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家国有企业鲜为人知的衰亡秘密
　　 ■ 一个黑恶团伙惨绝人寰的血欲兽行
　　 ■ 一支当代刑警爱恨交织的生死炼狱
　　 ■ 一条神秘峡谷如魔如幻的旷世奇闻
　　 ■ 一桩祁连雪域错综复杂的人鬼奇案
　　
　　
　　
　　第4章
　　
　　17
　　
　　林春江失踪不久，新任矿长陈泗林带着他的助理王焘来到海玛沟硫磺矿就职。
　　对于陈矿长和王助理的到来，向书记逢人便说：“嗬！好哇，新领导来了就好！”
　　向书记说这些话时，面带微笑，神情激动。大家看得出来，他还是很服从大局的，表现出了平日少有的高姿态。
　　下午五点，牛大脾和李昶正在细谈“5•11”案件，向书记突然推门而入。
　　牛大脾急忙合上笔记本：“向书记一向很忙，咋今日有了串门的闲暇？难得啊！”
　　“嗬，工作嘛，要劳逸结合，这是一门艺术。只会工作不会休息的人根本就不会工作，这样的人往往很累。嗬。”向书记一反常态，显得特别高兴，他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嗬。其实，我那边的工作最忙，好在我学会了心理调剂，不然，也会像林矿长一样被累死啊！嗬。”
　　“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不该发生的事，可我们也没有弄出什么名堂，放松一下心情倒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牛大脾很平静地说。
　　李昶爽朗地笑了。凭经验，李昶又该兜售他的花花肠子了。果然，李昶说：“林矿长在的时候，向书记配合得非常好，一切都为了工作嘛。大家看在眼中，明在心里！”
　　“嗬。林矿长对工作很负责，我也能从大局出发，积极主动配合他。林矿长累死的前些日子，他总有些不正常，我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嗬，如今他走了，上面的审计组也下来了，我真担心财务上有什么问题。他是主事的一支笔，有些事情我并不知道。嗬。”向书记的脸上隐隐约约浮现出不易察觉的快意。
　　李昶说：“新矿长一上任肯定要审计，这没有什么不正常。一个拥有一千多人的大矿，领导肯定要忙。林矿长年老体弱，工作压力大，这是事实。对于他的突然死亡，目前还没有定论。你也没必要担心什么，凡事总是有因有果的。”
　　李昶故意将林春江“突然死亡”几个字咬得很重。
　　牛大脾强调似地说：“林矿长虽然不明不白地死了，但硫磺矿还要继续生产下去！”
　　向书记正要说什么，突然有人在院中大喊：“救火哇，救火——”
　　牛大脾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硫磺矿机关大院，林春江曾经住的那间房子已经埋在熊熊大火之中了。
　　据最先发现火情的食堂张师傅讲，当他在食堂里闻到浓重的柴油味和木头烧焦的味儿跑到院中时，林春江的房子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邓克说：“火是先从房内着起来的。自林春江出事后，前后的门窗都是封死的呀！”
　　林春江办公室的一切还未来得及向陈矿长移交，就这样在大家的眼皮底下付之一炬了。
　　牛大脾狠骂一句：“愚个，老狐狸！
　　这天晚上，倪燕向牛大脾报告了一个重要情况：“自陈矿长上任后，石妖和那只哈巴狗同时销声匿迹了。”
　　
　　18
　　
　　深夜，刘华在自己的办公室徘徊。
　　豆健站在那儿，看着神情焦虑的刘华。
