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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电视小说《生死魔谷》第15章
□ 黄河在线
2007-04-26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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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国有企业鲜为人知的衰亡秘密
■ 一个黑恶团伙惨绝人寰的血欲兽行
■ 一支当代刑警爱恨交织的生死炼狱
■ 一条神秘峡谷如魔如幻的旷世奇闻
■ 一桩祁连雪域错综复杂的人鬼奇案
第 15 章
75
深夜,王小河守着办公室的电话一直关注着邓克和倪燕的行动。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依然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王小河简直被气疯了,在电话里批评邓克:“找不到程梅,你们休想回来见我!”
王小河一气之下将不锈钢口杯扔在地板上。那杯子极不情愿地跳跃了几下,躺在地上瞪着主人。
王小河拿起桌上的香烟盒,结果又是空的。他将烟盒紧紧攥在手里,久久没有松开。
经王小河的内线确定,符春已被SSD矿业总公司关在一间地下室里。
第二天上午刚刚上早班,王小河带了三个便衣,风风火火赶到SSD矿业总公司的总经理室。
王小河开门见山地对昆多来总经理说:“将符春私自关起来是违法的,马上将她放了!”
昆多来乍听此言,立时收住挂在大方脸上的笑容摊开胖胖的双手说:“你说什么?”
王小河更来气了:“将符春放了,你们没有资格拘审她!”
“这,还有这等事?”
昆多来红着脸打电话叫来拓实询问情况。
拓实一脸茫然:“这简直不可能,是不是搞错了?”
王小河指着自己的警服:“是你们搞错了,我现在就要见符春!”
昆多来又打电话叫来纪委书记庞风。
庞风同样一脸雾水。
王小河强忍怒火:“你们马上跟我到后院地下室。”这时,庞风要打手机,却被王小河阻止了。
昆多来:“我们下去查一查,看倒底有没有此事,很快给你们答复。”
王小河紧追不舍:“需要多久?”
宠风:“事关我们公司的声誉,我们一定会查清,起码需要半个月!”
王小河挥舞着手:“我希望半分钟内就有结果!”
昆多来只好领着几人来到后院地下室门口。
尽管是冬天,但地下室里仍然充满了阴湿和霉味。
大家看见,符春被反捆着双手低头坐在一块木板上瑟瑟发抖,长发埋住了她的脸,呆滞的目光从稠密的发丝中微弱地穿过来。
一名警察上前拍了照。
王小河对昆多来说:“你们简直无法无天了!”
昆多来惊问庞风:“究竟是怎么回事?”
庞风畏畏缩缩地说:“我,我不清楚!”
此时,两个便衣从材料堆后边拉出了两个男人。
昆多来逼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不怪我们的,这是牛主任叫我们干的。”
昆多来怒道:“快,叫牛主任来。”
王小河:“还是我们的人去请吧!”
牛主任的表情十分平静,坦然得像春湖里的一片水,没有一丝波纹。他只是随随便便地说:“没错,我叫他们干的。”
王小河问:“为什么?”
“因为她主办的业务有问题。”
王小河发现,随着牛主任的到来,老同学拓实的表情像被一块石头击中的一泓污水,立即发生了极为明显的波动,脸上竟然沁出了汗水。
王小河将符春安全地带回局里,并要求SSD总公司尽快上报私拘符春的书面材料。
76
暴风雪过后,海玛沟像一只冻僵的骆驼一样平静下来。
半夜,月色朦胧。守山的老余睡眼惺忪,披着大衣碎步跑出硫磺矿机关大院,站在红柳河岸解手。蓦然,他发现河滩里站着一个白衣骷髅!
老余“啊呀”惨叫一声,两腿发软,连滚带爬回到宿舍。
白衣骷髅仿佛没有发现老余,站在那里纹丝未动,似乎期待着什么。
没过多久,红柳河滩下游飘出一条黑影,然后迟迟疑疑向白衣骷髅接近。
黑影终于和白衣骷髅面对面了,他们好像认识,说话声像雪花落地的声音那样微小。那黑影不停地点头,最后用手拍了拍自己高高隆起的胸脯。
白衣骷髅像风一样融入了月光。黑影飞快飘入了硫磺矿大院。
老余插好门,一头蒙在被子里,但那具白衣骷髅的影子却一直在他眼前晃动。对于海玛沟闹鬼的事,他曾有不少耳闻,今天,这传闻才被他亲眼目睹和证实了。
突然传来了“当当当”的敲门声,老余慢慢将头探出被窝侧耳谛听,被敲的似乎是付有田的宿舍门。
老余隐约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低声喊付矿长。
老余的心神稍微镇静下来,他想可能是洪丽丽找付有田取乐。他壮胆下床,蹑手蹑脚撩起窗帘,发现一条黑影正贴在付有田的宿舍门口。
对于这条黑影,老余值班时不止一次发现过,但都是一瞬间的事,这下却看得一清二楚。他虽然不知道黑影是干什么的,但绝不是什么鬼怪。
老余擦了擦脸上的虚汗,卡到嗓子眼的心慢慢回到了心窝。
突然,老余的门也被敲响了。
老余还是惊呆了,身体筛糠似地无法稳定:“谁,谁啊?”
