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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奶奶
□ *木子*
2007-03-20 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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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奶奶
李天银
时光如水,三十年的岁月一晃而过了,记忆中的奶奶也已日逐模糊了。
记得奶奶离开我们是在我十一二岁的时候,奶奶去世时我还在上小学,那是七十年代中期,大概是一九七五年吧,那时的学校基本是半工半读,在乡下就成了半农半读。在我的印象中上小学时,我基本上是半天干农活半天上课,秋收大忙季节,基本上就成了全天劳动了,可以说现在我很多农活的技巧都是在上小学时掌握的,因此比较牢固。奶奶在她六十多岁的时候走到了生命尽头。
记得我得知奶奶去世的消息是在秋天的一个下午,我们在南半滩收葵花,那时学校在南半滩开了近千亩荒地,规模很大,每个班级都分了任务,那年我们班的荒地种的是葵花,到了秋收季节,葵花熟了,我们天天都去南半滩收葵花。路很远,每天来回要走近十里路,那天下午放学回家,其实是劳动收工了,我杠着铁锨走在回家的路上,有人告诉我:你奶奶死了,那个年龄年少无知,对于死亡并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听到奶奶去世的消息我飞快路回家,看到家里有很多人,忙前忙后,搭灵台、做花圈,已不见奶奶了,奶奶的寿棺已停放在堂屋的正中央,平时奶奶的寿木是放在靠墙边上,在我记事起就一直没动过。父亲告诉我奶奶已经入殓了,母亲和婶娘、姑姑都在伤心的痛哭,那悲伤的哭声让我感觉到奶奶是真的离开我们了,奶奶在那间小小的木屋里再也不会出来了。接下来,我们兄弟并排跪在奶奶的灵柩两侧,抚棺痛哭,络绎不绝的亲友前来烧纸祭奠,整个房子里哭声一片,我也器得很伤心,一直到第三天早上,十多个壮汉抬着奶奶的灵柩,我们跟在后面一路哭着,来到南沙窝,奶奶的棺木被放入了事先挖好的墓穴里,然后埋上土,堆成了一个很大的土丘,插上了花圈,那就是奶奶的墓地了,奶奶就永远安睡在那里,融入了家乡的田野大地。
三十年过去了,记忆中的奶奶已模糊不清了,然而奶奶那高大的个头,缠裹的小脚却在我记忆深处留下了深深的印象,还有至今没有忘记的奶奶的姓名----田彩英,这些都成了我对奶奶最珍贵的记念。其实我从小是在奶奶的怀抱里长大的,小时候家里兄弟多,父母很忙,奶奶就是我们的全职保姆,奶奶是那样疼我爱我,形影不离。因此我很小的时候就跟奶奶拾柴火,拉风箱,抬水桶,拣杏子,晒杏干,既是奶奶的小尾巴,也是奶奶的小帮手。在有限的记忆里,奶奶就是我童年的全部。记得我刚上小学时,奶奶时常夸我,“四小子乖,四小子勤,四小子出来当先生”,我在兄弟中排行老四,那时的先生也就是现在的乡村教师。奶奶的夸奖让我很高兴,本来不多的功课,加上我学习还算用工,每天的课文都能背下来。那时小学好象只有语文算术两门课,学习任务很轻,而且大多时间在劳动。上课少,劳动多,春夏开荒种地,秋天打沙枣,教室房上堆满了沙枣,那叫勤工俭学,免费发书上课,冬天也不能闲下,平整操场,脱玉米,经常是热火朝天的劳动比赛。文化没学多少,身体却锻炼的十分强壮,每顿能吃几大碗饭,奶奶非常高兴。六十多岁的人了,天天迈着一双小脚,忙前忙后,为我们烧火做饭,缝补衣服。然而我可爱可亲的奶奶还没等到我小学毕业,就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如今在我记忆深处关于奶奶星星点点记忆的碎片,有些是那样模糊,有些依然是那么清晰,而大多是模糊不清了,只有在梦里我却时常会在奶奶的怀抱。
奶奶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奶奶的尸骨也许早已化为灰尽融入了家乡的泥土,肥沃着家乡的禾苗。我也没有能够实现奶奶的愿望当上先生,而是早在二十年前就已远离家乡,离乡背井,在这大漠戈壁深处继续着开荒种田,随着岁月的流失,我对奶奶的思念却与日聚增。
奶奶啊,我将永远深深的怀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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