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离开天空的风-个人文章】
用心去疼
□ 离开天空的风
2006-09-06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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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真的爱她,那个让我难过的女人.哪怕她已经离去,我仍忘不掉有她的日子.
那时我们在同一所大学。
大三了,我要开始学习了,我决定离开吵闹的寝室到校外去住,但是一个女生自己在外面住不大安全,我就发出了同租启示,要找到一个单身女生来和我同住,分担家务和房租,呵呵,这样也是个照应,我不喜欢和同学在一起,自然要找别的学院的人了.
启示发出第二天,我接到她的电话,一个有点哑的嗓音,但是是我喜欢的那种沧桑的感觉,听起来很塌实。
第一次见面,我就蒙了,而且后悔了,这人~好象不适合和我在一起住啊.
她背了一个硕大的登山包,拎着笔记本电脑,捧着一盆康乃馨,因为还很小,所以看不出来是什么颜色的,也许是要买给妈妈的吧.距离母亲节还很久的啊,奇怪.
再看这中性的打扮,高达175厘米,瘦瘦的身杆,穿着怀旧牛仔裤,上面淋满各色油彩,白色T恤的背后画着一对宝蓝色的翅膀,烫爆的卷发,挑染着的金黄色碎发,茶色的太阳镜让我看不到她的眼睛,只是眉毛很个性,漂亮的眉锋,苍白的肤色,粉红的嘴唇,哎,不会是遇到在人间贫血的吸血鬼了吧?我一想到这个词语,不自觉的皱眉,打颤.谁知道她看到我这样,笑了,露出一对小虎牙,天啊!真像~等等,不能,她不能是吸血鬼,她脖子上带着粗粗的颈链是十字架的,白色护腕上绣着鲜红的"魔"字,右耳带着两个骷髅状的耳钉,左耳是一个鱼骨.哎,这是天使与魔鬼的结合吗?
"你就是萧雅吧,我是宇文飒."她看到我审视的目光,居然笑着伸手要和我握手."恩,你好~你是~"我有点神情恍惚吧,但是还是伸出手去握住她瘦长的手."我是美院的,学的是广告设计."她摘下眼镜,狭长的眼睛,闪着调皮,嘴角翘起,看似有点玩世不恭,恩,这词语也可以用来形容女生吗?
"你这房子不错啊!带我参观一下吧!"她就把东西往地板上一放,脱下白色的滑板鞋,雪白的袜子踩在木纹地板上,也没穿拖鞋。这人怎么没教养呢?不知道要换拖鞋吗?我想着,"我的鞋子被我扔了,因为换了新的住所,要有新的物品来配合,下午去买."她看我不动,就自己往里走."你知道吗?你现在的表情很奇怪的,像是在看怪物,但是我不介意,毕竟我今天这身打扮是有点不雅观,刚上完课,被人用油彩给泼了一裤子."她走进了卫生间,"呀!可以洗澡的.不错,我最喜欢洗澡了."她出来后很开心的样子.
"飒,这名字很男生啊。"我终于知道自己很失礼了,说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评论她的名字.
“我喜欢就好啊,英姿飒爽.哈哈"她大笑."你和你的名字真相称,萧,加个瘦字,就是你的体形,雅就是你现在的样子,白裙飘飘."
“谢谢。”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我的名字.第一次噢.很有趣.
"我的房间有宽大的窗台吗?我就喜欢坐在窗台上看太阳."她问我.
“有啊。”我牵着她走进她的房间,宽敞的双人床,蓝色海洋图案的床单,有窗头柜,有大衣橱,还有台灯.浅蓝色的窗帘,现在是中午,阳光照射在床上.
“不,呵呵,我还真的找对地方了.我喜欢蓝色."她又笑了.
"你很爱笑吗?"我问她,我总觉得她的笑容很夸张.
"难道你要我很爱哭吗?你很会哄人吗?如果会的话,我可以让着试着爱哭起来."她坐到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还是不要了."我最讨厌看到别人的眼泪.
"我累了,要睡觉了!"她说完就把我推了出来.
"昏死,你属什么的啊?大白天还要睡觉."我无奈啊.
