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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

缺德老鬼
2003-10-05 18:50   收藏:2 回复:4 点击:5393

    一,上午,某派出所门口
  
   刘星:我会是小偷么?我会偷么?我就醉了。
   孙晓怡:偷不偷你自己清楚。
   刘星:我不清楚!阿怡,我就奇怪了,怎么别人说的话你都当真,我说的就一句也听不进去,你怎么和移动公司一样怀疑我的信誉,我心都碎了。
   孙晓怡:你还有心?你还好意思要求我继续相信你?是不是不欺负老实人有罪啊?
   刘星:你别摧残我的人格好不好,阿怡,咱们有话好好说么。
   孙晓怡: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一上班就接到采访任务,在路上我连题目都想好了,就叫“连环窃贼酒后自投法网”,谁知屁颠屁颠的跑到派出所一看,原来是你刘星同志啊!我的采访成了帮你做证说好话了,你真能啊,上网上到派出所了。
   刘星:谁他妈说话这么不负责!凭什么认定我是小偷?他们工作失职。我是准备抓小偷的,怎么说都算个酒后见义勇为,要不是从房上掉下去你们就得把我当勇敢市民。
   孙晓怡:就是啊,你多英雄啊,你不是要去网吧包夜么?怎么半夜三更的跑到市郊的房上去了?
   刘星:我……不是说了送朋友么。
   孙晓怡:什么朋友?男的女的?姓什么?叫什么?
   刘星:晓怡,你听我慢慢解释。
   孙晓怡:算了吧,你有脸说我都没脸听,你不是要自由么,我彻底还给你,找你的网友去吧。
   (说完转身就走,刘星急忙跟上)
   刘星:别呀别呀,阿怡,这么大城市里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你忍心啊?
   (孙晓怡停住脚步)
   孙晓怡:谁是你亲人?郑重告诉你,我们是同居关系,一没血缘,二不受法律约束,请你马上回去收拾你的东西,我不想下班回家时再看到你这张脸。
   (转身急走,刘星边追边叫)
   刘星:阿怡……阿怡……
   (匆忙中碰翻路边的水果摊子,被摊贩拽住)
   摊贩:哎哎!你怎么走路的?眼睛长脚后跟上了。
   刘星:你眼睛长肚脐眼了,告诉你啊别抓我衣服,我火着呢。
   摊贩:你撞翻了我的摊子,你得赔!
   刘星:不就几个烂西瓜,陪多少?
   (说完摸口袋)
   刘星:就20了,都给你。
   (转头看见孙晓怡在马路对面将要上车,急忙挣脱,横穿马路)
   摊贩:别跑,20不够。
   (一阵尖锐的刹车声)
   话外音:撞人了……撞人了。
   (刘星平静的躺在马路中央,呆滞的望着天空,鲜血从鼻子和嘴里倏忽冒出)
  
  
   二,深夜,某派出所值班室
  
   (一年轻警员嘴里叼着烟乜斜灰头土脸的刘星)
   警察:你说你是抓小偷的?
   刘星:就是就是,你们真抓错人了。
   警察:抓错了?我们怎么不抓别人就抓你呢?
   刘星:什么意思?你们抓了谁谁就是小偷啊?我觉得我有义务提醒你这是逻辑错误。
   警察:操,还装文化人呢,你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在那干什么?
   刘星:送朋友回家。
   警察:什么朋友?
   刘星:网友。
   警察:叫什么?
   刘星:小猫。
   警察:什么?
   刘星:小猫,爱做梦的猫,网名,本名我不知道。
   警察:怎么不叫爱做爱的猫呢,电话?
   刘星:还没来得及问呢。
   (警员抬头,更加怀疑的看刘星)
   警察:怎么认识的?
   刘星:晚上喝酒时认识的。
   警察:和谁喝的酒?
   刘星:几个网友。
   警察:你经常上网?聊天?
   刘星:几乎天天上,以前爱聊天写文章,现在大多时间玩网络游戏,传奇。
   警察:你玩传奇?多少级了?法师?战士?
   刘星:不是吧!警察也玩传奇?呵呵,我是39级的道士,我们刚打下沙巴克,我是副帮主。
   警察:我操,你厉害啊。
   刘星:也不行,就一小般,你是哪个区的?来一起玩啊,我罩你。
   (警察突然变脸,拍桌子)
   警察:老实点!没钱玩游戏你就偷,老实交代这是第几次作案!
   (刘星愕然)
   刘星:什么呀,怎么随便冤枉好人呢!请你仔细辨别一下,我象坏人么?
   警察:少他妈装傻,你当小偷还在脸上写字啊?
   刘星:你……
   警察:喝多酒还敢作案,我们在变压器厂一带蹲点等你多少天了。
   话外音:小王,先别审了,还得出去一趟。
   (警员收拾完笔录给刘星打开一只手铐)
   刘星:谢谢,谢谢警官同志。
   (警察随手把刘星铐在暖气管子上,离开)
   刘星:嗨嗨,你们……虐待犯人……
  
