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悠悠四季-个人文章】
应该告诉你的故事
□ 悠悠四季
2006-07-28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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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我说我打算对你说的话之前,先给你讲一个故事,一个女孩子的故事。
这个女孩子很普通,她没有美丽的容貌,也没有显赫的家世。因为内向的性格,从幼儿园开始,她就很受人欺负。也因此,她的性格愈发内向。她的朋友很少,而且仅限于同性同学。
唯一能让她感到骄傲的就是她的成绩,虽然很少有老师喜欢她,但她不在乎。在她的心里,只有学习能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初三的那年,她一生的转折点来了,她遇到了她次生第一个为之倾心的男孩子。开始,她以为她喜欢的是那个男孩子的好朋友亮,一个同样阳光的男孩儿,她渴望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而这一切,都起源于那两个坐在她前面的男孩每天带给她的恶作剧。自出生以来,她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麻烦”,以至于她不知道怎样处置。
这一年的寒假,对于女孩来说很漫长,因为她觉得它喜欢上了亮。当他们假期后再见面,她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
可是好景不长,不久老师把坐在她前面的两个男孩子调走了。亮坐到了教室里第一排位子,而不得宠的她却还在原地。女孩很失落,可是很让她庆幸的是,他,也就是亮的朋友坐在与她相隔一条走道的位子,她可以在和他闲聊时,装作不经意的问一些关于亮的事情。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
他早已经有了女朋友,应该是小学六年极吧。对于这件事,女孩总是觉得不可思议。那样的年纪,自己还是一个丑丑的,傻傻的,什么都不懂的丑小鸭吧,虽然现在想起来,初三时的女孩仍然是个丑小鸭。
他常常送他女朋友一些礼物,有时也给女孩子看看,这让女孩儿感慨不已,有这样的男孩做男朋友真好。但让她想不通的是,男孩有时候会对自己动手动脚,这也让她对男孩有一点敬而远之。也许,她想,他只是好玩吧。
一次,上化学课的时候,男孩向女孩借英语笔记本。就在男孩伸手接过笔记本时,两人的手指短暂地接触了一下,女孩手一抖,那笔记本就莫名奇妙的掉在了地上。所有人都回头看他们,女孩的脸红了。
班上有一个女孩很好的同学对她说,他一定喜欢她。她笑着摇摇头,他已经有她了,不是吗?而且自己喜欢的是他的好朋友亮啊!
每天晚上放晚自习的时候,女孩总要看到,他骑车陪着她走过公园旁边短短的一段路。让她诧异的是,他们似乎从来不说话,只是那样默默的,甚至没有眼神的交流。这是怎样的一种无言之约啊!但是,好像多了一个人。呵呵。女孩不禁笑了……
有一段时间,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女孩把自己很喜欢的磁带借给了他。令她感觉难以置信的是,男孩只听了几遍,就可以哼出其中的旋律,并且没有任何错误。这使她不得不承认男孩的音乐天赋学识很强。
男孩似乎很喜欢那盘叫悠悠四季的音乐专辑,甚至要女孩送给他。虽然两个人关系不错,但她还是态度强硬的要了回来。至于原因,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要知道,对于她这种不听流行乐的人来说,实在是知音难求。而悠悠四季,甚至连她最好的朋友都不喜欢。也许这就是她不想把它送人原因吧。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呢?
女孩过生日了,她最盼望的是亮给自己的礼物,但没有,因为她没有告诉他。但她却收到了他的礼物,这让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因为这是她次生第一次收到的男生给的礼物!她也为此整整兴奋了一个星期。
就要中考了,开始了填报志愿的工作。女孩理所应当的报了当地最好的高中,而同样成绩优异的他也是如此。但亮不同。他的中上水平的成绩迫使他做别的打算----直升本校高中部,这也是女孩最不愿意看到的。她几乎费尽了心思,诱导他报最好的高中,但均告失败。这使他伤心不已。
越临近中考,女孩的心里越乱。不是因为考试的压力,而是分别的痛苦。但该来的总回来,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当这个毕业班照完了毕业照之后,她就明白了,此生她和亮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这一年的中考,她可谓春风得意。超过平常三十分的发挥给她赢来了重点中学的录取通知书。那一年的暑假,似乎格外的长,因为已经没有了作业,也没有可以看的书。女孩无事时,总是喜欢倚在窗前,看一本小说,耳边是悠悠四季的音乐。将近三个月,她的心情出奇的平静,在她的心里,已没有亮这个人的存在了。现在想来,这是不可思议的。
拿到录取通知书,也没有让她怎样的兴奋。甚至在那一刻,她觉得手里的那张纸太轻,太薄,根本托不起自己这些年来流过的汗,滴过的泪。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如此苍白,如此没有生气。
