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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怨天尤人

黄昏人
2007-03-14 01:11   收藏:0 回复:2 点击:5387

    细皮嫩肉的云子,自从嫁到胡家村老胡家做媳妇,她就没感觉哪天过的顺心过。年轻时就守寡的婆婆性格极其暴躁,加上出嫁没出村的小姑子的挑唆,更是兴风作浪,常常为屁大的小事就指桑骂槐。连树叶掉下来都怕砸了头顶的丈夫,遇事也总是猥猥琐琐,在家里从来不敢为她撑腰。
  
   云子刚给满周岁的儿子断了奶,婆婆就托人说情,把她安排在村书记胡成家开的养鸡场打杂。一是因为她产后身体还很虚弱,不能下田劳作,二则也能为家庭生活减轻负担。
  
   说起人到中年的村书记胡成,这些年当村干部也捞了不少昧心钱,并连带着假公济私地办起了鸡场,凭着他头脑灵活生意也逐步扩展。胡成的媳妇在为他生下一儿一女就没再干过累活,除了家务活外连捎带着给鸡场做个结算。胡成虽然五官长的不是很周正,但高大的身板穿戴上体面的料子衣裳,在整个村子里把男人们哗啦个够,他也算是仪表堂堂的男人了。
  
   精明的胡成为了节省开支,以前只雇佣了当村的胡来和翠花两口子,可因为鸡场的活并不轻闲,管理不到位的鸡产蛋也受影响。自从接纳了勤快的云子做帮手,鸡场状况逐渐好转。可凡事都斤斤计较的胡来两口子,惟恐云子少干了活,他们扎起把来算计云子,累活脏活耍着心眼地指派给云子。云子最头疼的就是为鸡舍打扫消毒,常常被来苏水味呛的头晕眼花,她忍气吞声是不想招惹是非,宁可受累也不愿意常在家看婆婆和小姑子的脸色。
  
   久而久之,都被细心的胡成看在眼里。有一天胡成走进鸡舍观察,就看见柔弱的云子正在顺着鸡笼子掏着鸡粪,他光顾捏着鼻子溜达着,没留神被一把铁锨拌了个踉跄,云子急忙扔下铁铲疾步过来想将他扶稳,胡成慌乱中却与云子撞了个满怀,胡成没想到在臭烘烘的鸡舍里才正眼端相了云子的脸,不止羞红还很顺眼。胡成感觉自己一阵阵心跳加速,急忙离开了。
  
   事后,云子的身影经常出现在胡成的脑海里,连晚上做梦都是云子羞答答的微笑。以至后来出于对云子的好感和同情,他时常安排云子做些轻松的活计,私下里也为她加了工钱。云子每次遇到胡成也不由自主地心跳不已,感觉自己就如一根娇嫩纤细的藤蔓,终于攀附到一棵顶天立地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在后来看到胡成与自己媳妇一起回家内心不免产生出妒意,只哀叹自己今世与他无缘......
  
   他们的一举一动的变化,都没瞒过每天住宿鸡场值班的胡来夫妻,为了达到拔除这个眼中钉的目的,翠花开始在村子里散布云子的谣言,想借助云子家庭的压力把她赶出鸡场。
  
   外在柔弱的云子骨子里却很固执,她不再畏惧婆婆和小姑子的无理取闹,也厌烦了丈夫的懦弱侍从。她不在怨天尤人,她为着心目中的幸福而主动接近关心起胡成。一贯大男子主义内心花哨的胡成,自然也不想放弃年轻美丽的云子。有一天,胡成提出要云子陪他出车去城里送货,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云子没有拒绝他的要求。
  
   载满成箱鸡蛋的货车沿着平坦的公路行驶着,坐在副驾驶座位的云子眼睛一直望着车窗外面,一排排胡杨树被甩在车后,她绯红的脸不好意思转向胡成,但她能感受到正在驾驶的胡成此时和她一样心情激动。那天在旅馆,她把自己全身心地交给了他,也为自己真正地做了回女人而哭花了脸......
  