"这叫午睡,是为健康着想."她顽皮的做着鬼脸.我似懂非懂的点头,真是有这样的习惯呢.
下午她就去超市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回来,一般都是蓝色的,看出来这人对着蓝色有着偏执的喜爱了,但是喜欢蓝色的人,多少都有点忧郁,我却在她的脸上看不出来,并且会讲很多有趣的笑话.
我的课程安排很紧,一般都不在家里,我们能见面的时间很少.我总是在图书馆里学习,她喜欢在家里,经常给我做营养品,说我太瘦了,怕身体不好影响学习.我实在是想不到,看起来应该大大咧咧的她却有一颗很细腻的心.每到晚上要回家的时候,我只要在图书馆提前给她打个电话,她就会骑着单车来接我回家,有好多次,都被同学误会她是我的"男朋友",我只能解释,这是和我一起住的女生,她们都用很诧异的眼神看着我们,就像~当时我看她的眼神,很像.但是时间长了,我只是笑着默许了.
她是很关心我的,我也学她一样去关心她,但是我发现,她似乎不喜欢别人对她太好,哪怕是我.她总是把自己的门紧紧关着,不要我看到里面布置成什么样子.
后来,我开始熟悉她的生活.她喜欢带着蓝色的隐形眼镜,喜欢抱着一只驴子样的抱枕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喜欢在夜里上网聊天,写东西,喝着浓浓的咖啡,喜欢坐在才窗台上抽烟看日落,喜欢每天泡在水里,喜欢在失眠的时候出去散步,不论有多晚,喜欢穿肥大的男装勾引小女生,喜欢把头发弄的奇形怪状,喜欢换各种刺绣的护腕,喜欢带各种饰物,除了指环,喜欢对着那盆不见长的康乃馨说悄悄话,有时是微笑,有时是沉默叹气,还有就是,喜欢发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哭,然后和我说,是吃辣的东西吃多了流了眼泪,但是我知道,她根本不吃辣的.
我的学习越来越紧张,她还是那么清闲,我可以看到她坐在房间里对着画板发呆,然后叹气,拿起外套到外面散步.或者是开着电脑设计广告.她设计的广告都和海或者天有关,那种辽阔的蓝色.很大气的感觉.
已经十二月了,寒冷的天气让我不再想去图书馆,她却不在家呆得久了,她开始早出晚归,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也不好过问,黑色的羽绒服,白色的厚棉衫,浅色的牛仔,还是白色的运动鞋,朴素了很多,很称着她从不见血色的面孔.她不在的时候,我总觉得这房里好冷,学着她一样窝在她最喜欢的沙发上,看着她最经常看的动画片,也像她一样,笑得像个白痴的孩子.
圣诞节那天,她没回来,说是有约会,要我也回学校和同学聚会,但是等我回来之后她仍没回来.
我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手机关着,这不是她的习惯,已经凌晨三点了,我开始无聊,在家想找到一点好玩的东西,于是我进了她的房间,那块我很久没涉足的地方.
开门,我呆了一下,在床头的墙上,是一张有真人那么大的照片,是她的,很帅,很拽的那种表情,这人自恋吗?要每天看自己的照片.她的电脑放在桌子上,旁边是还没喝完的咖啡,和烟灰缸,化装镜前面是一个相册,宝蓝色的封面,再就是一摞杂志,床上除了那头驴子之外,还有一只大大的 HELLO KITTY, 两个宝贝靠在一起,她的墙上都是她的涂鸦,只是凌乱的"魔"字,再就是破碎的心,凋零的玫瑰,以及漫漫天空上的孤星,还有一张最大的,是一个长发的女人,长长的粉色裙子.她,经历过什么事情?这时放在墙角的一张画吸引了我的目光,我走过去,捡了起来,画面上是两个人,看得出来,一个是她,另一个,是一个男人,同样高瘦,棱角分明.他们是背道而行的.画的下面,有一句话,我们擦肩的瞬间,已经成了永恒的思念.
