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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褪尽半生缘——张爱玲的《十八春》
□ 借借
2006-07-14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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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缘》里一个镜头:十八年后重见的两个旧恋人,站在清冷的街头,曼桢平静的语调似乎不搀杂一丝对昔日恋情的留恋,直到那一句:“世钧,我们是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十八年的红尘滚滚而来,张爱玲写于上个世纪的一场浮世情褪尽了繁华,真情怎样在时间背后面目全非;执着怎样在时间肆虐下归于流俗。一部改编自张爱玲长篇小说〈十八春〉的电视剧--〈半生缘〉让我们在张式特有的清冽文字魅力里领略了一场旧上海凄迷红尘情事。
无非是一场旧式恋爱的分分合合,在四十年代乱世背景下,一场普通的恋情都有可能演绎成一次倾城之恋。剧中那句台词:“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永远等着你的,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也不管你是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一个人。”本是十八年后世钧偶尔看旧信,曼桢十八年前写给他的信里的一句话。昏黄的灯光下,世钧垂首看着发黄的信纸,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那低垂的却尽是忧伤了吧。如果在现代,这种琼瑶式的腔调只会让看客们一笑而过。而那个时代,乱世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完整的,生命如一袭华丽的袍子,上面爬满虱子。曼桢的痴情显得那样珍贵。我想,即使笑,那笑也是沉重的吧。时代的悲剧烙印深深刻在这段浮世情上,在这样的烙印面前,个人的力量何其微小,孱弱。
〈十八春〉的开头采取的是倒叙的写作手法,开篇:“他和曼桢认识,已是多年前的事了。算起来已经是十八年了.....日子过得真快--尤其对于中年以后的人,十年八年都好象是指顾间的事。可是对于年青人,三年五载就可以是一生一世,他和曼桢从认识到分手,不过几年功夫,仿佛把生老病死一切的哀乐都经历到了。”不到一百个字便将整个长篇小说的精华交代清楚了,这样的笔法张爱玲运用得十分独到。后来有人评说〈十八春〉是张爱玲结构处理得最成功的一篇文章,一开篇便画了龙的眼睛。看了开篇的文字,觉得这样的评说确实有一顶道理。只看那一百来个字,整个故事的伤感与无奈气息扑面而来,很容易让人陷入张爱玲式的悲剧情节中去。
电视剧则采取的是直叙的手法,让观众的情绪随着剧中人物的命运改变而变化。林心如演的曼桢娴静时如幽花临水,活泼时似枝上春花娇俏;蒋勤勤演的姐姐曼璐泼辣凄厉;女性人物性格刻画入木三分,基本上体现了张爱玲文字里的顾氏姐妹性格上的特点。男演员演技一般,谭耀文斯文俊秀的外表与世钧的形象很相符,世钧的内向与些微的懦弱他也演绎得比较出彩。整部电视剧最让人心动的还是贯穿整个故事里的欲爱不能,相守不甘心,在城市边缘挣扎的男男女女的感情纠葛。姐姐曼璐为了支撑一家人生活,做了舞女,放弃了初恋情人张慕谨,嫁给投机商人祝鸿才。妹妹曼桢与同事沈世钧相恋,张慕谨同时又恋着曼桢。世钧的好友叔惠与他后来的妻子之间有一段不了的情愫。分分合合,缠缠绕绕,乱世最终让每一场恋情都错了位。
