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淋雨的河-个人文章】
云且留住
□ 淋雨的河
2007-03-25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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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决定要写下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清醒,但还是很踌躇,于是眼睛红了。就这样靠坐在院子里最熟悉的橘子树下,看最熟悉的邻里,预备追忆那穿肠裂肺的过往。
云,是我的好朋友。她常笑说,我是她的影子。所以我常对她说:“你倒影了我微笑,所以要快乐。”其实她一直都并不快乐。
云几年以来,一直挣扎着放与不放。她并没有找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我亦是。因为她还爱他,可是他却无数次有意无意的伤害到她。我陪她在绝望中无望,在无望中期望,等待天明。
在云刚看到天明的那一刻,她便终于知道有一种东西叫****。
他穿很白很香的条纹衬衫,每经过他时无论有多远,她似乎都可以闻到他身上永远保留的独有味道。她喜欢他一款深兰色裤子,以至于后来,对穿同款裤子的男士都多加几分好感。
她对他是暗处的贪婪。
天明是云见过的男子中,眼神最清澈的一个,清澈到他的眼睛里似乎只有云一个人,也许就是因为他的眼神,才让云一直不肯怀疑,不舍怀疑。她象一只落水的羔羊,等待他的拯救。可是,每每在拉她上岸的同时,他又把她无情的推向水的最深处。重蹈覆撤,周而复始。云却仍然相信,他是无辜无助的,为无力解救自己,天明也是痛苦的。
云正式认识宋天明,是她换新工作的第一天。因为从这一天开始,便是云跌入深渊的一天,只是云一直都不知道也不肯知道。之前的非正式,只是云在爷爷家见过天明几面,老早就仰慕他。但他却是爷爷最好学生的老公。所以云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亦不会有任何机会跟可能。,她只称他为叔叔。直至他成为她的上司。
在公司宋天明给云的感觉是,极度冷漠,中规中距,惜字如金,平日里也不苟言笑,总是一副她欠他的表情。因为他只对云这样。为了还以颜色,云也冷若冰霜,视而不见,言行生硬,高傲的让自己都抗拒。不过这样的方法很奏效,因为他用狰狞的表情对云说:“到底你是上司还是我是。后来,他只对云一个人温柔的笑。
年末,一切很嘈杂,一切又都很平静。嘈杂到每个人都熙熙攘攘,
平静到每个人又都面无表情。很快云便在天明的关心和自己的受宠若惊下结束了一年的工作。漫漫旅途中极为可贵的放松是件好事,云却有些许的担忧,因为她发现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她们说过很多,做过很多,与工作无关的事。已经微妙的有些暧昧了。好怕才建立起来的这段说不清的友谊,会否因这几天休息给砾炼干净,回来工作的时候天明会不会又回到最初的冷漠。
最后一天他和她一起坐车回家,路上无语。落寞孤寂无助,太多想念吮吸着血液里怜悯的卡路里,可他就在她身边。
这样的两个人注定要有一日彼此遇见,可惜这偏偏注定的遇见,却又让云苦痛一生。后来放掉天明,是因为她无法相信天明对她的爱。他自私到让她心悸,他看不见她的伤,亦看不见云爱他时的血流不止。他只一味满足在她对他的爱里,云象一只玩具小猫,被淘气的孩子无数次摔打之后丢在墙角,等待他重新捡起继续这血腥的游戏。而云是那么无怨恨的沉溺于其中,后来想想也许上辈子就是欠他的,用这辈子最真的一颗心去回报他,无论最后他伤她有多深。
他承认是爱云的,却又让云愈加不安,因为他的行为真的让云难以取舍。当云努力过后,看不到希望想要逃避他的时候,他又给予云无尽的希望,说自己永远不可能是那个伤害到云的人,不管发生什么永远都是站在云背后支持她的人。可是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云分不清到底是要听耳朵的。还是要凭感觉的。
天明是个有家室的人,我们一直知道,很早就知道。他告诉她虚有的婚姻生活,一度令他麻木困顿险些失去理智。他不爱她,他只爱他们的儿子,他和她之间仅剩儿子。
云遇到过很多男人,亦很孤傲,吝啬到不看谁一眼。她也曾被感动到哭痛双眼,也挣扎努力的对一个人好。在没等到天明之前,无论自己多么耀眼,多么受关注,她都是一个没有任何表情,苍白到冰冷的守望者。
等待是罪恶与悲凉的,但却不得不。回忆冲破意志浮现眼前,云看见他说话时眼神的坚定,也听见自己心悬空又坠落的声响。
时间超越了所有的不肯定,把云带到天明身边。就这样匆忙的到来,匆忙的接受,匆忙的放弃,直至匆忙的消失。象一片飘在冬日里的雪,无声息。不被谁发现的凋零,静的连黑夜都吵不醒。
终于云还是看不清了,看不清那个叫天明的。梦很快把她推醒,让她看见天明模糊的身影,可无论怎样,亦看不清他的脸。她猜他现在该有的表情,但事实上他没有任何表情,亦不会看云一眼。有时候云奋力想要拉扯住天明,但薄凉的衬衫抚过她过于无力干涸的手,分明抓到了,但他总靠她不近。这是云离开天明后,夜半里常打电话向我描述的一幕,然后是无尽的心碎,我陪她一起。
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紧紧裹在记忆最痛处,撑不住几经枯萎的躯体,让人退化到没有任何方向。真不知这是场幸福,还是场劫难,亦不知是这场幸福太短,还是这场劫难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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