墙上的女人,画里的男人,这些都是谁?我想不明白,就坐在她的床上抱着驴子拿着她的相册翻看,第一页居然是画中的男子,眼神透着冷峻,然后是他们各自的照片和合影,都是开心的笑容,那时的飒是长头发,看着看着,我困倦了,就抱着驴子睡着了,在她的床上.
"谁让你进来的!"我被她的声音惊醒,挣开眼,是她愤怒的面孔.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我看你一夜没回来,手机还关机了,很担心就想到你房间里看看你留下什么字条没有,然后等天亮就报警啊."我只能给自己找个好伟大的借口来隐藏自己的好奇心.
"这算什么借口啊!我这么大的人,怎么会说出事就出事呢!"她语气更差了,从我的怀里把驴子抢了出去,把相册狠狠的合上摔在床上."这不是你能抱的!既然你那么雅致,应该抱那只猫!"她喊着,我这时才闻到,她身上有酒的味道."我~~"我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另一个声音,"老公啊,怎么了啊?"一个妖艳的女人走了进来,我被吓了一下,虽然在学校里这种情况很常见,但是看这架势,好像不是游戏一样的"夫妻",那女人来搂着她的腰,还用那种敌意的目光看着我,看我还没出去的意思,就冲着我说:"喂,你怎么还不出去啊,非要看着我亲爱的把你撵出去吗?"我一时有点大脑迟钝.难道说,飒是~~不会吧?!
"出去!"飒喊了起来.我一抖,突然想哭.我下了床."没说你.李熳,你给我滚出去!"她又喊了一句.那女人脸色大变,松开了搂着飒的手臂,"你居然要我滚!"她也喊了起来.
"滚!没人能这么和她说话!你也不例外!"我更迷茫了,难道那女人不是她老婆,她怎么这么凶的对她啊."好!我走!你要是再寂寞就不要让我陪你!"李熳跑了出去,然后是房门被摔得轰然大响.
"我~~"我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什么我!晚上那么晚不睡觉,瞎担心我干什么!我又不会死!你说你啊,眼看就要考试了,不好好休息或者学习,来我房间探险吗!还没盖被子,好在房间里不冷,你说要是感冒了,怎么办啊!你是不是没长脑啊,女人!"她语气有点软和了.脱下了羽绒服披在我身上,躺在我旁边,闭上了满是红丝的眼睛.
"我不习惯你不在家."我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说出这样没出息的话.她的衣服很暖,有酒的味道,让我有点醉了.
"哦,知道了.那下次我早点回来,不让你自己在家了."她睁开眼睛,看着我,她没带着蓝色的隐形眼镜,瞳孔居然是发黄的颜色,很漂亮.
"那个女人,她是你老婆?"我小心翼翼的问.生怕她再吼我.
"无聊的人,喜欢我的同性恋."她不耐烦的回答.
"拉~~拉拉~~!"我喊了出来.难道飒也是.
"我也是,怎么啊?"她猛的坐起身,脸靠近我,我更是眩晕了.
"没怎么,没怎么."我好象不反对,反而觉得,有点放心.
"我是假的拉,但是她是真的."她又躺下了.
"哦,这有什么区别吗?"我糊涂.
"她是纯粹喜欢女人,我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她回答,叹气.
"那画上的男人呢?"我绝对是被酒精的味道熏傻了,怎么不想后果就问问题呢.
"你最好不要再问了,我能容忍你来我的房间,抱着我的驴子,不让李熳吼你,已经是很够义气的了."她皱眉了,我不问了.
"我要睡觉了,喝酒又抽烟的,我现在头很疼,你回你的房间吧."她下了逐客令.我只好走出她的房间.
是我眼花了吗?我在关门的那一秒钟,我看到她的眼角有泪水滑落.
她的伤口被我再次撕裂.
她睡了一天,我就在房间里呆呆想了一天,我自言自语说:"她受伤了,她在女人身上找慰藉,一定是这样的,要不她就是双性恋."我就这样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我的飒是正常人.不对啊,她怎么会是我的.我又是怎么了?我抓着头发,看着镜子里有了黑眼圈的自己.
