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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种可能系列(蓝莲花)
□ 左手华彩
2006-08-15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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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江湖人眼里,上官若儿都是个骚货。因为若儿穿的太少了,在上百年前这是不允许的,这还不是重点。关键是若儿发明了及膝的那种淑女裙,你可能无法想象一个如此装扮的少女走在百年前的古道是什么概念。我可以给大家举个例子,每当上官若儿途经少室山的时候,就会听到漫山遍野的“阿弥陀佛”,“色即是空”此起彼伏。
有一段日子,只要尤展到馆子喝酒,就会见闻四五个江湖正派中人围在一起,一边痛斥上官若儿的放荡,一边集体流着鼻血。这帮人嘴上把人家姑娘骂到体无完肤,心里却是骂到衣不蔽体这一步就刹车了。尤展是个一旦觉得好笑就要大笑出来的人,所以那几个正派侠士把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了他。尤展看到了几位爆鼻血的正面特写,更是笑的气吞万里如虎!当然了,接下来是一连串鼻骨碎裂的声音,有点像电脑桌面的回收站被清空的沙响。
上官若儿思绪飘然的时候,鼻翼总是微微皱着。若儿的纤手掠上鼻漪,心想“这个因为我而连续半年打碎无数鼻子的黑衣男子究竟是何许人也?”全世界的男人都骂她是贱坯,而他却为自己大打出手,若儿凝望着右臂上的守宫砂,本来透彻的眸子仿佛闪着星光。若儿是个随性的女子,所以注定此生大喜大悲,大起大落。
尤展第一次见到上官若儿,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若儿当时也傻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男人也会脸红吗!何况是这样一个在当时江湖上风头正劲的硬汉。当然,尤展的这儿个刹那表情被上官若儿永远珍藏,直到死去。尤展也觉得自己的脸红违背那个时代,所以待脸不是很烧了以后,立马恢复到自己那桀骜不驯的狂笑“我大白天的穿一行黑色束身衣就够扎眼的了,你一个大姑娘家的竟然把睡衣穿出来了,尤展甘拜下风!不过这裙子确是别致的很。”若儿只是鼻翼微微皱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的脚“放”到了尤展的鼻子上。
尤展和若儿到塞外生活了两年。放羊牧马曾是萧峰前辈和阿朱姑娘一生的抱憾,而他二人算是替先人了却夙愿。出了塞外,尤展便携着若儿直奔天山。若儿也从来不问尤展任何,哪怕冰风刺骨,只是幸奋的随着他走。原来传说中的天山雪莲不是江湖人自以为是的白色,却是冰冰的蓝色——用高脚杯盛上三分之一的清水,再点一滴纯蓝的墨水,透明的,冰冰的。尤展把这一朵蓝莲花放到了若儿的手里,若儿的眼睛里有一盏蓝色的花杯溢出水来。
若儿和尤展的结合,在世人眼里是天理不容的。若儿是江湖上所有男人都想得到可由于伦常又不得不划清界限的女人,既然得不到,那若儿只有被毁掉。尤展和若儿远离江湖的这几年,失速正在一步步的逼近他们。失速是当时江湖身价最高的杀手,两年里失速为了专心追杀尤展和上官若儿,推掉了所有的单子却又不停的接着单子。希望这对恋人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失速见到上官若儿的时候,精疲力竭的身体好似立时被充满了电。失速的亢奋不是因为若儿的超凡倾城,他是个阉人。这也是江湖人选失速杀人的最大原因,他们得不到若儿,谁也休想得到她!可尤展得到了,所以尤展也必须死。失速在两年里接了十几笔大单,杀了眼前人就可以兑现另一半,这的确让他疯狂。他妈的一个“死太监”,要那么多钱有屁用啊?你问我,我问谁?
失速将匕首插进上官若儿的心上时,若儿那枚雕织了好多好多漂亮裙子的银针也飞进了失速的眼睛。若儿拼进全力为尤展写下一纸血书,撕下自己裙摆一角封好留嘱,才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失速跪在若儿的坟前,而尤展的刀压在他的脖颈上。尤展的一袭黑袂凛凛飘洒,但脸上却看不到半分血恨的快感。自若儿死后,尤展虽然活的如他的发一样坚硬,可他独坐在路边街角放声大哭的惘然又是谁能体会了的,每次都任风把自己哭红的双眼吹的再也无法睁开才黯然上路。
若儿死时遗嘱,那血信必须血刃仇人以前方可开封,且必须失速亲口念给尤展听。尤展小心翼翼的拆开若儿的裙摆,仿佛生怕弄疼了他心爱的若儿。“快快念于我听,倘若有一字老子听不清楚,顿时取你首级!”失速颤颤微微的接过血信,吐字却是平稳的很“吾挚爱相公,若儿生错了时代,注定被世俗所杀。但若儿无怨无悔,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你,我已此生无憾。失速眼睛为我银针所伤,针上卒有羽毒,遇到信上鸩毒,二者相互催华,周围一丈以内,绝无生还。我知道我死后,你必定随我而来,所以设此一劫,相公不会怪我吧?若儿一直在奈何桥畔等你,不见不散。”尤展仰天长笑,挥刀砍下失速首级,随后沉沉睡去。
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尤展睡着了,嘴边挂着微笑,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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