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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杀·诈尸]我一直没想过杀他
□ 雁字云笺
2006-08-12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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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被凌云亲手杀死了。
我在安乐药物的作用下昏昏沉沉地睡去……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在梦里,我来到了一条荒芜人烟的路上。虽然这条路漫漫又无方向,我也不清楚自己要往哪儿走,但脚就是不由自主向前行——看来,是人最终的归宿都是要在这黄泉路上前行。
我死了,已是孤魂。阳间剥夺我生命的理由是我杀了人,杀人偿命。
那个死去的人,是我的老公,规则。
我们是结发夫妻,一起生活了十年:从大学定情到毕业领证到相敬如宾到感情破裂。居然用了整整十年。现在他死了,我被判定成凶手。以故意杀人罪被处刑。
苦笑了下,回头。背后白茫茫一片,如雾如烟,什么都看不到了。
阳世从此与我绝缘,我只有踏向阴曹。
但我真的没有杀他,我也没有想过要杀他。
规则,他却死在了我的怀里。
“节哀顺变。”灵台前,规则的朋友一个个劝慰着我。我没有泪,只是怔怔的望着规则的遗像。清癯的脸,颧骨绷的有点高。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
“嫂子,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当别人这样问时,我才被提醒。是啊,我有什么打算呢?
我把房产证交给了他的一个朋友。他接手时一副吃惊的表情:“八十个平方的厅室你只卖给我三万块,嫂子,你想清楚了?”
我凄然一笑:“规则不在了,我也不想在这个城市了。”
收拾好行李,我转身再回望一眼这间房子。我和规则在这套房子里度过了七年。如今却要割舍,毕竟心里有些不舍的,可是,骨子里,我还有种轻松的感觉。
开门,却吓了一跳。门外站着一个警察。他向我出示证件和逮捕令,把我抓去了警局。
“雁字女士,这把菜刀上有着你的指纹。”审讯室的灯光调的不高,暗暗的黄晕,笼在这把菜刀上。
我笑了:“我一个家庭主妇,不拿菜刀怎么做饭?”
“但这把菜刀是被你扔在楼下垃圾桶内的,它好好的,为什么要被你抛弃?”
“我嫌它钝了,我想换新的,不行吗?”
“行,可是现在警方怀疑你是用这把菜刀活活吓死了你先生。”
“吓死……呵呵,你相信我先生的心理承受能力如此薄弱吗?”我端坐在椅子上。望着这个穿警服的男人。他的眼睛锐利如刀,冷冷的透出一股寒意。
“我先生是有先天心脏病。但医院的验尸报告说了他是心力衰竭而死,怎么能跟我抛弃的一把菜刀有关!”
“是吗?”凌云笑了,他拿出一本日记。说:“你没有想到我们在你家搜出了这个东西吧,里边反映,你长期对他进行菜刀恐吓,终让他难以承受。”
日记?!
我头皮一阵发麻,浑身充满寒意。
规则是有记日记的习惯,但他的日记我一直没有偷看过。想不到……罢了,我闭上眼,叹息道:“好的,我认罪。”
我和规则实际上并不像外人看的那么恩爱。我们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因为他太不求上进。我们都已经是中年人了,生活质量却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得到改善。往往看着邻里某个男人经过艰苦奋斗、下海经商有了出息。我回头看着这个和我一起睡了十年的男人,越发的丑陋和平庸。他本是国企工人,但企业倒闭后失去了铁饭碗。一直在社会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谋差。我劝他好好上进,毕竟,因为经济的限制,我一三十岁的女人了,还不敢要一个孩子。
现在的孩子不好养,养不起啊。
规则总在我面前赌咒发誓一定要有所成就,可是随后该怎么还怎么。
我,只是一个小诊所的护士。月薪不过八百,每月水电物业费、生活费、双方父母赡养费总是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最后我气得对规则说:“实在不行,咱们就离了吧。”
规则听了这话,居然还无什么反应。只淡淡来一句:“不离!”
他那拉塌脾气让我感觉我们双方角色错位。
我似乎在扮男人,他却成了我的附庸。
这种生活我实在撑不下去了。当某一日,我在商城为一件喊价八十块的上衣与店主砍价时,他不耐烦的来一句:“买不起你就别穿!”我被伤了自尊心,扔掉衣服回到家里就趴在床上号啕大哭。规则过来只问:“你怎么还不去做饭,都快八点了。”
我气得跳起来对他胸前一阵攻击。我真想不通我年轻时为什么拒绝那么多追求者的鲜花,选择了这样一个脾气温吞到木衲地步的男人。
后来,我在上班时听同事谈起一部电影。讲的是一个妻子恨丈夫对自己动用家庭暴力,就用菜刀将睡梦中的他分尸的故事。名字叫《杀夫》,听说还是一个拍三级片出身的台湾明星演的。我太阳穴忽然一炸,产生了一个想法:规则是死也不肯和我离婚的。如果我装疯或装神经失常,拿菜刀吓他,也许他就因害怕和我离婚了。我照镜子,白嫩的皮肤,一丝皱纹都没有。身上还交织着女孩和女人的风韵。和他离婚后,我再嫁,一定要找个对得起自己的男人。
这个想法诞生后,我几乎一天都不能忍受和规则的相处。连房事我都彻底拒绝了,规则又是一个性欲旺盛的人,他见我态度冷硬,宁肯自慰也不答应和我离婚。我恨得无奈实行我的计划。
当我对他抄起菜刀的那刻,规则惊恐地睁大眼睛,瞳孔急速的收缩着。我冷笑的逼进他:“你离婚不离婚、你离婚不离婚!”他额上冷汗直下,身体筛糠般的抖。我甚至可以听见他牙齿打架的声音。
我把刀横到他的脖子上:“你不离婚今天我们就一起死了算了。反正这样的日子我实在没法过了!”
“小雁……”规则哀哀的呻吟一声,忽然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我以为他在装。继续着大喊大叫和搡他身体。最后,我感觉不对劲了,一探他鼻孔,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怎么会这样呢?我瘫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凌云正色对我说:因为他并非你眼中的窝囊废。其实,他是有感觉的,你平时对他的恶劣态度已经让他很窝心了。现在又连续受这样的精神折磨,别说是人,就是神仙,也不疯即死!
我痛苦的流下了泪。我说:能不能给我看看他的日记。
凌云嘴角挂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什么日记,没有日记。他把那本子翻开,我看到了一张张的空白…………
我自嘲的笑了,笑声在整个房间里久久回荡。
密捕你真不愧林子里冷若冰霜110的代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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