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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里的病孩子(四)

妖娆洛神
2006-09-06 10:27   收藏:0 回复:1 点击:4672

    有人说好兄弟有今生没来世,这话虽然是有些夸大渲染了手足间的一种至深的情感,或者不是手足胜似手足的情感,但是这样的比喻是比较恰当而贴切的。当然我也觉得这话同样适用于女生,虽然很多时候女生不如男生来的洒脱,豪迈,但是对于同样的一份感情来说,好姐妹也是有今生没来世,更何况是一母所生,骨血相连的孪生呢?可是,这份感情有时却会转变成一种毒药,让原本该恩爱,互相珍惜的姐妹产生了化学变化……
  
  小小,女,20,在校学生
  
  同卵孪生的双生姐妹
  
  叫她小小,是因为名字里有个小字,不过人也如其名,小巧而雅致。不同于时下的女子,总给人一种温婉而古典的柔美。通过视频,清晰的看到小小的右侧肩膀上描绘着一只艳丽而诡异的黑色大凤蝶,翅膀上红绿相间的纹路如同一双鬼怪的魔眼紧紧的盯着除了主人以外的人。其实第一次看见这只大凤蝶的时候,我的惊讶是很明白的写在脸上的。小小告诉我,这是另一个自己夜魅纹的。起初,我对于她的夜魅是搞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在后来的交谈里才逐渐的明白过来。
  
  夜魅,夜间出现的魅惑,妖艳而鬼惑人,挑染成金色,银白色,蓝色的发丝如瀑布散落在暗黑的夜风里。是的,迷恋夜的黑的那个女孩就是我夜魅,我小小的另一个人格。我从来没有意识到过自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当自己有一天清楚的意识到了的时候,恐惧是必然的。可是,我竟然没有丝毫想要去医治的欲望,我迷恋上了这样的双重身份,我可以扮演不同的角色,观察不同的人。秋蘿是我的孪生姐姐,我们是同时出生在桂花飘香的季节里,仅仅是前后出生的几分钟差别,就注定了我要做妹妹。很多时候,我一直在思考,如果当初先出生的是我,是不是一切都会有所改变,或者还是走上同一条道路?
  
  小小沙哑磁性的嗓音从耳麦里传了过来,我觉得这样的一个声音很适合当电台主持人,尤其是当我一直所钟爱的节目《相伴到黎明》,这样的一种嗓音很适合去抚慰人的创伤,只是现在她的伤又有谁能来抹平?淡淡的忧伤飘动在她的声音里,就像是一条终年被烟霭笼罩的神秘湖泊……小小自己也觉得与秋蘿的不合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她们是比较罕见的同卵孪生子。在孪生子里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异卵孪生子,另一种就是同卵孪生子,相比较之下,同卵孪生子的概率较为低。我想当小小父母看到这样一对如花似玉的女儿时,必定是心情激动的。从我所能理解的范畴来看,既然是同卵双生子,相互间的纽带功能——所谓的心电感应应该超越常人的N倍,她们不仅可以拥有一样的容貌,甚至在行走,思维,理解能力,欣赏角度,接受速度,各方面都有着可怕的相似程度……
  
  很久以来,DNA一直被认为是决定生命遗传信息的核心物质,但是近些年新的研究表明,生命遗传信息从来就不是基因所能完全决定的,比如科学家们发现,可以在不影响DNA序列的情况下改变基因组的修饰,这种改变不仅可以影响个体的发育,而且还可以遗传下去。这种在基因组的水平上研究表观遗传修饰的领域被称为“表观基因组学”。表观基因组学使人们对基因组的认识又增加了一个新视点:对基因组而言,不仅仅是序列包含遗传信息,而且其修饰也可以记载遗传信息。不可否认,基因对生命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基因的异常通常就会导致生命的异常。有关专家指出,从遗传学的角度来看,同卵双生的孪生子具有完全相同的基因组。如果这两个孪生子在同样的环境下成长,从逻辑上说,他们俩人的气质和体质应该非常相似。但研究者发现,一些孪生子的情况并不符合预期的理论,往往在长大成人后出现性格、健康方面的很大差异。
  
  我与秋蘿在某些方面有着连自己都感到是惊人的相似,很小的时候,父母常常以猜猜谁是秋蘿,谁是小小为乐趣,我们都穿着一样的衣服,留着一样的发式,父母常常因为猜错了而觉得有趣,乐此不疲的玩了这样无聊的游戏好多年。猜对的人晚上可以不用下厨房,错了的那个不仅要包揽当天全部的家务活,还要表演一个即兴节目……其实,小时候我也觉得我与秋蘿就是一个人,我们面对面的时候就是在照镜子,我们不需要刻意的去想,就能明白对方的大致意图,考试的时候,我常用这方法来作弊,还屡试不爽。
  