   胡成也算有点良心,他运用权势特批给她家上好的宅基地,并托人情关系帮助他们搞到廉价的建筑材料,云子对他产生了感激之情,她悄悄在内心里为自己找到了一丝解脱感。房子落成后,云子也可以摆脱了在一个锅里抡马勺时与婆婆小姑子的磕碰,另立门户的家庭琐事也基本由她来做主。
  
   从此,云子依旧天天在鸡场忙碌,胡成需要她时就制造机会满足自己的欲望。云子回到家里面对丈夫和幼小的儿子时,也时常从内心产生出无比的歉疚感。云子能容纳胡成与自己媳妇生活在一起,并不去细想他们的貌合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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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结婚不久时,她从婆婆与小姑子的对话里了,偶尔听到过胡成和村口小酒馆老板娘水仙有过私情,为此她问过胡成,但他矢口否认,劝她别相信谣传,并说自己永远不会再沾染别的女人。
  
  
  
   纸里总是包不住火。一天,云子刚想换衣服回家,忽然听见隔壁传来胡来夫妻很诡秘的笑声,她感觉应该是在议论自己,就掂起脚轻轻凑进窗口细听。或许胡来并不怕被她听见,还故意挑高了嗓门对他娘们说:嘻嘻!那个傻娘们还蒙在鼓里,刚才我看见胡成溜进小酒馆就知道又去和水仙续旧情了。接着传出他们夫妻更开心的嘎嘎声。
  
   云子忽然感觉头一阵晕眩,一股股被耍弄的怒火在心底燃烧着。她惶惶忽忽地换了衣服朝村口的小酒馆走去,一路上她不去看那些闲扯蛋的村民带有嘲笑的脸色。快临近酒馆时,她发现小酒馆已经不同往日地提前打佯了,云子只得昏沉沉地离开那里。
  
   天色已黑,云子打开自家院子的大门门锁,她知道丈夫领着儿子去婆婆院子那边吃饭还没回来。她找出件自己认为比较满意的衣服换上,又从院子角落找到一把婆婆放置的老鼠药,回房间后拿出些茶叶和冰糖混合在一起用纸包好,然后将目光停留在墙壁上的全家照片上,看着丈夫和可爱幼小的儿子,憋忍了很久的眼泪一下子全涌流出来,她对着他们喃喃自语着:他爸,云子今生对不住你了,来世我要为你们父子当牛做马来洗刷我的罪责吧。
  
   秋天的夜晚风已经凉的刺骨,走进村边树林的云子,感觉自己麻木的已经失去了知觉,她要忍耐着寒冷直至到胡成回到鸡场。她知道胡成一般不会在外面过夜,以前和她云雨后都不会回家面对自己的媳妇。
  
   当她再次推开鸡场大门时,看见胡成经常休息的小屋窗口已经亮着灯,她并不去理会胡来两口子惊诧的目光。她轻轻推开屋门进去并反手将门关上,胡成已经醉醺醺地脱掉衣服躺在被窝里,看见她进来故做镇静地问:你怎么晚上还敢回这里?她镇定地掩饰着愤怒说:我听说你去喝酒了,我给你沏点茶叶冰糖水来醒酒。说着就转身离开房屋去准备茶碗和开水。
  
   不一会,云子端着两碗热茶放在床头的木桌上,并温和地坐在胡成的身边说:茶先凉凉吧,以后要少喝些酒,对身体不利的。胡成这时真的感觉口渴的厉害,他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一股酒气又从胃里翻了上来。云子端起一碗不凉不热的茶水递给了他,他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就一股脑地喝了下去,他刚感觉喉头有些清爽,就感觉胃口里开始火烧火燎的难受,他猛的清醒是喝了毒药,急忙想用食指扣嗓子眼呕吐,但手指已经不听使唤。他抬起头看见云子神情自若地冷眼望着自己,一时气急想翻起身扑抓她,却赤条着身体扑腾一声跌下床来,顿时口吐白沫两眼直翻......正被听见声响赶来的胡来夫妻看见,云子趁他们还没反应过神来,连忙端起另一碗从容地一饮而尽......
  
   躺在病床上的云子苏醒了,她神志刚清醒就坐起身想拔掉输液管子,被守护在她身边的丈夫及时制止,她几经挣扎都没如愿,只剩下嘶哑着的哭喊让人听了心寒胆颤......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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