起敬,尽管她们是那样的普通与卑微
原创[文.浮生杂记]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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