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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长白归来时(待续
□ 吉林梅子
2006-09-02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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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梅子
在一家人出游的记忆日渐模糊的时候,成行了这次长白之旅。原本可以随旅游团走的,可那样会在省心、省力、省钱的同时,失去许多应有的情趣。什么事情都一样,直达结果,便觉无味、苍白,记忆不会深刻,只有一路走去,一路的风景才是最重要的。即便会有辛苦、酸楚以至于痛。。。。。。 于是,老公开车,我和女儿一行三人,初秋北国风情之旅就这样开始了。。。。。。
(一)北 疆 睡 佛
沿着吉林→郊河→敦化→长白的路线,以平均时速100公里的速度前行。面对满眼的秋光,索性关掉空调,打开车窗,让山峦、溪水、田园、人家、农夫、商贾、、、、、尽收眼底;让和煦的秋风沁润闷夏里一直以来郁闷的心;让八月的骄阳把平日里怕晒的皮肤镀上一层象征收获的金黄。行至吉林和郊河区间,路上车辆渐多,公路两边出现一份挨一份盛满水果、山珍的篮子,半农半商的山里人,满脸堆笑的向过往行人和车辆推销着自己的山货。有新摘的香瓜、早熟的榛子、浑圆的西瓜、特产的黄蘑。。。。。。
在小市场的边上,有一方圆5平方的拜坛,站在上边可以遥望对面连绵起伏的山峦,那山峦仔细看,宛如一人仰卧山颠,头、胸、腹、脚都轮廓分明。据边上石碑记载:是和南方的卧佛相呼应的,民间传说是“他老人家”在此静卧展卷。。。。。。
观之思之,虽觉有所牵强,但也愿信其真。因主席的人格魅力,在一代人的心目中已经根深蒂固。面对拜坛上的小红箱子,我们三人摸遍了所有口袋,也没找到一枚硬币,虽然不信什么,可心中仍有隐隐的遗憾。遗憾之余,不禁感叹,货币越来越“毛”的现象,究竟说明了什么呢?虽然我不懂经济。
(二)小桥、流水、秋千
继续前行,便来到了远近闻名的“庆岭活鱼一条街”,路边大小不一的鱼餐馆比邻皆是,此处虽远离繁华,却应了一句商家俗语“酒香不在巷子深”。一辆辆档次不同的轿子、中巴排满了酒店门前。停车,挑了一家老公曾几次光临的餐馆观赏,此餐馆在当地档次居中,店前门脸看与其他店面没什么区别,可后院就大不一样了。主人想必也是个别有情趣之人。店面依山傍水,对着后门的两边是两方池塘,池水在秋日午后的阳光照耀下闪着金光,时隐时现的鱼儿,时而隐游于水下,时而雀跃于水面,一圈圈涟漪过后,是一叶叶墨绿的浮萍。。。。。。
一处WC掩映在曲径深处,外面被黑绿色执着向上的爬山虎覆盖着,像倒挂的绿色毛毡。左边一架略显沧桑的木质吊桥,悬于一条山边小溪之上, 通往对面山坡阡陌纵横的菜园;右边一个“三曲”小桥,通往尽头的一座玲珑小亭。两方池塘之间,有浅浅窄窄的渠道连接着,流过的池水清澈见底,在经久的绿苔映衬下,使你不自觉的想触摸那水、那苔。。。。。。
更具匠心的是,主人在两方池塘中间,水渠的上方,用四根松木杆,搭起一架秋千,此景初入眼帘时,让我忽然想起“墙内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的诗句。一般现代的秋千为了牢固和自如,一般都选用铁质的,它却是用直径20公分的藤条做环,吊在横梁上,每当秋千荡起,便伴着或大或小的吱扭声,并且荡起的线路也有所偏颇。可却无形中平添了别样的情趣,使我想到几个相关的词:遥远、自然、古朴。。。。。。
我和女儿打了10分钟左右的秋千,我的记忆随着秋千的起落,飞回了童年。。。。。。女儿的思绪呢?就不得而知了。哎!现在孩子的童年值得回忆的东西太少了,是什么剥夺了她们玩耍的权利?老公在一边吸着那难舍的“芙蓉王”。。。。。。
几棵果树下,一个简易的小石桌,一位看不出职业身份的男客、一大盘红烧鱼、一壶老酒,竟也喝的津津有味。当他端起酒杯的刹那,我们路过他身旁,他竟似乎毫无觉察,完全沉醉在那一“品”中,凝神时似乎在想什么,可眉宇间流露的放松,又分明是什么也没想。哎!为什么一定要想什么呢?一人面对一座山、一溪水、一道菜、一樽酒时,还需要想什么吗?我小声和老公女儿说:“一个菜也喝呀!”笑!