“我,开门呀!” 一个女人甜绵爽润的声音
声音很熟悉,但肯定不是洪丽丽,倒像石妖。
老余抖抖索索点亮蜡烛,小心翼翼拉开了门。
黑影浑身冰冷的香气让老余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黑影脱去外套,果然是石妖!
石妖很大方地说:“老余,我想跟你过夜!”
这话对老余来说太惊天动地了。他局促不安地僵在地上,弄不清石妖的真正来意。
此时,又有一条黑影贴在门外,偷听着里边的动静……
77
短短几天功夫,李昶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不省人事。
李昶一直感激做饭的那个名叫叶惠子的中年妇女,如果那天晚上她不及时进来扶他翻身,帮他活动,给他喂热汤,也许,他已经不明不白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李昶从矮子那里得知,火妖神猎队是一个由九人组成的专门捕猎和贩卖祁连山珍稀野生动物的犯罪团伙。他们通过十分隐晦的办法和特有渠道,将猎物转移到山下的一个秘密集中点,然后通过地下交易市场牟取暴利。
天终于放晴了,但薄薄的太阳似一张苍白的纸钱挂在天空。
李昶清楚,这里是一个大火炕,如何设法将这帮家伙送到该去的地方,这才是自己急于要做的事,可是自己的力量实在太微小了。
胡达递给李昶一支“万宝路”:“哥儿们,这里怎么样?”
李昶静静地烤着火,似乎没有听见他说话。
胡达笑眯眯地说:“看来,你在思考着第二堂课上什么内容,也好,我不为难你,这叫入乡随俗嘛。”
胡达硬给李昶点燃了香烟。李昶觉察出香烟里边有浓重的白粉。
李昶立时警觉起来,但表面上十分满足地说:“好东西啊,我以前抽过的,上山来还是第一次。”
胡达笑着说:“人一辈子就图个畅快。本来嘛,我想让你今天出猎。现在看来,你的伤还很严重,那就多休息几天吧!这里不光有好抽的烟,而且还有你想要的一切!”
胡达不阴不阳地走出了木板房。
之后,蔡林和其他两人的到来,又给李昶带来了实实在在的例外。
他们命令李昶脱光上身,然后用绳子将他捆起来。其中一个用脚踩着李昶的胸脯说:“没想到,你还装得挺像,可我们已经知道,你是来卧底的警察。”
李昶说:“我是警察?这可是你说的!”
“我是专门收拾警察的。”蔡林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剔肉尖刀,递给旁边的人说:“开始吧,试试警察的肩膀倒底有多硬!”
那人握紧尖刀,使劲朝李昶的右肩刺去。
霎时间,那把足有三十多公分的尖刀刺入了李昶的肩膀,刀尖从锁骨底下轻松穿过,竟在后边露出半截。紧接着,那人又狠狠拔出尖刀,一股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蔡林冷漠地说:“你想在这儿卧底,想打碎我们的饭碗,快做梦去吧!说,你干什么来了?”
李昶强忍巨痛:“我早就说过了。”
旁边那人走到门口大声喊:“叶惠子,快给老子端一盆盐水来。”
蔡林从叶惠子颤颤抖抖的手中接过那盆盐水,指着李昶说:“再不老实交待,我可要用盐水给你消毒了!”
李昶疼得冷汗直冒:“你逼我承认是警察,这不是为难我嘛。你说,你要是我,你该怎样回答?”
“这——去你妈的,还反问起老子来了。”
李昶憋着紫青的脸:“我在江湖上闯荡了整整二十年,还没见过你这样的笨蛋!”
蔡林端过那盆盐水正欲泼向李昶的伤口,不料胡达在门口说:“看来是一条汉子,暂且免了这堂课。”
胡达蹲下身握住李昶的手:“不好意思,让你受罪了,搞我们这一行的,脑袋别在裤带上,怪不容易的!”
李昶哆嗦着身子沙哑着嗓子:“老大就是老大!”
