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waing-个人文章】
雨·苗·草
□ waing
2003-10-02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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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细雨开始无声地润湿大地。贫瘠的土地上为之狂喜,猛烈地吮吸着这来之不易的天降甘露。水慢慢渗入地的心脏,渗入干燥的草籽。渐渐地,种子的力量在一瞬间爆发,以惊人的速度破土而出,一根根细针般的芽帽可爱地耸立在这块黄土地上,仿佛可见一片绿意将这里荫发……
隔了几天,芽儿已经穿上了两片绿色的衣裳,叶枝招展。这时应该称之为苗了。搞不懂,世上有人称苗生命力旺盛,也有人说苗体弱多病,孰是孰非,并不是我想说的。我要说的只是:苗是极易受伤的,在这贫瘠的土地上。如果在这期间,它受到猛烈的攻击——就如暴雨,或许就会死去。可是,苗又很矛盾,它迫切地需要雨水,而又不希望大暴雨来冲击它脆弱的生命。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要不一年半载不见一滴水,要不狂风暴雨一阵夹一阵。庆幸的是,在苗的前方不远处,有一片防护林可以削减烈风的威力。苗只能苟且偷生了。
过了一个月,再看这些苗。此时,这块土地犹如中国的版图,这儿青一块,那儿黄一片,有绿有枯。看来,苗的生存是经过多大的挑战啊!苗是长成草了,可是恶运并不能在这儿终止——在这贫瘠的土地上。
看吧!远处有几个人影在夕阳下的防护林里,隐约可以听到树木应声而倒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风吹在脸上,带来的不是柔软的舒服,却是划心的伐木声。一刻钟工夫,防护林已是稀稀疏疏的几棵老树因无利用价值而幸免于灾难,独立于林中的光景了。
没有了防护林,狂风便肆无忌惮地卷着细沙向草扑来。草渐渐被沙填满了空隙。再者,时而有牧人赶着成群的牛羊,踏过这片惨淡光景的草原回家,时而,又有些没吃饱的牛羊顺手牵羊,嘴一晃把草连根拔起,然后放入嘴巴,悠悠哉哉地啃着走回家。
——牧人啊!你为何没有想到这后果的严重性呢!
这贫瘠的土地越发贫瘠,草恢复到求雨的状态,狂风肆虏,沙尘漫扬,只有“沙场秋点兵”的沙场,而无一兵一卒,,何来的“秋点兵”,更何来的驰骋于广阔的草原呢?
雨造就了苗,却也伤害苗,苗成为草,而草却在一大片的利欲薰心下,重新埋入了土中。这造就与迷失,不就只在人的一念之间吗?
作者签名: 稻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