　　豆健说：“一号和二号特侦员跟我们频繁保持着联系，但三号到目前还无法进入多尔散金矿。”
　　刘华：“我也愁呀，牛大脾他们几次无法进入多尔散金矿，这足以说明多尔散金矿的情况十分复杂，甚至有些反常！”
　　第二天，刘华意外得到了多尔散金矿招工的消息，立即派三号特侦员以应招的身份顺利到达了金矿。
　　然而，三号传出到达潜伏点的信号后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几天后，刘华对豆健说：“从前天起，JS公司门口贴着多尔散金矿招聘一名医生的广告，我想借此机会派一名懂医的刑警打入多尔散金矿，配合三号开展工作。”
　　豆健：“这也是个办法，重要的是派谁去合适？”
　　刘华：“刑警中只有任晓任和李昶懂医，两人相比，任晓任去比较合适，一般不会引起对方注意。”
　　豆健：“这事得跟牛大脾商量才行。”
　　刘华：“不，你要以专案组的名义直截了当通知任晓任立即下山执行任务！”
　　
　　那天晚上，拓实在“雪山娱乐王都”意外遇到了王琼。
　　连拓实自己也不敢想像，王琼竟然堕落到了如此地步。
　　拓实拒绝了王琼的那种要求，并好言相劝：“你要跟大脾好好过日子，他是个好人哪，你不能离开他！”
　　王琼仍然置若罔闻，孤意沉落。
　　拓实好不容易找借口摆脱了王琼的纠缠，逃也似地离开了“雪山娱乐王都”，然后打电话给客房部的总管：“不能让王琼接客，把她关在那间总统套间，按时送吃送喝！”
　　拓实跑回自己的办公室，像受了惊吓一般，半天才平静下来。
　　拓实从书柜里找出一本相册，一页页翻看着他和牛大脾所有的合影照片，最后叹息：“大脾呀，你干什么不行，为什么要当破警察呀？”
　　拓实把牛大脾带给王琼的那包雪莲花拿出来，不停地抹挲着，心里很矛盾。
　　第二天一早，拓实来到了“雪山娱乐王都”那间总统套间。
　　王琼还没起床，看见拓实进来急忙坐起来：“呀，终于想通要跟我好了？”
　　拓实不好气地说：“别胡闹，我和大脾是好同学，你不能为难我！”
　　王琼：“好同学又怎么啦，你是你，他是他！”
　　拓实：“这是大脾带给你的雪莲花，他很挂念你。”
　　王琼：“雪莲花值多少钱？我要的是活生生的男人！”
　　拓实背过身：“你要听话！”
　　王琼：“听你的话，好哇，你不让我接客，是想把我包养起来吧？”
　　拓实内心一震，三两步离开套房来到一楼大厅。
　　拓实坐在沙发上，看着匆匆忙忙离开这里的坐台女，脑海里一片茫然，悄然闭上了双眼……
　　
　　19
　　
　　景敏致和倪燕经过充分准备，经牛大脾同意，两人在浓浓夜色掩护下悄然潜入了雪鸡洞。为防备不测，倪燕这次还带着那只名叫“卡卡”的野狼。
　　两年前，倪燕在祁连山侦破案件时遇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狼崽。出于爱怜，她细心将它喂养起来，并取名“卡卡”。“卡卡”长大后，倪燕本想放它回归野性生活，却没料到想尽了各种办法，“卡卡”总是不肯离开她。就这样，“卡卡”成了倪燕难以割舍的异族朋友。
　　景敏致和倪燕很快经过前庭的三个小洞，顺利来到五洞大庭，发现上次贴在洞口的标签已不复存在。
　　他们紧依在二号洞口侧耳谛听，当确认洞里没有任何动静时才闪身而入。
　　两人没走多远，二号洞突然一分为二，左边的洞变宽变高了，足以驶入一辆载重汽车。
　　前方是无尽的黑暗，似乎游弋着无数幽灵，它们随时都会伸出魔牙利爪，挖出他们的眼球，掏出他们血淋淋的心脏……洞内更加阴冷、潮湿。
　　“卡卡”的双眼像探照灯那样盯着前方。
　　一个多小时后，洞开始出现第一个大转弯，前方突然透出了一丝光亮。
