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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止于分离(征文)

冰月亮
2006-08-07 18:24   收藏:2 回复:12 点击:5922

    他说她变了,她笑 但无力招摇,脸上写满无谓的平静。对视的眼神也不从他认真的目光中逃离,她用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将高脚杯从玻璃桌上勾起来,然后握在那双纤手里,把玩,粉红色透明的汁液于是在杯中整体摇荡,那一杯红粉伊人却并不溅落点滴。他看着她想,要是泼出来也定是她将它们一起倒进她胃里,尽管她不胜酒力,但是三年哪怕只是间或的那些分分秒秒,积累起来也足以让他明了她柔弱身躯里支柱的韧,他想他可以放心地让自己离开她。
  
   她用极其妖冶的表情和肢体,对往事不痛不痒一语带过与他漫不经心对话,让他断送记忆中她的美丽她的纯真,连带她给他的爱。
  
   她只是义无返顾到做着一些事,她坚决的相信在那些彼此深深相爱的时候,她做任何都是没有错误的,所以她无比坚定的相信背后的言论不值得她动心哀怨伤残自己或是他,当身为家族长嫂的女人指戳着她鼻尖,她只是语不回击狠狠转身,然后爱惜着安慰自己的双眼告诉自己,不和不懂爱的人妥协更不计较!她觉得只要在爱他的时间里徜徉,原始愚昧还是痴情,那些别人旁观的评论,怜惜还是中伤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爱着,轰轰烈烈毫不退只是勇敢的爱他。
  
   可是她觉得自己爱得羞赧,除了用心爱,她再没有任何可以付出给他,他的巨额负债是她力不能及的,他生活轨迹里由来的责任和义务是她帮不上忙的,于是她发疯一样的想对他体贴入微,她知道她是真的爱他心疼他,她想如果她是他的妻,那么她不会逼迫着他那般艰辛,她会答应他一起回山乡老家去归园田居,是的,那时她那么虔诚并向往着有一片他们的天空,即使与人隔绝。都说婚姻应该是基于爱的,他们是吗?她无法拒绝忘记另一个女人,比她年长许多他却总说她不够自立需要他继续照顾,他远在千里之遥的结发之妻。
  
   她爱他,爱到什么也不想,女人空余的时候来了他的居室,她也在。她对女人说你们长久如此分开总不是办法,你需要他的支撑他也需要你的扶持,你们应该近一些生活。女人看着她笑,说她很关心他,她没有低头,她相信女人也是聪明的,一个单身男人的居室不会在她突然而至时都能保持得那么整整齐齐,色彩分明。而她恰巧存在,她想她能让女人做了决定回来男人所在的小镇。那么她想她便也有了一个可以坚定离开的理由,不再有念想可以支持自己内心张狂又薄弱的侥幸。
  
   她从居室退出来,她想她应该把空间腾出来给真正的女主人。可是男人却在她到家后不到半小时的深夜也追随而至。于是,她责备男人,她连骂带哄说你的女人好不容易来一趟,他不可以如此冷落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他的妻,他有责任有义务给她温存给她体贴,她说她是女人她了解女人感觉,她痛恨他的分割,她说男人欠女人的。男人抱着小小的她孩子一样的痛哭,哭得完全没了往日的风雅。她别过脸抹掉泪不哭,她笑,对他说,她不会丢,她会一直都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她说你回家吧。
  
   男人最终抗不过她回了女人守望的家,她躺在没有温度的床上静静的流泪,静静的矛盾,静静的决择,发现自己却只能够坍塌溃败着去承认自己的错,一味坚守自己为爱而爱的原则,却原来是没了原则的爱行至此找不到行步方向没有路,不,或许出现了很多条路,却不再有一条是可以通向他的。两情两悦,天长地久相爱,原来是多么奢华排场的声势,她怎么有可能去支付得起一生?她想着并结论,越是渴望天长地久,哪怕只是默默爱,心却也会随着时光流逝无法不虚弱。
  
   女人最终没有决定回来令她反感有烟丝味杂乱的小镇,但女人无法接受分离,她,理解。
  
   男人空洞的眼神望着玻璃门外,对她说着女人如她一样的坚决。不同的是她坚决着自以为的爱,而女人坚决着自己年久失修的婚姻,她对男人说她觉得女人才是伟大的女人,如此折射才让她能清醒着明白自己其实多么的不堪多么的卑微。她说伟大的女人用她的宽容救赎了两颗趋于死亡的灵魂。她说她和男人应该用感激的方式答谢女人。
  
   她始终不哭,她不停的说话,她说自己其实只是他和女人生活缝隙里一个填补,她说自己给他的女人也能给,只是他没有承载着提供给女人如她这般可以轻易给予的机会,那不是女人的错。她说其实这点小小的空缺就算她不来填补,也不影响他和女人的生活,她说你去吧,去有她的繁华都市,那里有家,她需要你,如果这个理由还不充分,那么再加上儿子的份量,就足可以了。
  
   他走了。这次没有那么多犹豫,她眼睁睁看着他迫不及待迈步,她知道自己不能反悔,所以再多泪都不能顺乎自然往眼眶外溢,只能直接往心里流去,假若不如此循环,她怕连爱过殷实着痛苦的方式都不能保留,她有那么多勇气,却都不足以在这时候可以放任自己轻轻唤他一声留步或者再拥抱她一次,给她一个哪怕寒风侵略过后冰冷的唇记。
  
   他不曾回过头来看站在冷风肆掠冬夜中的她,她知道他是不敢,她明白他也那么深刻的爱她,若不然他会在仕途平步青云,一路高升,他的智慧,他的认真他的慎重,他的光明磊落只是因为她而不能依然富丽堂皇。
  
   他与人宣扬她全身上下都是宝贝,是上天于他的赐予,所以竞选时尽管同仁们一直推崇他任最高领导坐席,因为有她他轻描淡写的告诉她他放弃。她喜悦带着刺痛,她问男人要是将来他后悔了她去哪里给他买药怎么救他?在竞选要开始的那段日子,她辗转她失眠,身边的男人对她是那么的了解吻吻她说没有后悔,比起拥有她的青春她的年华她的爱,那只是些微不足道的配衬。
  
   即使面对分离,她如何去激起一丝恨,让自己断然?她知道他也是,他因此不敢回头,他和她都知道他们其实承受不来,但向谁说拒绝?分离逢上合适的时候就如他们爱在合适的时候一样,要真诚,义无反顾,勇敢,坚决,彻底。
  
   她将泪强制的忍在喉里,她痛男人的痛,男人的挣扎,男人的无奈,男人的不敢转身。可她,从心里宁愿男人这样不再转身的方式离去。她坚硬的站在风里,看着男人在视线中渐行渐远,她想,爱,不止于分离,她说过她要给男人永远的优美永远的爱,想着痛着快乐着,她于是无法查觉,在彻底看不到男人身影的时候,她腮边无边无际的全是泪。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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