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爱谁是谁-个人文章】
爱如空气
□ 爱谁是谁
2007-01-05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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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越来越喜欢回忆了.
即使是刚发生的,你也擅长把它(们)放在遥远的路上,静静的观望^^^^
你总能想起谁,你也总不知道谁是谁.
但你觉得,"谁"在你的生命中,一定是路灯,每走过一段距离,都会在你心中亮起或是闪烁^^^^
在火车上你看见了她,是的,是看见,不是认识.
因为从始至终,你都没有和她说一句话,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你们的火车票都是没有座位的,你们站在一节车厢的过道口.
火车从上海出发,你是在苏州下.
你是早上9点到的火车站,却只买到了下午1点的火车票.
终于,火车喘着粗气,缓缓的爬行了,于是,你也长吁了一口气,同时打开了那份新买的报纸.
从上海到苏州,也就是一场电影的时间,或许更短.
但你还是不想无所事事,何况你是一个人呢?
报纸刚刚打开,
你眼光的余角,有人影由远而近晃动,最后在你右肩的地方停下,紧挨着你.
你抬起刚低下的头,看了看,是她的侧面,感觉很美.
你的目光在她脸上没有停留,只是一瞥而已.
一瞥之前,你的心就象装满了喧闹和拥挤的车厢一样,木然,空闷;
一瞥之后,你突然有了些愉悦.
象是一块被揉皱的布,不知是被谁的手,轻轻的给抚平整了.
接下来的时间,整个车厢似乎安静了些.
火车开始在平稳中一路狂奔,象是要去赴一个迟到的约会.
它发出的特有的咣当咣当的声音,让你突然觉得,象是一种乐器的欢鸣,那么的韵律十足^^^^
报纸在你手里,长久的呈现一副若有所思的姿态.
报纸的内容,也就是纸面上的那些文字,很契合你那时的心绪,它们是那么的恬静和悠然,又是如此的幽默和活泼^^^^
你努力的把报纸摊开,摊开,因为你右眼的余光感觉到,她的头似乎不是正对前方,似乎有点向左的方向倾斜---她的眼睛似乎对你的报纸感了兴趣,你不确定,但你还是努力的摊开了报纸,并慢慢的向右倾斜^^^^
车厢的过道,不时有人来来往往.
当有人走过你和她身边的时候,如果是从你右手方向过来,你会在那个人走近她的时候,抬起头来,因为你觉得她也会抬起头,你们会一起把目光转向那个人的方向,只是,你知道,你的专注是她;如果是从你的左手方向过来,你的视线会随着这个人慢慢的移动,当这个人走过你身旁,走近她身边,你又很自然的专注于她了^^^^
无论那些来来往往是向左还是向右,你的专注都是她,都是她侧面的美丽,弧线的美丽,从额头开始,然后是睫毛,然后是眼睛,然后到鼻子,然后到嘴角,最后,是下巴.
那一刻,你的眼睛好象不是在观看,而是在沉思.
你后来想,那些专注的目光其实很短暂,短暂的如车窗外那些一闪而过的风景,
但又是如此美好,美好的令人难以置信.
可为什么短暂和美好总是会遭遇呢?
这是你后来长久的忧愁……
恍然如梦中,火车放慢了奔跑的步伐,象是谁的阻挡.
你听到了火车播音员的声音:火车马上要到达苏州车站,要下车的旅客…………
于是你知道,你的报纸该看完了,
在你上火车时开始看电影的人, 也该离场了,
你是有点小小的愕然.
没有想到的是,她也是在苏州下。
你是惊奇的,但也只是瞬间。
你们下了火车,走过地道,走向出口,然后淹没在车站外广场的人群中……
在这其中,你一直走在她的身后,一直看着她的匆匆晃动的背……
在人群中,你看了她最后一眼,你清楚的记得,她当时正在四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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