　　他们猜测：洞也许到了尽头，是一个出口。或许，有光亮的地方，就是有危险的地方。
　　两人尽量压抑着心跳，紧握手枪，步步逼近。
　　转弯处到了，原来洞里的光亮是从洞顶上的一眼竖洞里投射下来的，地面上落了一些飞禽和野兽的粪便。景敏致刚仰头向洞顶张望，突然，随着一声怪叫，洞顶的光线倏忽消失了，随即一样软乎乎的东西“哗嘭”一声击在景敏致脸上，洞上方传来了一些说不清的响动。
　　刹那间发生的一幕惊住了倪燕。“卡卡”将那东西顺势叼在嘴边。
　　景敏致猝不及防倒在地上，脸上流动着粘稠的热乎乎的液体，一种浓烈的血腥味立即弥漫开来。
　　洞顶的那束光线又射了下来。
　　景敏致发现，“卡卡”嘴里叼着一只无头雪鸡，脖子的断裂处血流如注。
　　倪燕急忙扶住景敏致，将手帕颤微微敷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
　　景敏致擦完脸才看清，洞顶是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小洞。洞口呈现着一点蓝天，还有半块高高的岩石，边上似乎有块白色物，也许，那是雪吧。可那白色物似绸缎一样飘动着，又不像雪，很快就消失了。
　　两人将这个出口定为8号通气孔。
　　随后，景敏致和倪燕发现了遗留在地上的一些烟头和脚印，通气孔的洞壁上还有隐隐约约光滑的脚窝，好像有人经常在这里上下走动。
　　倪燕：“显然是一个出口。”
　　倪燕忙从“卡卡”嘴中扯下雪鸡，有意放回原地。
　　
　　20
　　
　　牛大脾担心景敏致和倪燕探查雪鸡洞时发生意外，天黑不久，便蹲守在雪鸡洞对面的一处石坳里。
　　月色迷朦，一颗倏然而逝的流星牵出了牛大脾内心久远的记忆——
　　记得也是在月光下，不过，家乡的月色是澄明温馨的，像母亲随口哼出的一支山歌那样甜蜜醉人。牛大脾和任晓任手拉手，在家乡的草地、树林和高粱地追逐嘻戏。累了，他们就坐在草地上数星星，或者，跑到附近的小河边，看水中摇晃的月光……在家乡那片土地上，牛大脾和任晓任共同度过了童年、少年，后来，两人带着共同的乡音和理想就读于东北警校，再后来，他们同时分配到市公安局刑警队……
　　然而，阴差阳错，牛大脾却和王琼结了婚……
　　牛大脾自然而然想起了豆健。
　　自他进入刑警队以来，豆健既是他的上级，又是他最知心的朋友，在婚姻这件事上，他没有拗过豆健的热情……
　　突然，牛大脾发现从硫磺矿机关大院门口闪出一条人影，沿着便道进了雪鸡洞。
　　牛大脾在望远镜里发现，那人很像硫磺矿新到的矿长助理王焘！
　　
　　景敏致和倪燕在二号洞内走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找到尽头。两人已经饥肠辘辘，精疲力竭。
　　几分钟后，他们刚刚转过一个急弯，洞突然奇迹般到了尽头，坚实阴冷的石壁刀削一般横在面前。二号洞突然像一条被利刃斩断的蛇，在疼痛中惨然中断。又像一条正在被弹奏的琴弦，“嘣”然一声断了。
　　景敏致仔细观察石壁，其纹理和一切痕迹好像是天然的，只是石壁和洞体的结合处有宽度不等的缝隙。景敏致预感到，石壁后边也许隐藏了什么。他贴在石壁与洞体的结合处谛听，什么声音也没有。
　　景敏致很快拍了照片，并在图上作了标记和说明。
　　正当两人返回到8号通气孔附近时，前边突然传来一声沉闷而简短的声响，像一块沉重而坚硬的东西落在地上，又像一声病危老人沉重的叹息。
　　倪燕悄声说：“好像一个人双脚落地的声音！”
　　两人再度紧张起来。
　　当他们来到8号通气孔下方时，那只雪鸡居然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