(三)一路秋色一路歌
副驾驶的位置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成了女儿的专位,我一个人在后边倒也舒适自在,或坐、或卧、或躺,可以变着样的折腾。203国道在一分一秒的缩短着。路基下一会是黝黑的玉米,一会是垂着头的高粱,秋风中宽大的叶子刷刷作响,远近高低的山峦,绵延起伏,路边的小溪在中午阳光的直射下,闪着点点金光,临水有黄色、紫色、蓝色不知名的小花,无拘无束的摇曳在秋风里。停车休憩,小溪净手,顺便采野花数枝,掬清泉一捧,沾花香满衫。一路听着邓丽君和关于草原专题的歌曲,委婉清柔和着苍凉豪放也别有一番感觉。不时老公和女儿还吟诵“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想起当年待嫁闺中时,家父的书房就挂着这幅《秋词》,一晃二十年光阴瞬息过,生命的无奈划过心头、掠过眉头。。。。。。
天色渐行渐黑时,我哼唱着“月色蒙蒙照四周,天边星月如钩。。。。。。那投入那陶醉,置老公和女儿的嘲笑于不顾。女儿则唱着我永远也听不清也不想听清楚的周杰伦的《东风破》。女儿每当提起娱乐界XX名人和韩潮音乐时,望着我茫然的样子,她总是一脸的失望。我知道她的无奈是遗憾我不能和她一起享受她的所爱。难道这就是传统和时尚、传统和流行的碰撞吗?我永远固执的认为一个人的喜好与年龄应该没有绝对关系的。
(四)长 白 松 海
迄今为止倒也见过几种类型的松树。针叶松、落叶颂、红松、白松、雪松。。。。。。
黄山顶主杆伸展宛若苍龙临崖下探的迎客松;庐山气势磅礴、体形高大的白皮松、家乡北山数十年成材的正宗红松。。。。。。
只是长白山的美人松还是第一次见。在登天池的途中,老公就提醒,美人松是长白山一大景色之一,闻名遐尔。仔细观察,果然比其他种类的松树要高,树身挺且直,用参天二字形容绝不为过,并且树皮细腻规则有致。夕阳西下时,我们开始畅游原始地下森林,千姿百态的松树让人目不暇接。有的树梢参天,树根裸露在外,光滑处似乎有人常坐,想必是古人月下散步、盘桓至此,冥思苦想之所在?有的撑开石缝,挣扎着长出地面,虽然耸身斜长,却也郁郁葱葱,活出个自己的个性来;有的虽然枯朽,仍以优美的姿态示人,或俏立、或横枝;有的孤独离群而居,周围虽少了繁华和喧嚣,却更显其宁静中的超脱。孤松的沉默不语,是源于渊博还是源于沧桑?也许经历了太多,才安静、才平和。。。。。。
暮色渐浓,远日西坠,近山如黛,憧憧松影,掩映着婆娑的夕阳,一树一姿,叹为观止。观之,悟之。松,木公也。它的形体之美,可称植物界的伟丈夫。或高耸挺拔,或低卧盘曲;或斜逸横枝,或临水深探;或苍劲古朴,或凝重肃然。女儿和老公一会摄录,一会拍照,忙得不亦乐乎。此时,风吹涛起,仿佛数架琴瑟齐奏,似潮音,如天籁,闭目静听,荡心涤骨,安魂慰魄。古往今来,吟松画松者无以数计,如今亲临松海,才觉松之历劫不磨,经霜不衰的本性;伟岸大气,坚硬劲节的品格。告别地下森林前,我学着老公的样子,双手搂抱着千年古松,抚摸着、感觉着、捕捉着、寻找着。。。。。。
寻找着那可以与之对话的松之灵魂。在松海里、在夕阳的余辉里,我和松融为一体,永远定格在女儿录制的《长白之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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