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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到累
□ 胡杨乡人
2006-12-05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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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度寒冷的北国,月圆之夜,立于窗前听《月亮之上》这首歌曲,歌中那份声嘶力竭的韵味显得更旷远凄清,便控制不住去冥想。
地表温度已在零下25度,水气冻凝,夜空的透明度极好,因此,月亮格外大,格外明亮。这样的夜里人便容易清爽,思想也就异常活跃。面迎这盘圆月东升,久久站立在窗前,沐在天外而来的这一缕青辉中,有几个不着边际的问题在脑子里翻卷,直想到月上中天。
[霍金的问题:人类必须离开地球!]
几天前,英国皇家学会在曾经授予法拉第和爱因斯坦的英国科学界最高奖项——科普利奖的地点,为霍金颁发了这一奖项。这位瘫坐在轮椅上的剑桥大学的宇宙学家做了即席演讲,他煞有介事地断言:“只要人类被困在独一无二的一个行星上,长期生存就处于危险中。小行星和核战争迟早要将我们消灭殆尽。太阳系没有一个类似地球的地方,因此我们必须寻找另外一颗恒星。一旦我们向太空扩展并建立自给自足的居住地,我们的未来应该是安全的。”
正如他在自己的畅销书《时间简史》中预言的:“尚需时日”,人类总有一天会认识到支配宇宙的整套规律,从而“了解上帝的想法”。
他预言,今后20年可能依靠突破三维空间加一维时间理论,认识这一规律。
他说明年将在日内瓦的欧洲核子研究中心核物理实验室,运行大型强子对撞机,通过模拟自宇宙诞生以来从未见过的环境以及特殊场所制造反物质,为这一探索提供新的信息。
明年很近,指日可待。20年也不远,我有望在耳顺之时知道今天瘫坐在轮椅上的霍金的猜想。只是希望届时他还健在,还在自信地猜想。记住他说的这一个问题,20年后可能有人回答我们:人类除了地球该去哪里生存更安全?
希望回答我们的不是上帝,上帝和我们一样困惑。
[埃德蒙兹的问题:没有发现的东西又该有多少?]
霍金向前观瞻和预言,同是英国人的埃德蒙兹,是加的夫大学的天文学家,他却向后追溯历史,寻问古人,发现了2100年前古希腊的计算机。
他是研究了100年前(1901年)希腊潜水员从42米深的水下发现的82块青铜碎片,得出了这架被称为“安梯基齐拉仪”是古希腊一架精密的计算机这一爆炸性结论的。
这个仪器能够预测太阳和月亮今后几十年动向,并且计算出月亮的不同规则运动轨迹。据他猜测,“安梯基齐拉仪”实际上有37个齿轮,包括两个象时钟一样的结构,整个装置可能放在一个细长的木匣内(长31.5厘米,宽19厘米,厚10厘米)。这个机械装置以365天为一年,它将太阳年与19年为一个循环的太阴周期联系在了一起,这就是所谓的默冬章,即经过235个太阴月后,在同一个日期会出现相同的月相,从而预测出月食日食的时间。
这个小小的装置竟然能够将我所面对的这轮月亮的移动规律掌握其中,要知道近几百年来,它的移动规律一直让天文学家迷惑不解,牛顿曾经说过,这个问题想得他头疼。
安梯基齐拉仪在数学和技术方面都极为先进,为此,埃德蒙兹说:“也许应该重新书写希腊的历史!”
他还感慨道:“我们必须问这样一个问题,它们还能做什么?回答这个问题很难,因为我们迄今只是发现一件这样的金属装置,没有发现的东西还有多少啊?”
向后追溯历史和向前预测走向,同样需要勇气。两千多年间,多少人面对的是同一轮月亮,文明的延续中却有着这样那样的断裂,后人并没有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探索,科学的接力跑道上前赴者是深深地遗憾还是玩味地嘲笑,我们不得而知。历史同样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的未解之谜。
[丁肇中的问题: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
记不得谁说过:“科学是来不得半点含糊的”。老夫子也说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止,是知也”。诺贝尔奖获得者、美籍华裔物理学家丁肇中教授,站在探索自然和超自然探索的前沿,秉承的就是这样的态度。
他在山东大学访问时,接受了中央电视台记者的采访。
记者:物质和反物质,最大的特点就是两者一经相遇,就会变成能量,变成光,瞬间湮灭掉。是这样么?
丁教授回答:不知道。
记者:很多人把反物质和暗宇宙想象成黑暗世界,很恐怖,认为它代表了邪恶,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你作为一个物理学家怎么判断它?
丁教授很干脆回答记者:我不知道。
记者又问道:爱因斯坦说过,我没有资本,为什么偏偏是我创立了相对论?我的智力发展得很慢,成年以后才开始思考时间和空间的问题。为什么成功的人都有这样一些想法呢?
丁教授的回答的还是这样干脆:这个问题我还是不知道。
主持人沉不住气了,问丁肇中:说“不知道”,对于一个已经获诺贝尔奖的顶尖物理学家来讲。是不是也需要勇气呢?
丁教授回答的依旧那么干脆:这是事实,我确实不知道。
丁肇中是严谨的,他已经把探索的触须伸进了反物质领域。今天,他站在的科学制高点上,面对恢宏博大、千姿百态的世界,面对浩瀚的宇宙空间,面对我们那么多的疑问,确实有太多不知晓的东西。科学家是通过一点而“撬动地球”的,需要通过不懈的研究才能拉直我们一个个的问号。勇于说出自己的不知道,这正是科学的态度。
子夜,活跃的大脑里依久清醒。不住地玩味丁肇中“不知道”这仨字,在这样的夜晚,便觉得其寓意夜空般浩邈。
永远都弄不明白人的思想发散性思维的规律,以及发散的思想最终落在哪里,也真想看到它无力坠落时的那点光亮,并希望那些地点有一丝细微的感觉。
思考这些问题,至于有无实际意义,我也不知道,或许就是为了找到睡前的那份累的感觉。但我坚信,假如真的睡不着,读我的这篇字,也会读得很累。
于这月夜,面对天外,我记下了这些,其实想到的还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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