到了晚上,我做好了晚餐,是飒爱吃的肉段烧茄子,我站在她的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去敲她的门,后来想了一下,开门看看吧,反正也进过了,我轻轻打开了门,走到她的床前,去看她的脸.天啊!红红的,嘴唇好干的样子,我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好烫!她在发高烧!我忙跑出去打120急救电话.
"魔鬼~你是个~魔鬼~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在昏迷中说着,眼泪不停的流,我就守在她的床边,心中好难受,我也在流泪,我那个天天大笑的飒哪去了,她现在就这样虚弱的在想着另外一个人吧,护腕被我摘掉了,我居然看到的是,一道丑陋的疤痕,是刀的痕迹,那疤痕像是在对我示威一样,怎么抚摩都不平的.飒,这可怜的女生."凌轩~不要~这么残忍~好吗?"她的手指动了动,像是要抬起抓什么人,我忙握住了她的手,"飒,醒来啊!"我哭着说.我看到她皱眉,个性的眉锋也成了一把刀,割痛我的心."你为什么要叫醒我,我眼看就能把他留下的啊."她醒来了却没睁开眼睛,用责备和惋惜的语气和我说出这样的话,我已经泣不成声.为什么我这么伤心呢?而且心里好疼啊.
"凌轩是那个男人,对吗?"我问.她动动嘴角,给我一个牵强的笑容,算是表扬我的聪明,"你手腕上的痕迹也是为他留的,对吗?"我又问,她还是在笑,笑得那么无力."飒,他不爱你,对吗?"我还是在问,她的眼角又涌出泪花,但是她还是在笑,"那你为什么啊?"我无奈了."我爱他,我唯一爱过的人.唯一能看透我心的男人,唯一让我学会笑的男人."她回答."现在他在什么地方啊?不在你身旁,那个人不在!你这么难过,他都不知道的!"我喊着."他死了啊,呵呵."她笑着说.
"他死了?"我一下子就不知道哭了."对啊,他死在我最爱他的时候,死在我的记忆中."她睁开眼睛.看着我,"傻女孩,不要哭了.我不哭了啊."她摇摇我的手.我忍着眼泪点头.原来,她的爱人死了,怪不得她这么难过."我们不要想了,好不好啊?"我小声在她的耳边说,商量一样."好."她回答得很干脆.
因为考试,我不能天天在医院照顾她,她也总是把从学校赶到医院照顾她的我往家里撵,要我给她浇花,要我给她的驴子和猫儿洗澡,我只能听话,我发现,她的康乃馨长大了好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花.
在新年的哪天,她终于出院了,但是我并不开心.一星期的治疗让我知道她身体其实比我还要不好,贫血,神经衰弱,心脏也不好,不能做剧烈运动,不能喝很多的咖啡,不能熬夜,不能过度喝酒抽烟.偏偏这都是她的爱好,是她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她很苦恼.我只能用孩子气来磨掉她的那些习惯,她无法反抗.只是她还是在明显的消瘦下去,我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
"你很久没画画了吧."我们的考试都结束了,她因为没能参加考试只能全部补考了,要留在家里,我要回家见我亲爱的爸爸妈妈了,我很担心她的补考,希望她假期能好好学习一下."没关系的,要相信我."她笑着揉揉我的头,像是摸着小狗狗,我皱皱小鼻子,继续收拾我的行李.我不想回去,因为很放心不下她,她身体越来越弱,好象被魔鬼吸了精气神一样,修长的手指白皙如骨.原本夸张的笑容变得虚弱牵强,坐在窗台上的时间越来约久,看着窗外发呆.
"飒,你不回家,家里不想你吗?"我问.我知道她有一个幸福的家,"想啊.但是没办法啊,我想我妈妈爸爸会来看看我吧.过年的时候我就回去了."她帮我收拾背包,衣服叠得很整齐,她的头发顺了下来,很女人的样子了,穿着睡衣,就像一位妻子,哎,可惜不我的,哈哈."其实我很想说,你很漂亮,很有气质,为什么没人追你呢?"我说出心中许久的疑问.她笑了:"你说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我一时又无奈了.叹气.
