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方央-个人文章】
白石榴
□ 方央
2006-11-18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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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送来两只石榴,再三叮咛这石榴很甜,还说是从云南带来的白石榴,让我留着自己吃。
我漫不经心地看了看,那石榴一个石榴大约有三四两重。瞧着那石榴分量重的不大正常,让我怀疑在生长期是不是打了什么激素。而那石榴又像是走了很远的路,灰头土脸的,皱巴巴的白黄色外皮,和街面上卖的石榴并没有什么不同,实在不大招人喜欢。况且我怕酸,平时在街上看见那一摊摊的石榴,也是爱理不理的。于是,就顺手就把石榴放在饭桌的边角上。
好几天来,我甚至是想不起去吃这两只石榴。遇到想吃水果时,我就把苹果啊、脐橙啊来回地吃个痛快。只是在打扫饭桌的卫生时,才轮到把那两只石榴挪个位。复而,那两只石榴依然秩序井然地呆在饭桌的角落里。
一日,我抹桌子用力过猛,抹布一下子就把这石榴绊了个趔趄,眼看着石榴骨碌碌的转了几下,继而就传来石榴落地的吧嗒声。我一看心中暗笑,莫非这石榴也通人性,竟会因为我的冷落而闹情绪。看来,这石榴今天不吃也不行了。
弯腰捡起已裂开了几个大口子,外皮却依然是连在一起的石榴,惊诧不已。都说秋天的石榴花红似火,籽若云霞。可捧在我手心里的,一粒粒奶白的石榴,穿越在一蓬蓬红红的内瓤里,就像是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琥珀,这才记起母亲说的是白石榴。
我小心翼翼地剥了一粒石榴放进嘴里,含了含却不敢去咬,生怕那石榴酸的也让我的牙绊个趔趄。好一会才闭着眼咬了咬,这一咬顿时就让我睁大了眼。那石榴,醇醇的清甜中,夹着一丝丝淡淡的酸,醇醇的清甜,甜的透心,淡淡的酸,酸的爽口。
迫不及待,我用极快的动作就把那石榴搓进碗里,抓了一把石榴籽倒入口中一阵咀嚼,甜甜的果汁阳光灿烂般的迷漫了整个喉管。
仿佛是风卷残云,一个石榴在几分钟里就被我嚼了个精光。我轻松地舒了口气,抹了抹嘴巴,望着吐在纸片上光秃秃的,干巴巴,已经没有了石榴肉,却依然是一粒粒完整的石榴籽,突然就想起了那句亘古不变的“世上只有瓜连籽,人间难得籽连瓜”的俗语,一时竟是惆怅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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