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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微笑

太极陈
2006-10-26 23:02   收藏:0 回复:12 点击:791

    “年事梦中休,花空烟水流。”时光飞驰,总想捉住些什么,但通通都从指隙间悄然逃脱。记忆中总有些地方是关闭的,却总有开启的一天!
  
   记得在防城实习的时候,有一次,和几个实习护士去喝酒,由于是为其中一个护士饯行,大家喝得很多。其中一个护士喝醉了就提议:“酒后吐真言,大家说说自己喜欢谁!”其他人说什么我记不得了,我只知道我脱口而出:“我喜欢我的表妹!”这句在别人看来大逆不道的话,其实并没有像别人想的那样!我也搞不清我当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和表妹相识是在北流,那年我刚读高中,放暑假跟姨丈去他老家玩。就是在那里,我认识了从香港回来度假的表妹。没见他之前,我在姨丈的房间里翻相集,一个小女孩子的相片吸引了我。相片中她双手插在 红色外套的口袋里,,那头不长不短的齐肩散发,影印出皎白的脸蛋,在那放肆的笑着,笑得一发不可收拾,一下子牵动了我的心。姨丈告诉我,这是他姐的女儿,现在在香港!
  
   第二天,小女孩出现了!他是回来度假的。除了她的母亲,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小他一岁,一个才一岁。姨丈叫他叫我表哥,她很爽快的叫了,我也叫了声她表妹!
  
   我那时候有一个毛病,就是一到下午经常会眼困,总要睡午觉。今天也不例外,正在我睡得香的时候,表妹却跑来我的房间找我玩,只有不睡了!交谈中,我知道她才读小学四年级。我问她:“香港好玩吗?”她说:“我们在香港是住木房子的,很小!”我当然是不相信了,她又说:“我们在那边不算有钱的,只能算个穷人!”我问:“那么你过得开心吗?”她没直接答我 ,只是说:“刚到香港的时候,没有一个学校要我,后来终于有一个学校要我了。我就努力学习,一直都是在班里做班干的,”停了一会,“我要靠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是行的!”说完,傻傻的对着我笑。小小年纪,有这么成熟的想法,惭愧啊!而且她说这些的时候,却总是笑着说的!她每笑一次,我的心就加速一下,感到暑气顿时消散。她又说:“我们那里小学就开始学英语了,所以我的英语很好的!”言下之意,就是要和我比个高下了!于是,我就和她玩英语单词。我先问他一个,答出了再由她来问我一个。没想到我一个高中生,英语水平却只是和一个小学四年级的差不多而已,再次惭愧!
  
   玩够了英语单词,不知道她又从哪里找来一盆象棋,笑着问我:“会玩将军吗?”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都不知道高手就在眼前!理所当然的,她不是我的对手。每次输了,她总会笑着用拳头重重的打我肩膀几下,我赢了棋就不好意思反抗她了!以为这样她就会知难而退了,我就可以睡午觉了!谁知道她却缠着我,要我教她下棋。怎么教啊!只有又下一局。更难受的是,她经常动错,连输了也不知道,还在那一本正经的思考,就是那笑脸从没消失过。就这样被她折磨了五个钟,楼下哭声传来,她跟我说:“我要去照看弟弟,晚上再来学!”冲我笑着扮个鬼脸就跑下楼去。谢天谢地,终于可以睡一下了。但怎么却觉得天气越来越热,难以入睡呢!看看外面,太阳怎么这么大啊!而刚才在屋子里,一直都感到凉爽,但现在却又慢慢的聚热!
   晚上,吃了饭,洗了身,在大厅看电视。表妹也抱着小表弟来看电视,这样显得她突然间长大了很多。这小表弟也够可爱的,不论谁去逗他,他都是笑个不停。姨丈的哥哥也有一个女儿,也刚好一岁,这个小表妹刚好相反,谁一去逗他,他都是哇哇大哭。表妹把表弟和她放在一起玩,有哭有笑的,直像一出剧!我为求一份安静,就上楼回房间去了。
  
   一会儿,表妹也来了。一进门就笑,又要我教她下象棋。我认为她不是很喜欢下象棋,是来消遣我!我们说起他的小弟。他说:“我是姐姐,要帮妈妈照顾弟弟!这样母亲就不会那么累!”真懂事!她经常和我开玩笑,玩笑开大了,就打来打去的,她最高手的就是死缠烂打。她力气很大,因为她长得高大,常打得我受不了!不过这都是止于玩笑而已,似乎她很喜欢这样玩,我倒无所谓!
  