"心中有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忽略其他人,我的后知后觉,加是颓废的冷漠,没有男人会喜欢这样我,而女人呢,有很多喜欢我的,但是我不喜欢她们,毕竟我不是真正的拉拉,还有就是因为,我喜欢的女人不会喜欢我的,她很好强,很爱读书,生活很正常,我能陪着她就好,不想把她拉下水来,如果她也是拉拉的话,我会一直和她在一起,不要分离的."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看着我,只是动作缓和了好多,把我衣服上的细小褶皱都抹平.我心中一颤,说:"那个女人一定很幸福的."为什么不是我呢?我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脸红了起来.好在她没看见."她为我哭过,也让我觉得家的温暖,这足够了.我缺少的,只是温暖.有她在我的生活中,我也是幸福的."她继续说.我咬了咬下嘴唇.
在我回家之前的那晚,我睡不着,我抱着我的枕头来到她的房间,站在门口想着,要怎么说呢?正要敲门,她开了门,明显,我们都被吓了一跳,她笑了,说:"是不是你也发现你的电热毯坏了,想到我这里来挤一宿啊?"哈,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借口,忙点头点头再点头.
她把我的枕头接了过来,摆在她的枕头边上,我走进她的房间,有种茉莉的清香,我以前怎么没闻到."我柜子里的香水洒了一些,要是觉得刺鼻就开门往出赶赶气味."她铺好了床,看着我抽动鼻子的样子,笑着说."不啊,很好,我喜欢这味道."我钻进了被窝,好暖和.有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奶味."睡觉吧,明天还要坐火车."
那晚,我睡得很晚,直到我听到她的呼吸声我仍是清醒的,我大胆的轻轻的趴在她的背上,第一次这么近的听她的心跳,有很安全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我梦到她牵着我在茉莉花丛中奔跑,带着一身茉莉的香气,我们拥抱...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我身边,我听到厨房里传来餐桌与地面的摩擦声,我走出房间,她带着围裙走出厨房,那刻我仿佛看到了幸福,她看到我说,给我一个阳光微笑:"醒了啊,早餐准备好了,快去洗漱,然后吃饭."我马上回了一个笑容,奔到她身边给她一个拥抱,她愣了一下,又揉揉我蓬松的头发.
她送我到车站,一路上她把我的手揣在她羽绒衣的口袋里,很暖,我靠在她身上假装睡着,她一直看着窗外,阳光在她脸上镀上一层金.我虽然看不到,但是在我心里,真的希望这刻能永恒.路程太短了,到车站了,我们走下车,她拎起我那大大的背包,有点吃力了,想当初她背那么大的登山包都不累的啊.
"回家之后好好陪着父母,不要太想我哦!好好学习,养好身体,下学期我就未必能把你照顾得这么好了."她缓缓的说,像一个恋人在交代嘱咐,我好喜欢."我照顾你啊."我忙说."呵呵,你啊,还是回去学学做饭再说吧.你烧菜的味道好象还不如我呢."她坏笑着说.我只能皱鼻子.换来她更开心的笑.
火车进站了,她给我一个拥抱,在我耳边说:"我会好好看家的,不用担心我."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为了不让她看到,我接过她手里的背包奔上火车.我透过窗,看到她一直站在那里,直到我看不到她的爆炸发式.
飒,照顾好自己啊.我在心里默念.
在家的日子,不好过,不知道她好不好,是不是又开始了夜生活,不知道她是不是还能给自己做完好的一日三餐,打电话过去,总是没人接听,手机停了,飒,你怎么了!我着急得想马上就回我们的家,妈妈看出来我的不对,就问我怎么了,我的回答是我想她了,我看出妈妈心思的异样,于是我开始想这样的问题,我是不是喜欢她了,就像女人对男人的喜欢?这个想法很可怕,但是我很希望真的会这样,只要她能喜欢我,即使再另类的结果,我都会接受吧.
终于来了一个电话,是她的:"你还好吗?我想你了."眼泪又下来了,"我也想你,但是电话不通,手机没开,你干什么啊!""我在想我要不要给你打电话啊,我想知道自己的生活要是少了你能不能好过.但是我发现,好象习惯于看你白痴一样的表情了,呵呵,有时间我去你家看你吧."我忙说,"好啊好啊,你来了我就去接你."放下电话,我心中满是喜悦.这时我听到妈妈的咳声,怎么了?