在高中美丽的校园里,她再次见到了他。当然,她并不意外,因为他的学习成绩本就比自己好。让她奇怪的是,他竟然同自己的母亲攀谈起来,这是她难以预料的。
看班级的名单时,女孩特意注意了男孩,是自己隔壁班。这个看似无意的举动,女孩没有料到,保持了三年之久。
接下来的生活,机械且无味。女孩一点点奋斗着,从班里的中等水平慢慢向上爬着。这是很悲哀的,因为到了大海里,大鱼就不再是大鱼。她常常遇到他,有时她将这归为魔力。男孩还是那么开朗和阳光,这使得她不由得敬佩起他来了。
但是,他们的关系却逐渐淡下来。每次男孩的大队人马走过,男孩总要叫她一声。而她,却只是匆匆应答,然后匆匆离开。这样的结果,就是两个人最终形同陌路。
其实,在那个暑假,女孩就怀疑自己喜欢上了他。但她不敢想,更不敢说。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刚刚不喜欢亮了,怎么会又喜欢上他的好朋友。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水性杨花的人。作为一个没有多少朋友的人,女孩不能对别人说。她也只有痛苦的压抑自己的感情,把全副精力投入到学习中去,这样,她什么都会忘了。
随着女孩子成绩的渐渐提高,与日俱增的是她感情上的痛苦。虽然她可以学习学习再学习,却不能避免在校园里遇到他。每一次的碰面,对她来说,都是尴尬的冒险。她可以在白天忘掉他,但在夜晚,她脑子里都是他,他睡了吗,生病了吗,心情怎么样,这些问题充满了她的脑子,害的她难以入眠。
人很容易犯爱屋及乌的毛病,女孩也不例外。高二时,女孩的语文老师是男孩的班主任,而且很巧的是,男孩和老师是同姓。这更加增加了女孩对语文老师的喜爱。在她心里,老师身上就是带有男孩的讯息的!
每一次的大型集会,女孩总是努力搜寻着男孩的影子,看到他,心里就是一阵窃喜。一次篮球比赛,她发现男孩就坐在球场对面,可以看得很清楚,真是高兴坏了。装作认真看球的样子,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男孩从高一下半年开始,就搬到学校外面去住了,这让女孩很伤心。因为这样,他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高三那年,机会来了。因为非典,男孩被迫搬回学校去住,她又可以经常见到他了。虽然,他们不能说话,她还是很高兴。
高考的日子来了,文科生的女孩到了她初中时代的学校参加了高考。因为前一天晚上和班主任大吵一架,女孩是肿着哭红的眼睛进入考场的。有时命运就是这么令人捉摸不定,一向内向的她竟然会在高考前一夜同老师闹翻,那么如果没有这件事,她高考的成绩到底是多少,就很难预料了。会更高吗?还是不如呢?这一切都是个谜了。反正女孩没有进自己梦寐以求的北大,却来到了自己第二喜欢的,当时根本没有仔细考虑的武汉大学。也许这就是命吧。
去学校取档案的时候,她特意留意了男孩,是河北工业大学。这让她或多或少有些失望。一方面,两个人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另一方面,女孩一直认为他的成绩好过自己很多。
大学里的军训结束了,寝室里的其他同学都是武汉本地人,当然不会留在这里。女孩独守空房,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她突然想给男孩写封信。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考验自己,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男孩。三年了,她非但没有忘记他,这种思念反而日胜一日,她知道不会错了。想想,还在那个初中时,自己就答应给他一件礼物。高一上学期最后一场考试开始前,她遇到了他,他还提过这件事。就拿这事做了信的内容。其实,就在那次考试后,她回家便买了礼物给他,却不知道以怎样的方式,在怎样的情境之下给他。这种事,拖得越久就越麻烦。就在她几乎放弃了念头时,她的一个同学答应帮她带给他,她当然很高兴。却没有料到,因为非典,直到高考结束她也没能回成家。也许,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吧。
男孩的回信来了,只看到信皮,女孩的心就没来由一沉。女孩又何尝不是聪明人。她寄信时,不想要男孩告诉别人这件事,便把自己的名隐去,姓后放一个”缄”字,意思就是告诉男孩就算知道自己是谁,也不要告诉别人。但信的收件人上还是这个名字,看来男孩早已把自己忘了。果然不出所料,短短的信里充满了不易察觉的客气,他不知道自己是谁,甚至找人去调查自己。女孩子的心凉了半截。被撕成碎片的信从手里滑落到地板上。那一晚,女孩反反复复得听着黄磊的《橘子红了》,那首歌不知道怎么就那样切合她此时的心境。“橘子红了,是该摘了,不能不爱了”,而自己还没有爱就已经失败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女孩只是学习,她每天去的地方,只有宿舍,教室,图书馆,食堂,生活得像一个苦行僧。又一次,她的室友说,如果我上大学还像你这样,我宁愿不上大学。女孩苦笑着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一次卧谈会上,女孩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了室友。每个人都说她傻,怎么能把信撕了,还是要打电话呀。女孩没有说话。这么多年了,要后悔的事情又岂止这一件呢?如果当年认他当个哥哥该多好,如果当年告诉他自己的电话号码该多好,如果当年对他的招呼回应热情一点该多好,如果……但一切都不能挽回,又何止这一点呢?
