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方央-个人文章】
花开无季
□ 方央
2007-01-14 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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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块不大的石头,间或散漫地躺卧着公园平坦的草地上。
虽是冬天,却少有树叶的凋落。那些四季长青的乔木,它们用青青的枝叶,繁茂着这座公园。
就在我路过那座已经没有了猴子的攀越,却曾经给儿子带来欢乐的假山时,见一园林工拿着一把大剪刀,正在给那光秃秃的枯树修整树枝。
一些枝杈看来已是早就被修剪,树皮上露出了点点棕色的瘢痕。从侧面望去,那参差不齐的枯枝,似乎在悄声絮语。而那些大一点的枝杈就像是举起来的胳膊,仿佛是在随时等待拥抱神秘的喜悦。
落日的余辉依旧不改艳阳的气爽,潇洒地投射在树枝上。光秃秃的树,盘曲的丫枝,扇形的枝头,耸立着,震颤着,从根到梢沐浴着同样的火红色,就像是枝杈上点缀着片片泛红的枝叶。
在这个冬季,很少有人去走近它们,或者是去抚摸它们。
在这个冬季,它们就这样独自等待,不屈的等待,等待着来年翠绿的新芽。
公园的对面,就是这个城市有名的天长地久、浪漫婚纱、台北风情等婚纱影楼。近水楼台,婚纱影楼干脆就在公园的小道旁摆起了龙门阵,来了个现场实景的拍摄宣传。
在一棵垂挂着绿枝的小树旁,两位看来已是年过花甲的老人怀抱着鲜花,相拥着靠在一起。
挺着将军肚的丈夫,一脸的笑意遮住了沧桑的额头。妻子那田塍般的脸上,则是涂满了羞涩的红晕。
婚纱店的几位员工蹲在草地上,仔细地整理着婚纱长长的裙边,并在裙边上撒下一些玫瑰花瓣。
小树旁围满了观看的游人,几个顽皮的小朋友一边拍着巴掌,一边哼着那首著名的《婚礼进行曲》。
我不知道他们是在纪念共同走过的婚姻岁月,还是刚踏入他们婚姻的新起点。其实,无需打听,也无需知道,是哪种情况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在这个年龄,还能拥有这样的一份心境。
小湖上,几十条游船穿梭般的忙碌着。略微遗憾的是,游船多是电动的,或者是脚踏式的,少了那份荡起双浆的情趣。
飞檐翘楚的湖心亭两边是九曲桥,九曲桥之间又连接着两座不大的拱桥。设计者显然是考虑了儿童的兴趣,把拱桥的桥头堡设计为两只可爱的大天鹅。
湖心亭里有两位中年的京剧的爱好者,拉京胡的,低头晃脑,一丝不苟。练清唱的,扬头挺胸,有板有眼。
湖心亭里只有一位观众,就是公园的女清洁工。
也许是天意巧合,就在我路过湖心亭的时候,恰好清唱的是京剧名家于魁智《野猪林》中的片段“大雪飘扑人面,朔风阵阵透骨寒。彤云低锁山河暗,疏林冷落尽凋残。往事萦怀难排遣,荒村沽酒慰愁烦。”那悲怆激越的清唱,仿佛要穿透了公园的上空,直达云霄。
这段唱腔一直就是我的最爱,当我坐在电脑前写文章或者是看资料时,有时会单曲循环地播放10几次之多,或者是一晚上就只是听这一个曲目。
我停留了片刻,成了这个舞台的第二位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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