她真的来了,就在还有五天过年的时候,她要回家了,顺道来我家看看我.她的头发被她压直了,把饰物都摘了下来,很乖的样子,只有护腕还带着,上面的刺绣是红色的爱,我很喜欢."想我了吗?"她牵起我的手,放在她的衣兜里,暖暖的,我点头,算是回答,她安静的笑着.她的头发很长了,额发挡着眼睛,长长的鬓角盖住耳朵上一排的耳洞,她还特意穿上长的羽绒衣,很文静的样子."一会要是见到你的家里人,不能被她们看不起我吧,因为我的装扮一般老人都不习惯.她有点拘谨."不会的啊,你现在很漂亮,妈妈爸爸会很喜欢的."我开心的回答.她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只要这人还是她.
"这是我的室友,宇文飒."我向父母介绍."伯父伯母好."她一直在微笑,看起来好温暖."你好啊,总是听小雅说起你来,今天一见,果然是很漂亮的女孩子."妈妈拽起她的手,"哎,这孩子,怎么这么瘦的,脸色好象也很不好的啊.""我就是这样的肤色,没关系的."她似乎很喜欢这套说词,明明是自己身体不好的嘛!我在心里说着."小飒啊,你这一来是住几天啊?"爸爸问着."我半夜的火车就得回家了,我家里也很想我了."她淡淡的回答."什么!你那么快就要走?"我失望的几乎想哭."恩,也是没办法的,家里出了点事情,需要回去解决一下."她还是亲昵的揉揉我的头发,我看出她眼中的不舍,我只能低下头,在心里祈祷,要这时间慢些走.
"小雅,带小飒到你房间去看看吧,我和你爸爸去准备饭.晚上她还要赶火车的啊."妈妈拍拍我的肩膀,和爸爸走进厨房了.
"家里怎么了?"我拽着她进了我的房间,关上门问她,"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回去了,在这里也不方便,还不如不添麻烦."她把自己摔在我的床上,特放松的感觉."你真狠心."我不满的说,"这已经是耽误时间了,我这趟火车是可以直接回家的,笨蛋."她坐了起来,一脸坏笑的看着我:"怎么啊,还想和我在一张床上睡啊,那可以等回去再说的啊,着急什么啊?!"我被她说穿了心思,脸红了."我知道你想的是那个女人,不是我,我何必要自己送上门啊!"我假装生气的说."装吧你,你就装啊,你应该知道那女人是谁了啊."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我不敢抬头,看着她棉衫上的图案也不能动.她轻轻搂着我的肩膀,把我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不要骗自己."我终于幸福的笑了,原来那个幸福的女人是我啊.
当晚她就回家了,我们说好,开学前三天一起回家.这期间因为她的手机要停机,所以我们一直没联系,我很乖的看书学习,照顾自己,我要在下半年好好照顾她的,我每晚在日记里写出我对她的思念,想象着她读我日记时微笑的样子.日子真的很难熬,我终于找了借口提前三天回了学校.回到我们的家
我本以为我是很早的,但是打开门,我愣住了,有一双男人的鞋子.我稳住心神,蹑手蹑脚走到她的门口,里面是很熟悉的声音,是飒,
"我现在已经有了她了,不想再和你纠缠不清了."
"你真的又回到两年前的状态吗?"是一个低沉男声.
"我想我还是适合当一个拉拉,有人可以回报我的爱,有人可以在我病的时候照顾我,有人让我在晚上睡觉时候抱着给我安心,有人可以把我当爱人,而不是把我当寂寞时的玩具,无聊的时候找我去喝酒,她回来了就把我扔一边."
"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
"你要我怎么说呢!""飒,不要忘记,我们的时间还很长."
"我忘记了,我什么都忘记了,我躲了一学期,还是被你找到了.既然你那么爱她,就不要找我了,好不好!"
"宇文飒!你不要这么矫情好不好!你知道我对她有责任!"
"那我就让你理直气壮的去履行责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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