胡达站起来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问:“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李昶说:“就叫我‘公羊’吧!”
晚上,叶惠子熟练地给李昶包扎伤口,并讲述了自己的来历。
原来,叶惠之是一个农村的赤脚医生,去年在祁连山采雪莲花时被胡达抓了回来。她的儿子牛大锋大学毕业后到处打工谋生……
也就在这天晚上,李昶得知多尔散金矿的人正在找程梅。
78
在H市公安局,符春坐在王小河对面的沙发上,神情阴郁而慌乱。
素来严厉的王小河此刻显得格外温和:“今天请你来,我想了解一些情况。”
符春说:“可是我并没有很好地尽到工作职责,让硫磺矿的资金不明不白地流失了那么多,我是有罪之人,所以我……”
王小河:“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我想问你,你和王助理的关系一直很好吗?”
符春没想到王小河会问这个问题,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我们只是一般的同事关系。”
王小河轻轻抽了一口烟:“能不能说得更具体一点?”
“其实,我心里有他,也有几次表达了我的意思,但都被他拒绝。尽管如此,我心里还是对他非常在意。”
“可是,你下山以后,他就失踪了!”
符春十分惊讶:“他凭什么要失踪?我提供的那包东西是谁交给你们的?”
“是王助理!交给我们就失踪了。另外,你知道付有田这个人的一些情况吗,比如他和向书记、林春江甚至陈矿长的关系?”
“听说他和SSD总公司的某个领导是拜把子弟兄,这种说法的可靠性我不得而知,可付有田是向书记的打手这的确是矿上许多人敢怒而不敢言的事实,林矿长和陈矿长的事都是他在向书记的授意下一手操办的……”
桌上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符春的话。王小河拿起话筒,只听豆健在电话里催促:“你那边的事可得抓紧,从最新得到的情报来分析,‘5•11’系列案件确实有着很重要的背景,个别线索已与‘T13’大案相牵连。现在看来,程梅的安全至关重要……”
王小河放下电话:“符会计,请喝水,我出去一下。”
王小河一出自己的办公室,脸上立即乌云密布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楼道的另一头,拨通了邓克的电话晴天霹雳般地问:“你给我找的人呢?”
邓克在那边说:“现在事情很复杂,又有十多人盯住了‘大大诊所’,我们尚未发现程梅去了哪里,对方好像也没有找到她!”
“让倪燕守在那儿,你讯速赶返回采取其它行动,要抓紧时间多想办法,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王小河的脸绷得很紧,像要立即裂开一道血缝。
回到办公室,王小河又心平气和地问符春:“你为什么要突然离开硫磺矿呢?”
“这完全是无路可走才做出的选择。因为,当时我已经明显预感到,向书记已经在考虑如何让我在这个世界消失的办法了。就在我要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向书记来到我的宿舍,他要求我还能像以前那样爱他,并和我过了一夜。他和我好长时间都没有那样了……”
符春低下了头。
王小河:“可是,向书记在临下山时死了,你知道他平时跟谁有矛盾?”
“向书记平素霸气十足,我敢肯定,致他于死地的人不同一般!”
王小河来了精神:“谈谈你的见解!”
“硫磺矿真正知道那八千多万元和二百吨硫磺去路的只有向书记。当然,林矿长或多或少知道一点。向书记的死,跟这些事件是有关系的,尽管我一时难以说清。”
王小河终于从符春那里得到确认,SSD矿业总公司想从符春那里了解两件事,一是那包东西藏在了什么地方,包里装着什么,二是寻问程梅的下落。
王小河由此推断,刘老四跟多尔散金矿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条线索正好印证了豆健当初的判断。
王小河将符春提供的情况向豆健作了汇报,最后说:“我建议马上对JS公司和SSD矿业总公司进行调查。”
豆健说:“从目前情况来看,两家公司都在找程梅,这说明程梅掌握着他们共同需要的东西。我个人认为,这两家公司上面还有一个我们根本不知道的什么组织,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核心。至于你刚才提出的问题,专案组已经在暗中调查两家公司的情况了。正月已经过完,六十天后,我们将要上山进行最后的决战,眼下要想尽一切办法安全找回程梅,这是上山前必须要圆满完成的一项硬任务,可不能拖了大家的后腿啊!”
王小河说:“一定!”