女孩成了报社的代理部长,她却在不久辞去了这个职位。对她来说,这些东西都是虚的,对她没有意义。她在报社唯一的收获,就是同事给她搞来的QQ号。每周六的中午是她固定上网的时间,她却永远与不到他想遇到的人。
她的网名就是那盘音乐专辑的名字,悠悠四季。三年来,这盘音乐她听了又听,并不是她最爱的音乐成了她的最爱,最终又变成了她最怕听到的音乐。以它为网名,这多少带着对过去的怀念,还有一份隐隐的渴望吧。
一天,她想到以前在初中时,人家都叫他“花子”,就想,如果上网的话,他可能以这个为网名吧。于是,女孩用自定义查找就轻易得找到了他。 虽然事隔多年,她还是通过简单的个人资料,就确定是男孩,一定是的。
那天的她异常兴奋,她告诉自己的死党这个消息,她的死党却不以为然,认为她脑子出了问题。但她却坚信,那个人一定就是他。但为了让他加自己为好友,女孩就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她让自己的死党帮忙,不停的发信息,却不见回音。情急之下,女孩给他发了一封电子邮件。这个看似疯狂的行为,为它迎来了花子加她为好友的结果。她也为此兴奋了整整一天。
很不巧的是,期末考试临近,女孩不能在每个周六都去上网了。这样,她也不能确认花子是不是他,这让他很懊恼。女孩的死党每天都上网等自己的男朋友,所以女孩就拜托她顺便打开自己的QQ,看看花子在没在线上。
当然,这个方法很快奏效。一天中午,死党打来电话,花子上线了。女孩飞跑至机房,却没有看到他。难道真的没有缘分了吗?女孩很失望。就在女孩快下的时候,花子突然上了。当女孩的目光触到对方的IP地址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对话,女孩已是十分兴奋。为了不让自己尴尬,她告诉他自己没有收到他的回信。她也很高兴对方还惦记着那件礼物。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女孩在那个非常时期,比以往更加勤快的上网,只为了能和他说几句话。只是,她觉得对方远没有自己热情,这多少让她有一些气馁。尤其是当她听说,她和他还在一起的时候,更是如此。
期末考试结束了,女孩感觉自己考得并不好。但接下来的快乐日子,让她对这些没有了在乎之情。她要和死党上新东方的英语班,因此要住在死党家中,这样她也就可以经常上网,可以经常见到他了。
但让她感到很痛苦的是,他忽冷忽热的脾气让她无所适从。有时他好像有很多话要对自己说,有时候又好像要急于摆脱什么。特别是当她知道他是水瓶座时,心里更是大大的痛了一下。因为她知道,水瓶座的男生有初恋情结。不管你有多好,他心里永远想着他的初恋情人。而且正如死党所说,对水瓶座来说,当他的朋友比当他的情人好,因为朋友在他心中的地位远胜过情人。只有他什么都玩了,才会想到你。
但她听不进这些,她只知道她喜欢他。
女孩把自己的故事写在了珞珈山水上,那是他们学校的BBS。很多人都羡慕得说,那个男孩真幸福。可是,幸福的不知道自己有这份幸福,努力寻求幸福的人看不到自己的幸福,这个乏味的故事,又怎么会有幸福可言啊。女孩苦笑着。
她从她所剩不多的零用钱里留出一部分,给他买了她最喜欢的一盘小刚的专辑,从武汉带回了唐山。只是为了给他,她就给他发了很多次短信。当他们真正见面时,假期已是过了一半。
果不其然的生疏,至少对女孩来说是如此的。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男孩不是一个人来的。当天晚上,女孩给男孩发了短信,问他听了没有,然后就是莫名的哀怨撒在了男孩身上。只是男孩一句话,就让女孩很伤心,”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原来,他可以这样不在乎的。
第二天晚上,女孩在网上碰到了男孩,这让她多少有些意外,她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间上网。这一次,两个人谈了很多,但都是女孩主导。女孩甚至想把事实都告诉他,但还是忍住了,也许还不到时候,女孩对自己说。也就是那个晚上,女孩把自己死党的爱情故事讲给了男孩听。女孩还劝男孩要珍惜和女朋友在一起的机会。说这话的时候,女孩自己都觉得自己虚伪。其实,她比谁都明白自己,她想给他们两个的感情一次机会,也想让自己更冷静,毕竟她和他更加不可能。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女孩和死党大吵了一架。死党不明白,女孩为什么要告诉不相干的人这些事情,觉得她不过是想用这种幼稚的方法引诱男孩罢了。这让女孩难以接受,她不明白自己的行为为什么没有人理解,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是孤军作战。
她想,也许是时候了,该说的总要说了。告诉对方,如果没有结果,她可以安心学习,也可以试着接受另一份感情,总比这样不死不活好。于是,在回武汉之前,她和男孩约了时间,说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他,在QQ上见。
这显然说明女孩子的胆小,但对于他来说,也许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四年来的困扰,不论怎么解决,她都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叫佟的,他第一个喜欢的男孩子。
他,就是你。
作者签名: 仰望蓝天的感觉我已不复记忆,那些云彩的变化,还让人痴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