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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寒讲故事——地狱文魁大赛(二)
□ 月寒箫声冷
2007-04-28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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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四位候选者甫一露面,聂小倩和杜十娘早已走上前去,依次与之握手并请他们自我陈述。
挂有“金”字腰牌的候选者首先向前跨出一步,好家伙,身高足有两米开外,长衫曳地,肋下佩剑,白晰的脸庞上密生一部络腮胡须,先来个抱拳拜八方,朗声说道:
俺名“礼拜”,后人把俺叫做“诗闲”,不错,俺的诗大部分都是闲得无聊才写出来的,说准确点那叫“酒壮X(SONG字电脑字库里没有)人胆”,基本属于撒酒疯。某一天,俺与几个朋友喝得稀里糊涂,猛一抬头,酒气上涌,俺就吟出那首千古流芳的名诗,实话实说啊,什么“日照香炉生紫烟”啊,就是俺喝得两眼充血,看花了眼啦,至于“飞流直下三千尺”嘛,凡是喝高过的人都知道,走起路来都高一脚低一脚的,看得个满世界都乱晃,哪还有什么空间感觉啊,最后那句“疑是银河落九天”就纯属胡说八道了,但也因此就成了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其实说起来,俺的经历那也是很坎坷的,大家都知道俺生在碎叶那个苦寒之地,后来迁居四川,但大家不知道的是后来俺曾经回去一趟,等回来的时候就发生了一件事,那件事直接影响到俺的一生。
那次,俺经由念青唐古拉山回川,十二级的寒风啊夹着大雪吹得俺全身拨凉拨凉的,俺是走一阵灌两口酒,等走到某处,俺就发现了一件奇事,满山冰雪中前方突然出现了十五条飘动的红绸带,上面还各有两颗红宝石,冰天一色的背景下,像是挂在冰壁上,俺大喜过望,这不是天赐之财吗?俺踉跄着往前迈了两步,一个念头突然像闪电一样击中了俺:那是十五匹雪狼!俺当时腿就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却又吓出一身冷汗:一根一尺多长石笋一样的冰锥尖冲上恰恰从俺的两腿间露了出来!这要是坐上去,俺可就骑了木驴了!刹那间,无数个古往今来仁人志士的光辉形象从俺脑海里“噌噌”闪过,俺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俺的娘啊!”,就这凄厉的一嗓子,立时震得寂静的冰山上訇然作响:不远处发生了雪崩!再看对面,当时就有五条红舌头倒了下去,大概是像三国里那个“吓猴”什么的给张飞弄一嗓子后果差不多,就见其余十条红舌头围拢起来,可能是在进行“狼工呼吸”?俺的头脑霎时清醒,爬起来跟头把式这通跑啊,确信安全了就再也挺不住了,躺在雪地上俺是悲从心生,却又发现裤裆那里已经冻得像块铁板,不好意思,俺给吓那啥了,可后来俺才知道这次遭遇对俺究竟意味着什么,哪位听说俺有后人传世了?俺给毁了啊!
酒入愁肠,俺一路闲逛一路喝,就喝到了长安,几经钻营,仕途上毫无起色,机缘巧合就被皇帝知道了,俺这时的心态有些饥不择食,也顾不得文人的气节,给贵妃娘娘写了好多肉麻的诗句,想不到惹得她哥哥嫉恨,对贵妃娘娘说俺讽刺她“名花倾国两相欢”是红颜祸水,又说俺写她“可怜飞燕倚红妆”是影射她必然会落得赵飞燕一样的下场,俺全明白了,俺一肚子经天纬地之才,就毁在她们兄妹俩手里!俺决定最后参加一次宫里的聚会后就远走他方,那次,俺故意喝得醉熏熏的进宫,皇帝让俺写诗,俺早有预谋的让那“羊过重”给俺磨墨,“高乐士”给俺脱靴,大大的出了一把风头,成为千古绝唱!可笑的是那“羊贵肥”一个劲的对俺抛媚眼,俺心里直乐:就你那一身肥肉,俺看着就腻,也就李龙鸡拿你当个宝儿似的。大概李龙鸡觉得对不起俺,就赐了一面金牌给俺,正面左边是“逢州吃州”,右边是“遇府喝府”,背面是“见官大三级”,俺心里明镜儿似的,皇帝这是堵俺的嘴呢,只要俺多说了句什么话,任何一个官儿都能把俺的头卸下来。
离开长安,这一路上俺是肥吃肥喝,还不用给钱,你们说过不过瘾,可乐极生悲,一次某官员邀请俺到船上喝酒赏月,俺喝得半酣就挥笔写诗,写完后把笔顺手一扔,后来有些内急了,大家都知道在船上方便的时候就是直接对着河水解决的,俺摇摇晃晃一脚踩在自己扔掉的那支笔上,脚下一“出溜”,俺就栽到水里。这就是俺的传奇一生,衷心感谢大会组委会和各位评委老师以及所有默默支持俺的观众朋友们!
负有领掌(带领观众鼓掌)使命的孟婆神引导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主持人森罗王挥了挥手,开口道:为表示对“礼拜”先生的崇敬和理解,大家一起背诵他的诗句,我来起头,静夜死,一备齐┅┅会场内以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为首的嘉宾都站起身形,齐声吟诵:船头明月光,尿急憋得慌。脚下一出溜,地狱是故乡。
“礼拜”躬身施礼退回“金”字门前,“玉”字门前那位衣衫褴褛有着乱蓬蓬花白胡子的沧桑老者趋前一步,沙哑的声音响彻全场。
欲知这位老者姓氏名谁,生平事迹如何,下回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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