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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姐妹(小小说)

声东击西
2006-09-25 17:04   收藏:0 回复:4 点击:4534

   
  
   宛与秀是一对姐妹。宛是大秀一岁多的姐姐,温柔文雅,说话细声细语,一副乖巧模样。秀呢,没丁点儿文静,天生急性子大嗓门,甚至向你道声“谢”都会吓你一跳,纯粹一“大头虾”再世。但侠义心肠,自称是姐姐的“贴身保镖”。
   姐妹同在一个班读书。原因是宛去上学时,秀不愿一个人在家,非要吵着和姐一块上学,爸妈拗不过她,也就买了书包让她去试试。谁知这一“试”而不可收。她的机灵好动不到半天就被老师发现了。仅高出课桌一头的她,惟恐老师看不到举手,常常是冷不防连喊加蹦地站起来,气得坐在身后的姐边扯衣角边使眼色都不管用,看着老师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瞪眼。“这下可完了,小妹该挨整了。”宛一个劲地自责,真不该带她来上学。她毕竟才五岁多,整日里摸滚爬打,叽叽喳喳没有闲下来的时候,爸爸常说“那么个小人儿,光那张嘴就‘累’得不长个了。”她曾有过一天穿坏一双鞋的记录,也曾有过一天换三身衣服仍不见衣服“本色”的创举,也很少有哪件衣服穿上三天还不见“烙印”的。妈妈说:“幸好现在流行‘乞丐’服”。
  “现在请秀到讲台上来一下。”天那,该发生的就要发生了。宛的心里像有十五只吊桶——打水,为秀捏着一把汗。差点没晕过去。
   再看秀,竟面不改色心不跳,大摇大摆地走上去,还对着老师行了个近乎90度的大礼。老师把粉笔递给秀,指着黑板上1——10之内的加法题对秀说:“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看有几种方法?”秀使劲地踮起脚跟才够到黑板的最下方。别看人小,手劲可大得很,拿粉笔像拿竹签“啪”一下就“夭折”了,这才明白写字不用太大劲,只好捏着粉笔头边写边念叨。还好,“2”和“8”躺下了,但“6”和“9”还是能分清的。这回出尽风头的秀真让老师和同学大开了眼界。“这个学生我收定了”老师自豪地说。秀成了名符其实的学生,这是她送给老师的第一份见面礼。从此,老师真正认识了这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秀。“秀做得非常好,大家给她鼓掌好不好?”“哗”掌声四起,秀伴着掌声大大方方地回到座位,还不忘冲宛扮个“鬼脸”。妈呀,这次宛真的要晕了。
   上了学的秀学习倒还蛮认真,可大大咧咧的秉性一如从前。她有着男孩子的豪爽,且很讲义气,为了别人可以坐班上最坏的桌凳,干最脏的活;自己被大雨淋透却把伞借给别人,小事从不斤斤计较。在风轻云淡的日子,攀山涉水,欲与男孩争高低,走过一路荆棘,踏过一地泥泞,博得同伴阵阵喝彩。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很象快乐机灵的“小燕子”。有时候宛都在怀疑“莫非她是姐?”
   六年级的一天,轮到宛这组做值日。宛生性比较内向,无论是长相还是学习都是一顶一的棒。可就是慢性子,这也是秀最看不惯的。这不,秀一撸袖子来到宛的身旁,“姐,你一边歇着,看我的。”一把夺过扫帚,“唰、唰、唰”三下五除二,整个教室在她那“横扫一切”的威风下“硝烟弥漫”,如同搞军事演习;将成排的凳子“啪、啪、啪”连踢几脚,都乖乖地进了桌子底。然后踩着凳子将黑板擦得一字不留,大功告成。惊得在场的同学目瞪口呆。将书包往肩上一搭,冲宛一招手“姐,可以走了。”震地宛一个哆嗦。
  走出教室,宛已看不清妹妹的“庐山真面目”,整个一“六级地震”的幸存者,成了地道的“白眉大侠”。“你这袖子?”“哎,小意思。我发现用袖子擦黑板既快又干净。可你不准告诉妈妈。”“好妹妹,谢谢你。可弄脏衣服,妈会很难洗的。”“好了,你有完没完。”