79
邓克和倪燕在风雪、寒冷和焦灼的气氛中感受着紧张无序的新年。随着小阳春天气的到来,小塘镇热闹的新年气氛已经像落在瓦棱上的雪花一样消失了。
两人不分昼夜死守着“大大诊所”,丝毫不敢懈怠。
那些人一直轮流值守在“大大诊所”门口,有几个甚至伪装成病号住进了病房。
情况既复杂又危急。
对于程梅的第二次失踪,“大大诊所”的靳大夫告诉邓克:“她肯定不会走得太远,等躲过了这个风头,她一定会回来。”
按照事先安排,邓克负责观察诊所外边的动静,倪燕则住在临门的病房里,随时观察里边的情况。一旦发现新情况,他们会通过手机短信互通信息。
倪燕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惊喜地发现是她的线人汪芳发来的短信:“刚才突然接到程梅的电话,她过几天要来我家!”
短信最后还记下了程梅拨过的电话号码。
晚十点,按事先约定,倪燕匆匆在村小学门口找到了邓克。
邓克开玩笑地说:“还挺准时!”邓克硬要将倪燕往自己怀里拽。
倪燕没想到邓克突然会变得这样,她正在不可理解之际,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两个探头探脑的家伙盯着这边,她心领神会拉着邓克的手,并肩向镇外走去。
邓克说:“他们已经怀疑我们是找程梅的人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尽快离开小塘镇!”
第三天上午九点,邓克和倪燕已经赶到了酒泉。从电信局提供的资料看,程梅是用公用电话打的电话。
两人很快赶到五一路的一家商店,向店主询问昨天晚上打电话人的情况。
店主回忆说:“那晚有一个女人打过电话,她看起来不像一个粗人,挺文静,没说几句就匆匆走了。”
邓克和倪燕担心程梅又被对方盯上了。
倪燕说:“这次就是掉脑袋也要找到程梅,问题是我们的行动现在得不到更大范围的保护,对方的行动却没有受到正常的干涉和限制。”
邓克说:“在没有查清SSD矿业总公司和JS公司的问题之前,他们私下找程梅的行为没法得到限制。”
中午时分,当邓克和倪燕刚刚赶到汪芳家的楼下时,倪燕突然接到栖兰打来的电话:“快,有人为了争抢程欢在我家动起手来了!”
栖兰似乎被吓慌了神,竟把程梅说成了程欢。邓克和倪燕马上向王小河作了简要汇报,风一样赶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家属院。这时,正有一辆崭新的越野车向前疾驰而去。
邓克和倪燕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栖兰家楼下,正遇见栖兰脸色苍白地从楼梯上跑下来:“死人了,死人了!”
有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躺在栖兰家的地板上,各自手里还握着带血的尖刀。
栖兰讲:“这两人正要将程欢劫走时,却被后来的两人开枪打死。”
邓克和倪燕从留在现场的弹壳来看,来人使用的是手枪,而且他们受了刀伤,这一点从留在楼道和院子里的血迹可以看出来。
王小河带着局里的几个便衣赶到了。
这次被劫持的人并非程梅本人,而是程梅的妹妹程欢。据栖兰讲,程欢是来找程梅的,结果被人盯上了。
两股势力争抢程欢作人质,王小河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80
那天深夜,在石妖的淫威下,守山的老余将付有田去多尔散金矿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石妖。
就在老余即将得到满足之际,石妖突然薅住他的下身说:“你能不能保证给我说的是真话?”
还没等老余说完,石妖竟然将他的下身活生生摘下来,血淋淋装在一个小塑料袋里。
老余当即昏死过去。
这天晚上,石妖用同样残忍的办法,轻松又快乐地将其他三个守山的男人变成了废物。
但石妖没有得到有关程梅的任何有用消息。
付有田呆在金驼岭,白天跟朱金明四处转悠,晚上大多时候睡在华珍怀里,表面上日子过得安祥宁静,但他心里总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说两位矿长从自己手心里不明不白地丢了,单说石妖这个魔鬼一样阴险恶毒的女人,他心里就够受了。他知道,石妖迟早会找自己算账。
付有田暗暗为自己寻找着可靠的藏身之地。
金驼岭南边有一个名叫鹿蹄沟的地方,往里走一百余米有一块风蚀岩,之后有一段乱石坡,再往上爬,一块大石后边有一间小洞。洞口不大,里边却很宽敞。
付有田开始暗中准备藏身的必用之物了。他将晾干的青羊皮、牦牛皮,还有一些食物和被褥之类,趁夜色偷偷送进鹿蹄沟。他甚至想将华珍也掠到洞里去,去过野人般的生活。
晚上,付有田半天才敲开华珍的门。华珍乱着头发裸着下身慌慌张张地说:“死鬼,今晚不行,石妖正躺在床上。要么,你来看!”