  
   三,深夜,某胡同口
  
   刘星:小猫,你家挺偏僻啊,治安不太好吧?
   小猫:最近是不太好,连续发生了几起盗窃案,不过我不害怕,不是有你这护花使者么。
   刘星:嘿嘿,送漂亮美妹回家……是男人天生的义务,义不容辞。
   小猫:哈,真会说话,经常这么哄女孩子吧?
   刘星:晕晕晕,第一次这么发自肺腑。
   小猫:我看你也够晕的了,谢谢你喝那么多酒还送我回来,你回吧。
   刘星: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把你送到家门口才行。
   小猫:前面的楼就是了,几步路就到了,你回去吧。
   刘星:不打算让我到家里坐会儿?
   小猫:呵呵,太晚了,不方便,改天吧?
   刘星:那……那就这么再见?
   (小猫飞快的在刘星脸上亲了一口,转身走进黑暗里,刘星晃晃脑袋,回头缓缓走到路灯下面,对着电线竿子撒尿。若有所觉,猛抬头,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爬在房上看他,两人对视片刻)
   刘星:看什么呢?没见过男人撒尿啊?
   (那人嘟哝了一句‘傻逼’,猫着腰隐去)
   刘星:小偷,别跑。
   (刘星费劲的爬上房顶,前面人影依稀)
   刘星:孙子别跑,把你爸的脸都丢光了。
   (快步追赶,“哄”的一声踩破房瓦,坠落)
   (黑暗中,刘星点燃打火机,发现自己掉到一个破仓库中,忍着疼痛摸索到门口,拍门)
   刘星:有人吗?110,120,救人啊……
   (警车的尖叫声由远而近)
  
  
   四,入夜,某酒吧
  
   (刘星,茶壶,山鸡,老菜四人微熏围坐)
   刘星:唉,说来说去也没个好主义,郁闷啊。
   茶壶:我靠,你提的话题就不对,我们不应该讨论怎样才能完美的离婚,这不是舍本逐末吗?我们现在研究的重点应该是怎么才能不结婚。
   (山鸡和老菜随声附和)
   刘星:我操,你当我想结婚啊?老婆和我说了——咱俩不能一直这么不明不白下去,年底前必须领证!你们听听,兄弟我现在就是到了立秋的蚂蚱——好日子没几天了。
   老菜:打住吧,你就偷着乐去吧,你老婆那长相,那身材,哪样不叫男人流口水,还是晨报的记者,你真不要我要。
   山鸡:就是就是,你老婆还有个优点——不上网,不用担心被象你这样的网络大灰狼拐跑了。
   刘星:切,你们是乡下人不知道城里人的苦,网吧和家里对我来说那就等于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我倒是想着她也玩把网恋,要是真有人拐跑她我还真省事了。
   老菜:大家都是哥们,谁也不忍心看你这么痛苦,我就下一回地狱吧,谁叫我是你哥呢,你老婆就交给我好了。
   山鸡:靠,什么话?怎么可以惊动老大亲自出马,火坑还是我来跳。
   刘星:我操,这都是什么朋友?
   (两个女孩走过来,茶壶忙起身招呼并介绍)
   茶壶:这是我女朋友刘娟,网名闹闹。
   (闹闹大方的向三人问好并介绍另外一个女孩)
   闹闹:这是我朋友——爱做梦的猫,大家叫她小猫好了。
   (刘星热情礼貌的站起来和小猫握手,问好)
   小猫:久仰你的大名,看过你写的很多帖子。
   刘星:谢谢你的鼓励,我一定再接再厉。
   闹闹:你怎么不和我握手啊?
   刘星:你当我不想啊?这不是茶壶在么,改天咱们单独握个够。
   茶壶:你当我不存在好了。
   (几人哄笑)
   小猫: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刘星:我们在辩论婆婆妈妈和唧唧歪歪是不是女性天生的美德,我是正方他们是反方。来,猫小姐,初次见面,让我们干一杯。
   (几人举杯,干杯)
   ……
   (酒吧门口。灯暗人稀)
   小猫:算了,你又不顺路,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刘星:给个机会么,长这么大还没体验过护花使者的滋味呢。
   茶壶:刘星,你们怎么走?我们四个都往东,刚好一趟车。
   刘星:行行,你们走吧。
   茶壶:那好,你们俩慢慢商量吧。
   (山鸡悄悄拉住刘星)
   山鸡:别送到床上去,嘿嘿。
   刘星:操,当我象你一样没人性。
   (刘星招手叫住一辆出租车)
   刘星:猫小姐,上车了。
  
