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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摇曳]《女儿歌》
□ zimalian
2007-03-01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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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里黄河冰不化,扭着我成亲是我大......五谷里数不过豌豆圆,人里头数不过女儿可怜,女儿可怜,女儿哟!......”每当听到这首冯健雪演唱的影片《黄土地》主题曲,就会被歌声里那深深的忧郁凄婉、荡气回肠所感动,胸中再也抑制不住汩动的泪水,在重叠压抑的心绪中一波一波的撞击着,撞的心好湿、好酸、好痛......
电影《黄土地》是陈凯歌一九八四年的作品,他用电影的手法讲述了一个并不新奇却震撼人心的故事。该片1985年获第五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摄影奖;同年获法国第七届南特三大洲电影节摄影奖;先后又获瑞士第三十八届洛迦诺国际电影节银豹奖;英国第二十九届伦敦及爱丁堡国际电影节萨特兰杯导演奖;美国第五届夏威夷国际电影节东西方文化技术交流中心电影奖和柯达最佳摄影奖。
《 女儿歌 》是该片的主题曲,片中的作曲是赵季平,一位黄土地上的乐坛奇才。赵季平当年为《黄土地》谱曲时,曾在-20℃的气温下跋涉于陕北黄土高原上。为谱曲他曾在肮脏的车马店、在弥漫着黄土风沙的农家院里寻找贴近生活的灵感和视觉。最终以陕北民歌信天游的灵魂深化了主题,写出了热烈赞美人性的《女儿歌》等一系列插曲。完成《黄土地》的音乐是他从事电影音乐创作的起点,也是他步入电影音乐的一个里程碑。
音乐,是《黄土地》整个影片中的亮点。
黄土高原的质朴与宽广给予了那片土地上的人们不羁的天性。片中那个叫憨憨的小男孩儿,没有声音,歌声是他唯一的语言,歌声让他对善恶的分辨表现的那么直率。他与顾大哥的亲近让他的天性在歌声里得到了充份的释放。片中女主人公“翠巧”那忧郁的歌声不时在我耳边响起,特别是她送别顾大哥的那一幕。当归队的顾青翻过一座座山梁,回头看见翠巧仍跟随地站在山顶上,听她亮开甜美的歌喉,唱出了对顾青这个“公家人”的深情和对自由光明的渴望:“ 浮水上的鸭子刮水上的鹅,公家人不知我会唱歌。青杨柳树十八根杉,想说心事我开口难,我开口难,女儿哟!......”。此时,她很想随顾大哥去延安,顾青却一时无法带她走,怀着依依之情他们告别。在此,翠巧的歌声深切地表达了自己对“顾大哥”的依恋(那里边同时也包含着一种朦胧的爱情);表达了她渴望冲破封建愚昧的束缚、想要自由、梦想自己能把握命运的强烈愿望。
这是一部伤感的片子,每次看时我都有想痛哭一场的冲动。影片语言内敛平静,可是表面宁静和谐的黄土高塬,却抵挡不了冰层下人们激烈躁动的情绪,不多的台词透露渲泻出主人公丰富的内心世界,怅惘挣扎的感情在嘹亮的信天游中表现得如此感人、淋漓尽致。
影片里的黄土地是沉寂的,朝暾和落日照耀在连绵不断的沟壑与土塬上,极目望去,看似温馨的黄色射线,在群山和蓝色天空下漫游。不见人迹的荒凉里,是人们那一张张龟裂的、纹路纵横鲜明的脸孔,黝黑的脚板硬踩出来的条条羊肠小道,留在光秃秃、昏黄—片的山峁上......
我忘不了那个令人心颤的场景,村民们面对干旱龟裂的土地,在那块石头的碑前,虔诚的祈祷,场面神圣古老却让人心酸。他们宿命,在现实和大自然面前无能为力。因为他们无法拒绝出生,也无法拒绝死亡,只有在那潜在的一丝信仰里寻得心中的安慰。还有那大漠中的—顶红轿,线儿般的一串迎亲的队影......
镜头的视野里,黄色的日照下。远远地、一个身着八路军军装的男子汉、跋涉着渐渐走来......
故事发生在三十年代,八路军的延安文艺工作者顾青“顾大哥”到陕北农村搜集民歌。他住进了一户普通的农民家里。主人朴实俊美的女儿翠巧,虽然每天都担负着沉重的家庭劳动,但是她很喜欢唱歌,歌声是她抒发忧愁与郁闷的唯一方法。土窑洞里昏暗的灯光同主人公向往光明的内心在歌声里产生了强烈的对比。“现在,家里多了一个八路军的‘自由汉’。他帮助主人犁地,替翠巧挑水,还教翠巧的弟弟‘憨憨’唱歌。慢慢的,翠巧开始向往他描述的那种新的生活,而且喜欢上了他。当她看到眼前的这个人时,她会想到自己的命运或许会被他改变。这种暗自的喜悦令她充满了对未来的幻想。从此,她看顾大哥的眼神中透出了更多的爱怜与喜悦,感情的流露纯净而又含蓄,致使她勇敢地对顾青喊出了那句憾人心腑的‘带我走!’......终于,翠巧的顾大哥要走了,他向翠巧承诺,下次一定会回来接她。”
人生常常会有许多错愕,而这样的一错,往往就错过了一段幸福、错过了一个人的一生......
从小被定了娃娃亲的翠巧婚期到了(那是个年令大她许多的男人),顾大哥还是没有来。她只能尽自己的最大的努力去抗争命运的不公!最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去寻找顾青,决心跟着他走!
或许,幸福常常要在悲剧后才能诞生?就像太阳在黎明前的黑暗后才会升起!翠巧的幸福就是这样留在了她忧郁凄婉、荡气回肠的歌声里。歌声中,准备只身漂过黄河的翠巧被无情的河水淹没了,只剩下她那孤独的歌声仍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在混浊的黄色水浪里徊荡......
影片中的音乐是张扬的,陕北民歌里信天游的旋律在这里贯穿了电影的始终。故事在歌声中起,也由歌声里终。在这里,陕北民歌如泣如诉地讲述了“翠巧”岁月里黄土地人的人生。也让人们听到了粗邝和哀怨在蓝和黄的空旷里、在古老和寂寞的期待里曾经的嘹亮:“ 天上的沙鸽队队飞,不想我的那亲娘再想谁,不想我的那亲娘再想谁,不想我的那亲娘再想谁,再想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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