最后曼桢因拒绝当姐夫的姨太太为不能生育的姐姐产子而遭到姐夫强暴,并被囚禁一年之久。张慕谨娶了他人为妻仍对曼桢恋恋不忘。失去曼桢消息的世钧在乱世里娶了不爱的人为妻。一切在时间的播弄下面目全非。十八年后,世钧与曼桢重逢,世钧希望重续旧缘,曼桢说回不去了,是啊,回不去了.....半生缘,化成时间灰烬的是当年那些人,流转下来的是那个时代悲剧下的难了情。
〈半生缘〉剧情:性格内向的沈世钧经同窗好友许叔惠介绍下认识了活泼开朗的顾曼桢,两人彼此一见钟情。叔惠与世钧常去的小饭店成了世钧与曼桢幽会的地方。
小饭店里,曼桢突然对世钧讲起了自己的身世......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是姐姐曼璐做舞女养活一大家人,后来做舞女也养不活了。只有......这个秘密把世钧与曼桢的距离拉得更近了。
叔惠应世钧之邀去南京探亲,世钧母亲忽然为世钧提亲,女方是高傲、任性的有钱女石翠芝,世钧心里只有曼桢,又怕母亲不高兴。只得勉强应酬。可翠芝却爱上了叔惠。叔惠虽也非常喜欢翠芝,但感到自己家境贫穷,不敢接受翠芝的爱,忍受着欲爱不能的痛苦。
世钧一回上海即向曼桢求婚,但曼桢怕拖累世钧,没有答应。世钧明白曼桢的心意,更加爱曼桢,并带曼桢一同去南京探望生病的父亲。世钧父亲见到曼桢,觉得她很像上海一个出名的舞女,再者两人也同姓,便怀疑曼桢跟那舞女有关系。在父亲的追问下,世钧不敢直言自己与曼桢相爱。
曼璐虽与舞伴应付自如,但心底仍暗恋着青梅竹马的恋人豫瑾,母亲劝她该考虑自己的下半辈子了。言语中,又提及豫瑾。并告诉曼璐,豫瑾在乡下当了医院的院长。曼璐情绪低落,对母亲发脾气道:"他现在还会要我吗?"
曼璐总那么失意,原先的王先生又有新相好了,曼璐一气之下,与有妻女的阔少爷祝鸿才没名没份的住在一起了。
鸿才虽然有了曼璐,但对曼桢仍有非份之想。他以为用钱就可以令曼桢对她有好感,结果给曼桢拒绝了。曼璐察觉了鸿才的不良居心,与之大吵大闹了一场。
曼桢母亲见世钧跟曼桢迟迟不结婚,以为世钧没有诚意娶曼桢,所以当豫瑾到她家拜方时,便安排机会给豫追求曼桢。因曼桢长得很像当年的曼璐,令豫瑾对曼桢产生好感。
曼璐因与鸿才吵架回娘家巧遇豫瑾。可豫瑾见到她时,表情冷淡,她知道豫瑾已喜欢上了曼桢,心中有点妒嫉,只有强忍眼泪笑离开。
曼璐小产,要求曼桢留下陪她。当天晚上,喝醉了的鸿才突然闯进曼桢的房间,并以暴力奸污了她。事后,鸿才面对情绪激动的曼桢,惊恐万分,向曼璐求救。曼璐劝曼桢嫁给鸿才做姨太太,结果被曼桢狠狠打了一记耳光。曼桢的斥责使曼璐恼羞成怒,
促使她为了自己的利益把曼桢软禁起来,用计令母亲举家迁往苏州,再向找上门来的世钧谎称曼桢嫁了人。曼桢有了身孕,她自杀不遂反受到更严密的看管。
世钧失去了曼桢,父亲又病逝,他悲痛欲绝。此时,家人又重提翠芝的婚事。两人貌合神离的结婚了。叔惠强忍内心的伤痛,婚宴后,以读书为名,逃避去了美国。
曼桢生了个男孩。她趁曼璐他们看管不严,便从医院逃了出来。她四处打探世钧的消息,却发现世钧已与翠芝结了婚。曼桢沮丧地离开了城市,去了郊区一所小学当教师......
十八年后,世钧与曼桢再度重逢。当世钧希望再续此段半生缘时,曼桢却静静地诉说此情不再。她为了儿子已和姐夫鸿才结婚,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回不去了......
作者签名: 无人不冤,有情皆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