  
   五,某网吧
  
   (刘星专心致志的玩着游戏,一个孩子在旁边眼巴巴的看)
   刘星:去去,回家看书去,长大了再玩。
   (小孩不走)
   刘星:小张,把这孩子弄走,这么小就泡网吧,不学好。
   (服务生小张把孩子呵斥走)
   小张:对了刘哥,下午有两个电话找你,是个女的,声音还挺好听的,让你晚上务必把手机开机。
   刘星:务必开机?没说什么事么?说名字了么?
   小张:我问了,她说你知道她是谁。
   刘星:我怎么知道她是谁。
   小张:刘哥泡的美妹太多了吧?嘿嘿,你剩下不要的给我介绍介绍啊。
   刘星:你又不缺胳膊不少腿,自己凭本事泡去。
   (取出手机,开机,放到电脑旁,继续游戏。片刻,手机响)
   刘星:你好,哪位……操,茶壶啊,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没失踪,嘿嘿,真不是玩失踪,也就这两三月没怎么开机……是是,妹妹太多了怕老婆知道,呵呵……算了吧,我就不去了,喝多了老婆骂,那女人事太多……行行,行了,别说了,我去还不行吗,坚决向组织靠拢,为了兄弟不要老婆了,哪个酒吧……好,知道知道,马上就去……
   (合上电话放到口袋里,随即又掏出来,关机)
   刘星:小张,再有找我的电话就说我再没来过,不管男的女的。
   小张:OK,你干吗去?
   刘星:酒吧,时尚陷阱。
  
  
   六,家里
  
   (刘星带着围裙收拾碗筷)
   刘星:亲爱的,真对不起,今天做的菜有失水准,凉菜咸了汤淡了。
   孙晓怡:没有没有,我吃着满好,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天天都想吃。
   刘星:晕了,太感动了,我都快热泪盈眶了,但是!我知道你这是标准的忽悠,想叫我天天给你做,没门,怎么说我都还是个爷们儿。
   孙晓怡:真的好吃,今晚有人请我们报社的吃饭我都没去,连吃带玩呢。
   刘星:我靠,你有毛病啊?白吃白玩还不去。
   孙晓怡:算了吧你,我把你还不请楚,你巴不得我晚点回来,我可告诉你,今晚老实在家呆着,哪都不许去。
   刘星:亲爱的,你看我今天表现这么好,就让我包个夜呗,包夜便宜啊。
   孙晓怡:我就知道你一献殷勤准没好事,你也不想想,马上又要交房租了,还有水电、煤气、物业管理费,你一天什么都不管,就想着玩,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刘星:得得,花你点钱就甩脸子,我不就半年没上班么……没挣来钱的男人啊,就不是男人了。
   孙晓怡:刘星,你说话也不拍拍自己的良心!
   刘星:孙晓怡,我不想和你吵架!
   孙晓怡:不想吵就别去网吧。
   (刘星无奈的坐到沙发上,抽烟,看电视)
   刘星:锁住我的人,锁不住我自由的灵魂。
   (孙晓怡忍耐不住,笑出声,刘星马上嬉皮笑脸)
   刘星:亲爱地,我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好地(注意发音),我就象不能不上网一样不能不爱你。
   孙晓怡:少来,告诉你,去了就别回来。
   刘星:亲爱地,你说错了,应该是今晚就别回来。
   (迅速的换衣服,出门,孙晓怡无奈的的叹气)
  
  
   七,酒吧门口(此处重复四的部分内容)
  
   茶壶:刘星,你们怎么走?我们四个都往东,刚好一趟车。
   刘星:行行,你们走吧,没义气的家伙。
   (刘星和小猫象茶壶等人挥手再见,目送他们离开)
   刘星:经常回家这么晚么?我送你回去吧?
   小猫:算了,你又不顺路,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刘星思考片刻)
   刘星:也好,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我就溜达回去了。
   小猫:再见。
   刘星:再见。
   (灯火阑珊的街道上,刘星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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