   又是一个早上,大家约定吃完午饭去市中心逛。出发的时候却发现表妹抱着小表弟送我们出去!我问她:“你不去啊!”她说:“我要照顾弟弟,不去了,况且,我不喜欢逛街!”这一次逛街是空洞的,我一点心情也没有。回到家中,还早,没到吃饭时间。我去借了姨丈的摩托车,叫上表妹,一起去逛街。她笑着说:“你会开吗?”我说:“我来这里才学会的。”这是真话。在我的一再要求之下,他终于高兴的上了车。她又说:“我把命交给你了!”我说:“放心,回来后你一定是完整的!”她在我身后呵呵的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了起来!随着她在后面的一句“GO”,我就遵命出发了!车慢慢的开着,生怕弄惊她。我们在市中心边逛边聊着,她总是突然的叫起来,看着某个建设,说着些英语。真受不了她,在我面前摆弄英语!回来的途中,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车于是加速!进入村里的一条小路,扑满了稻草,雨水沾在上面,车轮在上面打滑,我一紧张,反而加大了油门,差点冲进路边的稻田里。我急忙回头看表妹有没有事,只见她头发乱了。怕是吓呆了!我问她:“没事情吧?”她拨了一下头发,用力打了我几下,笑着说:“有事会有这么大力吗?”我笑笑,没事就好!她又说:“开慢点啊!”居然又是用英语说的,我不禁笑了起来!她在后面拍拍我的背“GOGOGO”。再次受不了她。她大概忘了我们刚才是从鬼门关抽了脚回来的。
  
   在回家的路上,她第一次问我的名字,我告诉了她,她说不会写,我说回去再教你写!我在纳闷,怎么这么简单的字都不会写啊!我也问她:“那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的表妹!”她向一边一摆头,说:“张惠明!”我一下就记住了,从没试过一次就能把别人的名字就记住,这是第一次,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回到家,吃完饭,她就来找我教她写我的名字!我不得不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她,总是教了后面一个忘记了前面的,不就是三个字吗!怎么这么难学!真是的!我在纳闷,她却是笑,说:“我要学会写吗!”我没办法,怎么能让她不高兴呢!
  
   下去的几天,她天天都跑来我房间和我下象棋。我还有点烦她,总是一成不变的!有一次,她告诉我:“我长大了要去参加香港小姐竞选!”她贸然的对我说这句,我说:“你参加的话肯定行!”这也是真话。我已经说了她行了,她却一直在问我怎么样,硬要我说他那里漂亮,真是的, 我就快要爆炸了。难道她还没看出来吗?还有更受不了的,经常我睡午觉都是她叫醒的,有时候我不理她,她就笑着爬上床,说:“我和表哥一起睡午觉!”我马上就起来了!还真有一次,我一觉睡醒,发觉她睡在我的身边,一看,就连睡觉也没忘记笑,真厉害!我把她叫醒,说:“怎么来了不叫醒我啊?”她说:“叫了几次,见你睡得这么香,我也有点困,也就凑合着睡了一觉!”说得很轻松,但我觉得她挺诡异的!该不会是有什么把柄给她拿住了吧?我说:“看你以后怎么嫁人,乱和男人睡!”她冲着我笑,说:“我可没把你当男人哦,我只把你当表哥而已!”呵呵......那笑声拉得特别长,我怀疑她是上帝派来对付我的!这样的理由也有,够狠!她又要和我下棋,也好,这么精神。其实她就是乱动,还要每动一步就冲着我笑一笑,所以我从不手下留情的!希望她输多了就不喜欢玩了!但我还是甘心和她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不再吝啬我的笑容,和她在一起,总是有笑声,一切烦恼都会烟消云散!
  
   有了第一次,下去的日子,她就天天跑到我房间睡午觉。姨丈说她人小鬼大,不知道害羞。她就笑呵呵的说:“我不想睡午觉的,但又没人陪我玩,只好跑来这里睡觉。表哥那间房很凉爽!”一听就知道她理亏,哪里不能睡啊!我当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农村人灌溉的思想嘛!不过,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打搅我睡觉!我每次都睡得很熟,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反正一醒来,就会看见那张睡得香香的,微笑着的脸,小孩子一般是不用睡那么多的,只要有得玩。我小时候也是这样,总觉得玩的时间都不够,睡那么多干吗!小小年纪就懂得珍惜时间了!我现在天天睡午觉,可能是大脑深处不自觉的发出了要把以前浪费的时间祢补回来的指令!有几次,我都不去叫醒她,只是在床边欣赏着熟睡中的她,但总不长久,她会在那一刹那自己醒来,弄得我不好意思。这时,她就会笑着对我说:“不要想入非非哦!”哇!想入非非,也太夸张了吧!我只是看看你睡觉有没有流口水而已了!
  
