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hover-个人文章】
指尖儿流沙 (二十)
□ hover
2006-10-10 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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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二)
“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却又像是画在荷叶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
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的都是树,而杨柳最多。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只
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
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树
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彩的,是渴睡人的眼。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
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的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哎呀,我不来了,都只是我一个人在说,连一点反映都没有,连一点掌声都没有!”爽儿说。
“啊?啊,都怪我不好,我只顾着听妹子嘴里的美文妙唱了,倒忘记了鼓掌鼓励了!真是该打,该打。”
“可是你只是让我这样背诵,好无聊的啊!”
“怎么会呢?你刚才背的多好,有声有色。而我听着又是那~~~么~~~~那~~~~么的有滋有味儿,怎么会无聊的呢?”宇把声音拖的很长。
“可你一直都不理人家。”爽儿嘴噘起老高。
“妹子,其实你真的让我大吃了一惊呢!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对朗诵这样有天赋,居然能有这样强的感染力。我都被你的声音给‘迷惑’了,哪里又舍得来打扰到你的吟颂呢?怎么当初学校里朗诵大赛你不参加的呢?不然这头名桂冠可不知道会落到谁人手里呢!”
“少来了,就知道给我带高帽子,小心下次人家说你这个小妹妹‘辱没’你老人家的脸啊!”
“不是啊,我是说真的,就你刚才那几下,得个第一,绝对不在话下!”
“真的啊?”
“当然,哥可是一向都不会看错的,况且你确实真的很出色。没有看到我刚才听的都已经要灵魂出壳跟着你嘴里的文字飘起来了啊!那时候我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被你带到了朱老的面前了,还有他在文章里写的那一片荷花、荷叶,还有……哎哟,妹子,快下来,小心啊!”不知道什么时候爽儿居然站到了池塘的边沿上,背着手迈着步子,却也让宇有点紧张了。
“我要让你看到那个人啊,不过不是朱老头,而是小丫头,呵呵!”爽儿真的很顽皮,但确实乖巧,宇摇摇头,忍不住笑笑。
“好了,你快下来了!”
“不,我要你……我要你抱我下来,要不我就不下来了。”说着爽儿张开双臂,做拥抱状。
“好,哥哥抱抱,爽儿乖啊!”宇把手伸出来,就在接触的那一刹那,突然又收了回来,爽儿一个不注意,便下来了。
“你,你怎么欺负我!我不来了,哼!”
“好了,不闹啊,哥陪你玩儿呢?别生气!”看爽儿不理会,宇继续道,“哎哟,你看看啊,我们家爽儿这小嘴噘的多高啊,可惜了这身边咋就找不到一头驴呢!”
“找驴做什么?”爽儿眼睛飘了一下宇。
“干吗?好让你给栓到那里啊!哈哈……”
一天傍晚,阳光不错,照在人身上,感觉暖暖的。
“哥,咱们出去走走吧!去那间医院看看!”
“是啊,我也想那里了,真是心有灵犀啊!”
“那当然了,不然为什么你是我哥哥,我是你妹妹的呢?这要没一点默契的话,还不成了人家的笑话了。”
“就你理由多!”
医院里,很静很静。
爽儿和宇,牵着手,在那片林荫小路上走着,夕阳穿过树影,打落下来斑点痕迹,倒也使得这周遭更宁静了许多,置身与此,自然多了许多平静。
找了个石凳,坐下了。
爽儿将头轻轻枕在宇的肩头。
周围真的很静,偶尔飞过来的几只雀影,几声鸟鸣,也能听的清晰,辩的清楚。
灯光,渐渐的从窗户,透射出来。
没有被树叶遮住的天空,月亮呢喃着,洒落一身银色的盛装,如水般的温柔,让人感觉像在梦里飞翔一样。
“哥,好想就这样,好舒服,好安心啊!”
“是吗?那就多享受一下吧!”
爽儿童心的纯洁,幻化成怡情柔意。
月影下,双影厮并,爽儿如依人的小鸟,眼神迷离着幸福。
宇轻轻的抱着爽儿。
“我何时才能真正驱散你内心的孤独啊!”
月儿斜倚翡翠天屏,柳丝细抚这如梦如痴的人儿,真不舍得你醒来啊!