付有田无比惊慌地连连摆手。
付有田猴子一般逃到朱金明宿舍。
朱金明忙收起一张纸装在贴身的口袋里问:“慌慌张张干什么呀?”
付有田:“没,没干什么。”
朱金明:“走,找邙老板喝酒去。”
付有田心想这样也好。
可是,邙老板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在回来的路上,朱金明有意说:“他八成是钻华珍的热被窝去了,这老鬼经常有这毛病!”
付有田听了心里十分难受,一股无名之火顿时从心底突奔而起。
两人刚走到砖墙那儿,一条黑影正站在朱金明宿舍的窗户边。
付有田倒吸一口凉气,心想:“石妖还真找到这儿来了!”
朱金明故意惊讶地说:“看,石妖,又来找你!”
付有田颤动着嘴唇:“啊!我,我得去一趟厕所。”
付有田没命地向鹿蹄沟跑去。
朱金明没有理会付有田,与黑影进了宿舍。
朱金明的窗子上裱糊着一层报纸,又拉着一层窗帘,外面的人根本无法看清里边。
朱金明宿舍的灯光静静地亮了一夜。
没有人能够弄明白那条黑影究竟是谁,他们在干什么……
81
李昶的刀伤终于痊愈,身体也已恢复。
吃罢早饭,胡达交给李昶一把钥匙:“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住西边的那间石洞了。”
洞里搁着一张单人床,床上用品一应俱全,地上放着取暖炉,床边上还立着一把崭新的全自动步枪。
叶惠子跑过来高兴地说:“他们对你还是另眼相看的,你的待遇简直跟胡达的没有区别,也是单人单洞。可今后要注意,这帮人阴晴不定,杀一个人比宰一只动物还容易。也许你不知道,那个矮子昨天晚上被他们做成了‘仙貂’!”
李昶不解地问:“什么叫‘仙貂’?”
“我也不清楚,常听他们这样讲!”
这时,洞外突然有女人喊:“当家的上哪儿去了?”
李昶觉得这声音很熟。叶惠子悄声说:“这个女人叫石妖……”
李昶内突然沉了一下。
石妖似乎进了那边的木板房
叶惠子说:“早些时候,石妖来这儿的次数并不多。胡达见了她总像下级见了上级一样毕恭毕敬。这段时间,石妖来的次数明显多了,主要是打听程梅的下落……”
李昶心想:程梅的失踪与石妖又有什么关系呢?
夜幕刚刚降临,胡达一行满载而归。
他们猎获的动物中有小鹿、母马鹿、雪鸡、蓝马鸡、黄羊,还有几只石貂。它们死不瞑目、血淋淋地躺在地上,似乎在抗议人类的残暴无情。
胡达高兴:“今天的猎物就不上交了,我们好好庆贺一番。”他喊来叶惠子,指着雪鸡和蓝马鸡说:“将这些全煮了!”
三盏动物油脂为燃料的灯将木板房照得通明,大家围着一口大铁锅,各自面前放着几瓶酒。
胡达兴高采烈地说:“弟兄们,我们隆重欢迎公羊兄弟加盟,先干三口!”
酒还没过三巡,就有几个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们就像田地里的旱蛤蟆“哇哇哇”叫个不停。
一个说:“老大,我们再不能听任别人摆布了,我们打的猎物凭什么要上交?”
另一个说:“老大,自己打的猎物自己赚钱!”
胡达无奈地摊开双手:“话虽这么说,但我们也是不得已啊。你们想想,如果我们提出分灶,他们还能放过我们吗?”
蔡林僵着猪肝似的脸说:“不过,在胡大哥的手下,我们要的是一心一意的好汉,谁要是一个窝囊废,就趁早儿像矮子那样当‘仙貂’算了,或者,赶快他妈滚蛋!”他用仇视的目光扫视着李昶。
李昶提着酒瓶站起来:“弟兄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先为大家的诚意干一瓶,今后还希望弟兄们多多关照!”说完便举瓶一饮而尽。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尽管已经不胜酒力,但为了呈英雄,还是强打精神喝干了瓶中的酒。
没过多久,蔡林和其他几个弟兄已经酩酊大醉,胡达也显出了七八分醉意。
李昶雪中送炭似地给胡达递了一支烟:“依我看,我们单干是迟早的事,可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
胡达挥挥手说:“你有主见!枪是人家发的,地盘也是人家先占的,当然人家就得管我们。人家在山下有总部,有可靠的走货渠道,我们什么也没有……”
李昶明白,这是一帮被别人雇用的犯罪团伙,上面还有一个神秘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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