   从她口中知道她要回香港的消息,她说得似乎是那么的轻松!就只是微笑着说。聚散离合,人之常事,也就不去多想,也许是那时我们都年轻,一切都存有幻想!日子还没确定,她依然还是来我这里下象棋,有点以棋相交的味道。有一次,我困了,不想下了,就去大厅看电视,在放“西游记”。她也跟着下来,看了一会,她说:“不好看,回房间一起下棋怎么样?”我当时不理会她,躺在沙发上,跟着电视里的调子哼着歌。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开的,如果能回到那时,我一定痛打自己一顿!
  
   这个早上,起来就是吃午饭的时候了。吃饭的时候,表妹一直夹菜给我吃,我笑着对她说:“是不是有求于我啊!不用这样的,说出来就行!”她只是在笑!她的母亲也说:“这孩子看到帅哥就忘了母亲了,她可从来没夹过菜给我吃啊!”我忙说:“就冲这点,表哥什么都答应你!”她还是在笑,我只把这当成她平时的作风,她只说了句:“我夹给你的不吃完,就别想离开饭桌!”弄得大家哈哈大笑!吃完午饭我又开始困了,午睡时间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奇怪,表妹不来睡午觉了!我还是只赖床,等着表妹来叫我起床,没想到竟这成了依赖。也许真的是成了依赖的缘故,一醒来不见她,就患得患失的,心里直盼着她来!房门还是没见她的身影,楼下也没有她的笑声,夏天,知了怎么都不叫了?
  
   在房中静坐了很久,终于听到了上楼梯的脚步声,那声音是太沉重了,不是她!果然,进门的是姨丈,进门就说:“下去吃晚饭了!”来这里以后,一直都是表妹来叫我我下去吃饭的,他这样我不习惯!下了楼。坐在饭桌旁,才发现少了三双筷子和三个碗,而我也坐在表妹常坐的位置!怎么宽敞了这么多,我向后伸了伸腰,位置松点就是舒服。
  
   就这样,人生旅途中偶遇的表妹离开了。道别的话一句都没有。我才发现,我没有给她联系的方式,她也没有给我她的联系方式!我们就连值得留恋的东西东西也没有,我没有送过她东西,她也没有!忽然有一种感觉,难道这一切都是空的吗?难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四出找寻,哪里都不能找到她的痕迹!
  
   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朋友不要烦恼,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今天的别离,是为了明天的像聚,难说那天我们又能再见了。从那以后,我就开始讨厌睡午觉。
  
   在多年之后,喝了点酒说出“我喜欢我的表妹“这句话,才将我潜藏的,不曾留意的情感激发出来,仿佛他已经沉积很久,很久!对于我这个从不把自己的心思讲出来的人来说,居然会和朋友说出喜欢,足见我对表妹的思念之情!我所说的喜欢,是与恋爱中的男女说的喜欢不一样的。今天看来,当时说的喜欢,主要是出于思念吧!每次一到放假,我就会想到表妹是不是会回北流去度假,我也曾经想自己去北流看看,也曾试着向姨丈打听她的消息,但一切都是止于表面,我的性格决定我做事的犹豫不决。所以这么多年,从没有过她的消息。算算,她现在已经读高三了吧,也已经有18岁了,如她所说的,我就盼着在香港小姐的竞选中见到她,但终是没有的事,我甚至还幻想着哪天她到我的家乡来度假。就好像我总幻想中彩票一样,一直没发生!
  
   “大话西游”有一段经典对白,很煽动人,“曾经有有段真挚的爱情......一万年。”我不需要一万年,只要一刻就已经足够。让我们说说道别的话,或是互送个纪念的礼物,就是留一个联系的电话也好,如果能这样那就足够了!
  
   多年来,从没交过一个女朋友!我相交的朋友,男多于女。女的总是称姐道妹的,不得已的辜负了很多人的美意。不过还好,到现在这些姐妹还经常联系,还是时不时能见面,一起谈天说地,游山玩水!这已经足够,我常想,要是表妹和我同在一个地方,那多好啊!说喜欢,对我来说是件很奢舍的事,奇怪的是,表妹的面容和名字我从没忘记,到今天还记得!没有一个人能像她一样,一微笑,就解除了我人生旅途中的疲倦!不知道,我的微笑,能不能像她带给我的微笑一样,结束她人生旅途中的疲倦,她是否也会在彼岸思念着我这个孤单的人呢!
  
   一直期待重遇的那天,期待着!
   歌声又响起:
   “终于找到所有流浪的终点,你的微笑结束了疲倦..... “
   远方的表妹,珍重吧!!!!!!!
  
  

作者签名:
富贵贫贱,总难称意,知足即为称意.
山水花竹,无恒主人,得闲便是主人.

原创[文.心路心语]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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