记得当初你我的相识,就是在那一首哀伤的歌,
宇竟发现:原来爽儿和自己的心会是同样的敏感,同样的多情而又容易感伤。只是更多的是爽儿心里有一种很微小的自卑。
同爽儿相处,宇必须变的“小心”再加一个“翼翼”,为的只是不想轻易弄到爽儿身上的某一处神经。
渐渐地,爽儿和宇之间变的什么都清楚,什么都不需要掩饰,什么都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了,似乎爽儿和宇之间的相处已经不再需要寻求语言的轨道。
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当然也包括那些疯话,傻话,甚至是漫无边际的话。爽儿和宇都可以大说特说一番,而一样的可以心领神会,用不着拿腔作调、故显姿态,也无须注意什么美妙绝伦或者是“语不惊人誓不休”的修饰句子。
“只是让你受委屈了,爽儿!”
“莫名其妙!”
“相识这样久了,一直都没有给你买一件好看的衣服,你现在可正是妙龄正值的少女啊!”
“你快得了吧,要那么美干吗?也不选美也不拍广告的!”
然而爽儿和宇之间虽然有着温柔而美丽的默契,依然像天上的陨石一般,或许更像夹在我们两旁的树:只能一起发芽,一起成长,一起青春,一起枯黄,一起落叶,一起酝酿,一起再期待下个春天的到来…… 却始终没有办法成为一体!
就是在这个医院里,让爽儿和宇深深地感悟到了:他们谁也没有办法拥有谁!
无疑,这也给了爽儿和宇一种很是奇妙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没有感情的冲动,没有爱情的疯狂,但却又比爱情更甜蜜更温馨。有点儿貌私爱情又真的与爱情互不相关,可是又不属于那种单纯的友情或是亲情。
到底是什么?
爽儿曾经不止一次两次的问过宇同样的问题。
“哥,你说我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呢?有时候我真的都要迷惑了。明明嘴上一直叫你哥哥,可是心里总是会忍不住把你当作另外个角色,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绝对不仅仅是哥哥的角色。你呢?”
“我?”是啊,宇也在想着,究竟同爽儿之间的感情该怎么定义呢?明明有一种想拥有爽儿的冲动,可是因为这一声哥哥的存在,这感情变的似乎矛盾了,可是却也缠绵了许多。
“也许我也说不清楚吧!”宇冲爽儿傻傻一笑,继续说。“但我敢肯定,我们之间的感情绝对是不可能发生在同性之间的。”
“那我们之间的这层关系,会保持多久呢?它的青春期限和保质期又是多少呢?”
“你又把我给问到了,该怎么说呢?也许我们会有不和谐的那一天,比如会吵架啊,会生气啊,但我相信我们都会很努力地去维护,维护我们之间这种特异的感觉。”
“维护?特异的感觉?”
“爽儿啊,可以不可以先不想这个问题呢?好象很难有一个很明确的答案,既然这样,干脆不想,一切按照我们心中的想法做就是了,只要我们做的问心无愧,一切都无所谓!”
爽儿笑笑。
忘记了有多少次,爽儿同宇在这家医院里演绎着情感中的悲欢离合;忘记了有多少次,爽儿和宇在这里为了彼此无奈的伤害,而无情的争吵,但又相互依偎着离开这家医院;忘记了有多少次,爽儿和宇用泪水和哭泣充盈着这毫无生机的地平面,而又在痛哭过后,彼此心慰彼此;忘记了有多少次,爽儿依偎在宇的身边,一个又一个地讲述着她心中小小的心情故事,有时候依旧会说一些与这里无关的话;忘记了有多少次,爽儿和宇被巨大的痛苦压抑着要离活散,而又最终留下了一段没有结果的记忆,在彼此心间。
医院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代替了爽儿和宇世界里的那个“老地方”的。毕竟这里要方便的多,因为站在这里就可以看到校园里的灯光和楼层,虽然没有大自然的空旷和油绿,但依旧留给了爽儿和宇太多的记忆。
记得有一次,爽儿和宇最后一次在医院,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手牵着手,沿着曾经走过且熟悉了的路,一直走着,默默的走着,默默的感受着时间的钟表一点一点的走过去。
所有曾经留下爽儿和宇记忆和脚步的地方,再次感受过。
那条道儿,宇曾经背着爽儿丈量过……
那个台阶,爽儿曾经依偎在宇怀里,喃喃细语过……
那个石椅,爽儿和宇背靠着背,一起对天空幻想过……
那棵树下,爽儿和宇曾经悄悄埋藏过一些心情……
还有那个小树林,那青石砖铺地的小径,那桃树下,那池塘边,那松树旁边……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想起医院,心情依旧很甜。
作者签名: 不想明天,我们都是有梦的人~!不说将来,我们都是幸福的人~!
有梦,有爱,我们的生活才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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