  双重性格的小小(2)
  如果不是一场毁灭性的选择,或许这对同卵孪生姐妹还是相当恩爱的,只是我们永远不能料到上帝会给大家出什么难题。
  
  亲密无间
  
  我一直以为我与秋蘿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因为上帝在制造我们的时候给了我们相同的脸,互相沟通的心,以及几乎一样的行为。我们很喜欢穿一样的衣服去混淆外人,也喜欢去骗爸爸妈妈,有时就算他们猜对了谁是秋蘿,谁是小小时,我们也会故意说他们猜错了。我一直很开心,有着和蔼的父母,有着与我相亲相爱的姐姐,不,我们是一体的,只是上帝却在制造我们的时候开了个玩笑,把我们分成了两份,或许上帝是善意的,怕我一个人太孤单了,让另一个自己来陪伴我……
  
  我看见了一抹晶莹的水滴凝结在小小如蝶翼一般美丽的睫毛上,这又是一个伤人的故事,与我曾经写过的《并蒂莲》一般,一对有着伤害而又相互眷恋的姐妹,如何能够得到幸福?小小笑了一下,很苍白虚弱的微笑,却让人产生了一种怜悯的情愫来……
  
  我跟秋蘿进入区重点高中,这是让全家都很开心兴奋的事情。校方说由于我们两太相似了,所以让我进了一班,秋蘿进了二班,就这样从来没有被分隔开来的我们有了第一次的离别。学校的生活对我们来说是很新鲜的,因为增添了很多的课程与课外辅导。辅导课的时候我与秋蘿都是一个班级,所以老师常常分不出我们而十分头大。而我跟秋蘿却时常在暗地里笑的十分开心,这个游戏很好玩不是吗。常常可以看到一个画面就是,老师指着我们其中的一个说,秋蘿,你来解析这道题。然后秋蘿乖乖的举起手,老师,我在这里,她是小小,然后哄堂大笑,老师的脸被气的一阵青一阵白的。高一下半学期,我去了音乐社,秋蘿进了文学社,她袭成了父亲的文笔,时常可以在一些报社,刊物上看到她发表的小说,诗歌以及散文。我对音乐的灵敏是来自母亲的细腻,母亲年轻时曾是一位相当有潜力的小提琴手,她还会古筝,琵琶等弦乐器。我真的一点都没有觉察到,其实当我们进入高中后,我们之间那道无形的羁绊开始出现了裂痕。如果说这世间我最爱的人是谁,我想一定是秋蘿,我与她的纠结到了怎样的一个地步自己也说不清楚。我们是一卵同体,是一根茎上的两朵莲,古人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就是她,她也是我。
  
  病中
  
  期中考试的时候,秋蘿由于复习过渡开始发起高烧,由于连带关系我的身子也开始像浸润在地狱烈焰里一般,灼热的难受,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煎熬着沸腾着,我知道患病的秋蘿此刻比我忍受着更大的痛苦……我们是双生子,所以秋蘿的痛苦我也要为她分担。父母都因为要上班的缘故,无法留在医院里照顾秋蘿,所以,我向老师请假了几天,留在医院里照顾秋蘿。她一直陷在昏睡里,体温高到四十度,我很害怕秋蘿会一睡不醒,总是不时的为她更换冰袋,用凉水为她擦拭身体,我不断的祈祷着上帝,希望他可以减轻秋蘿的痛苦,我情愿我去承担那份罪孽。她总是在不经意间断断续续的梦呓着,起初,我也没有太在意,一直到了很后来,我才知道她叫唤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名字。秋蘿出了院接着换我倒下了,我日日夜夜在冰寒与滚烫里颠覆着,梦里反复出现的是一双翩翩起舞的蝶,我听过一句话,庄生晓梦迷蝴蝶,我不禁怀疑我与秋蘿是否属于那一对纠缠痴恋的蝶?我是秋蘿的影子,总是不离不弃的生活在她的周边。当看到她笑得时候,我自己都能感到快乐。
  
  洪胜
  
  当我看到秋蘿挽着这个男生的胳膊有笑有说时,心里浮起了一种叫做失落的感觉。说实在的,从小到大,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亲密无间的从不隐瞒秘密,可是我真的对这个男生的存在毫无所知,秋蘿,是否你决定舍弃我了?舍弃我这个与你被上帝错误的一分为二的妹妹?说实话,我从心底憎恶这个抢走秋蘿的人。
  
  那抹陌生的光亮在小小眼底闪过的瞬间,我知道这个故事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当爱变成恨的时候,往往会使人失去正常的理智,逼迫自己走上了回不了头的歧路。
  
  

作者签名:
 我踏着妖娆的红莲,带着满身的罪孽来到这个世间,如今,我也将踏着红莲,带着满身的罪孽而走……

原创[文.浮 世]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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