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黄昏人-个人文章】
断情殇
□ 黄昏人
2006-09-21 0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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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与水的家世代居住在偏僻的农村,萍的父亲是一位固执且有血性的庄稼汉子,一生都在为着家庭和儿女的幸福而辛勤地劳作。
萍与水邻村而居,从小学到初中他们一直同级同班,进入豆蔻年华的萍和水在不经意间相恋了,但萍和水谁也没有向对方公开表白过这种深藏在自己心里的爱慕之情。
初中毕业时水送给萍一个红塑料皮笔记本,一来留作毕业纪念,二来也是暗暗地向萍表达了这种爱慕之情。萍一直将这个笔记本放在自己的枕头下面,没人的时候时不时会拿出来紧帖在自己的心口上并合上双眼默默地遐想着自己未来的幸福。
毕业后分开的日子真是漫长而又难熬,萍多么盼望着水家能早日托人提亲以定下这门自己心仪的亲事,好让自己陪着心爱的人度过这幸福的一生。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桀出现了,桀的出现彻底打破了萍对幸福生活的向往。桀也是萍的同学,但桀放荡不羁且性格粗暴,在校期间对同学轻则破口大骂,重则拳脚相加。桀的父亲是一位头脑灵活的手艺人,凭着自己灵活的头脑和出色的手艺,很早就使自己的家庭富裕了起来,桀看着灵秀能干且出落得花一样的萍不由得心动起来,三番五次地让父亲为自己找人提亲。
萍的父亲在媒婆的一再劝说下,也想着让自己的女儿将来有个幸福的生活,于是就答应了这门亲事。当父亲将这门亲事告诉萍时,一向温顺孝敬的萍关起自己的房门,独自在里面暗暗地哭泣,萍的父亲固执地天天对着萍的房门破口吼叫:“你以为我是为了自己吗?彩礼我一分钱也不会要,只要他们将来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就这样萍在屋里不吃不喝静静地待了三天后,于第四天早上自己走了出来,走出房门的萍看起来已经整整瘦了一圈,整个人就跟蜡像似的干瘦蜡黄。
萍的父亲说到做到,看着一天比一天消瘦的闺女,他没有要桀家一分钱的彩礼,只要求桀今后要对得起自己的女儿,让女儿有一个幸福的将来。
迎亲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桀套着披红的马车将萍迎娶进自己的家门,可婚后不久桀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见天一通骂,隔三一通打,十天半月的还要松一回皮,让萍受尽了精神和肉体的折磨,萍只好将这一切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咽。
水在得知萍已经成为桀的人后为逃避现实,也远走他乡到一个小煤窑挖煤去了,可时间不长在一个事故中,水被坍塌下来的厚厚的煤层给活活压死了。得知这一消息,萍欲哭无泪,痴痴地说了一句“水,是我害了你呀!”就晕了过去。等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原来桀早就知道感觉萍心里装着另一个人,只是没有任何证据,这回当亲耳听到萍说出这句话后,才知道萍心里一直装着的是那个老实巴交什么感觉不如自己的水,桀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由原来的见天一骂改为见天一打,萍在经过长达一年多的折磨后实在难以忍受,只好跑回自己的娘家住了起来。
回到家后父亲看着消瘦得已经没有人形的女儿,心里异常难过,但性格固执的他始终没有对女儿说一句安慰的话,在沉默寡言中以自己冷峻的目光劝着女儿早点回婆家去,这种对女儿的爱怜和固执的矛盾也让萍的父亲倍受折磨。
一日萍在地里干活回来,刚进家门发现在院子里一只破铁桶里面在烧着自己原来用过的破书破本,萍三步并作二步回到自己的屋里翻看自己的红塑料皮笔记本,当发现红塑料皮笔记本不在时,萍疯一样地跑到铁桶边将自己的双手伸进还在燃烧的桶里翻找着,任凭父亲怎么拉也不走,就如同寻找自己一生的宝藏一样在里面翻找着,当翻出已经被烧残得剩下一半的红塑料皮笔记本时,萍紧紧地将这个破本子捂在胸前,父亲拉着萍满是伤口和燎泡的双手时不禁老泪纵横地说:“孩子,爸爸对不起你呀!”说完已经泣不成声了,萍却安静无声目光呆痴,如一朵饱经凄风苦雨蹂躏的玫瑰,等待命运无情地将自己化做淤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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