   “站住!小妞,今天要你尝尝哥几个的厉害。”一声呵斥吓得宛蹲在地上。路灯下,宛看清了,这是上次放学时遇到的那个高年级学生,他在欺负一个小妹妹时,一向柔弱胆小的宛打了“110”救下了那个小妹妹,这次他是来报复的。他一把揪住宛的头发“小妞,识相点,不然我会揍扁了你。”走在前面的秀猛一个回头,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箭步冲过来,对准那人的头部就是一拳,打得那人眼冒金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愣愣的不知如何还手。“哪来的毛丫头?给我一块收拾。”秀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个飞脚,似流星般“嗖嗖”直射在那人的小肚上,然后一只脚拌在他的小腿筋处,“啪”的一个趔趄就地“卧倒”。秀一手倒扣着他的胳膊,一只脚踩在他的后背上,“臭小子,给我听好了,我是‘白眉大侠’的传人,‘甘十九妹’的徒弟,‘小龙女’的师妹。怎么样?服了吧。再敢欺负人,小心我扒了你的皮。”那人爬起来“哼,等着瞧。”一溜烟地跑了。今天算是尝到了小妹的厉害。
   “姐,没想到你连个蚂蚁都不敢踩死,竟做了回无名英雄。”宛哪里听进去秀在说什么,被刚才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现在只顾收拾她俩的书包,扑打着秀身上的土。“哎哟,好痛!”秀这才发现,胳膊上连土带血,血上还沾着粉笔沫。而那只擦过黑板的袖子还连着一点,胳膊差点被那个臭小子给拧下来,腿也被后面的人踢得青一块紫一块。宛扶着她一瘸一拐地往家走……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见人影?”妈妈急得团团转,正要出去找,看见她俩这副模样走进来,连吓带气一肚子的火。“秀,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这又是疯到哪里去了?”“妈,小妹是救我才……”不容宛作任何解释,朝秀又是一通埋怨。“我这是什么命呢?怎么捡了你们这么个包袱?”她们俩被妈妈没头没脑一通数落,一脸的茫然,对从天而降的“身世”,更是不知所措,那情景决不亚于遭到电闪雷霹,连这个坚强的“侠女”也被“击”出晶莹的眼泪。那个多愁善感的宛早已成了泪人,更加楚楚可怜。妈妈被两个孩子的哭声吓得忙问:“我都说了什么?真是被你们气糊涂了。”这才为情急之下的口无遮拦后悔不已。
   “妈妈,请您告诉我们,您是我们的亲妈,对吧?”快人快语的秀忍不住“单刀直入”,她要弄清楚妈妈刚才说的话。“本想等你们长大再告诉你们,既然说了,干脆都告诉你们吧。我和你爸没有自己的孩子,小宛是我在医院抱养的,她母亲难产死了,‘宛’这个名字是她亲生父亲起的。秀是我们在车站捡来的,巴掌大的小人儿当时就躺在脏兮兮的候车室里,我们抱回家洗了十盆水才干净,发觉是个眉清目秀的丫头,就取名‘秀’。我们把你们当亲生的孩子抚养,再苦再累我们没怨言,可你们……”“妈,您就是我们的亲妈。我们不再让您失望。”懂事的宛拉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秀双膝跪在妈妈面前。
   学期末,学校开家长会,校长表扬了两姐妹见义勇为的事迹。妈妈被特邀到主会场,一脸的骄傲与自豪,一下子成了“英雄的母亲”,激动得眼里放着光芒。
   当晚,爸妈要为“女儿”设庆功宴。两姐妹正好“借花献佛”,她们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感谢爸妈的养育之恩。秀不愧是这个家的“开心果”,连说带笑外加一段“山东快板”,全家人拍手叫好。笑语盈盈的宛朗诵了自己创作的一首《爸爸的肩膀,妈妈的手》。爸爸妈妈高兴的举起酒杯“为两个宝贝女儿干杯!为有缘成为一家人干杯!为……”
  
  
  
  

作者签名:
声东击西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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