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蓝若-个人文章】
坐在街头的修鞋摊上
□ 蓝若
2006-09-15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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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洋溢着甜腻的味道,爱情歌曲到处泛滥,一对对相依相偎的情侣走过,有时候真的觉得这世界有些不可理喻,动不动就有那种“爱你爱到骨头里”的言语和行为在乱烘乱炸,这年代的爱情极度频繁地上演着歇斯底里的疯狂和极度矫情的忧郁。
记得看贾平凹的《病相报告》时我曾在第一页写下一句话:爱情是一种病。他在借爱情写社会,社会病了,时代病了,因而爱情病了。但我觉得一个人染上了爱情的那些言语行为也许没有比“病”更合适的词来形容。只是称爱情为“病”是褒其,还是贬其?
当我结束了我的第N次的N次的“相亲”时,我对我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堕落有些痛不欲生。呵,打一开始就对这个名词(动词?)有些深恶痛绝,只是那些认为我年纪不小其貌也佳却总孤人锁深闺的朋友们有些不可理解,于是开始了东边张罗,西边张罗。面对忙碌的人们,于是我也开始来回奔跑在这座小城东边的西边的茶楼、咖啡馆、饭馆、舞厅,然而,每次我总是落慌而逃并且发誓不再有下次,只是当有下次再面对满面笑容的同事朋友们时,我又低眉顺眼的应下了。我对自己的这种再三发誓再三破誓的行为深恶痛绝。然而终究还是有了第N次的N次的相亲,然后也有了第N次的N次的誓言。
我终于觉得我没救了。呵~,看着街上来来往的车辆,我说如果我会被车轧死,那也应该是第N次的N次了。此时突然想起了那个在我面前第N次保证会把家庭作业完成的孩子,我曾怒不可遏地对他说,你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而我呢?自问,不由地嘴角掠过一丝嘲讽的微笑。
在我想着这些荒唐的东西时,我坐在街头的修鞋摊上,初冬的阳光穿过梧桐树快要掉光了叶子的枝丫落在我的身上,我是一个幸运儿,没有关心的习惯却总被人关心,并且有些不识好歹,我从来都不喜欢自己,只是总被许多人喜欢着,一副乖巧的外表下叛逆的洪流不可遏止。如果有下辈子,我说我会仍然投胎为女儿身,但一定要干尽所有男孩们都能干的坏事。偶在朋友前说出此言,朋友不可理喻的惊疑。那神情就像此刻我坐在街边,面对那个头发花白,布满尘土,身上裹着臃肿衣裤的修鞋老太无拘无束地开着玩笑,边上那些过路人的表情。老太那满脸沟壑的脸庞,少见的纯朴和无争,久违了的。
一个朋友说,情愿骄傲地发霉,也不要委屈地恋爱。被我改为,情愿骄傲地发霉,也不要委屈地微笑。是的,我情愿孤独的悒郁,也不要在矫情的人群中微笑,我情愿一个人走在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没有理由的伤悲和孤独,我情愿惊慌失措地一个人穿梭在汽车的缝隙里,被人在背后按着汽车喇叭大吼大叫。
坐在街头的修鞋摊上,感受着一束束穿梭着的惊讶的目光,我故我,看着那个在报亭焦燥不安地打了一通又一通没人接的电话的士兵。我的情绪在一点点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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