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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姚红权的诗评[转载]
□ 残文
2007-05-01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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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稀树上的嫩叶儿
――读文超万诗集《犟芽集》
诗人文超万又要出版新诗集了。他打电话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当然想先睹为快。当天夜里,我便踏着如水的月光,怀着久违的诗的向往,走向他的寓所。
超万老师70岁了,病残之躯,行动不便,他把自己创办的金钢砂厂子交给儿子打理之后,便将全部的身心托付给了诗歌创作。诗对于他来说,不仅是一种爱好、一种雅趣,而已经是他生活的寄托、人生的拐杖和不屈的生命了!
我曾跟随超万老师学习过诗歌创作,但最近几年,我已经不读诗、不写诗、不谈诗了,我在极力地回避和逃离诗歌。日子一天天地过,我已经变得懒惰、麻木、迟钝了。当与超万老师的几次聚谈,看到他七旬之人,笔耕不辍,诗情焕发,一首首新作迭出不断,我深深地感到惭愧与汗颜。超万老师总在将我拽向诗歌,一次次鼓动我回到缪斯怀抱,我想,我也该把丢失的激情找回来,尽快地回归诗歌家园,以求岁月留痕,心灵有所慰籍,精神有所傍依,生活有所收获。
超万老师把自己的新著命名为《犟芽集》,我深喑其中的含义。不甘寂寞,不甘庸碌,即便身居偏僻大山,也要向世界发出自己的声音。诗是他这棵病残老树上拱出的倔犟的新芽儿,他这样裸露自己的心声:“躯干被伐倒了/并不能说/我已经死了/只要太阳不死/只要云儿不死/只要风儿不死/只要春天不死/只要季节不死/我的根就不死/我的魂就不死/我的信念就不死/于是,我不得不/嫩油油地/又拱出了生命的新芽儿!(《犟芽说》)”
超万老师的《犟芽集》,我反复研读了几遍,几乎每一遍都带给我新的收获、新的启迪、新的思索。他的诗,纯朴而不娇情,明快而不晦涩,凝重而不浮燥,犹如施农家肥的传统的庄稼,颗粒饱满,晶莹沉实,属于纯天然无污染的产物。他是一个病残诗人,但诗并不因为他的病残而羸弱,反而因其无奈的病残而更显得真实、凄美和感人。透过他的诗,不仅可以看到他的生活、他的人生,甚至可以看到他病中蹒跚前行的身影,如《秋风衰草之歌》“我是腥风血雨中跌落的/一片黄叶/飘零在混乱繁杂的/灰蒙蒙天空/我患了脑溢血,心出血,灵魂出血/我手脚麻木,精神麻木,心灵麻木/我肢体残废,心理残废,观念残废/走惯崎岖山路的脚腿/蹒跚着,踮跛着,挣扎着/总也不习惯平坦大街的人流。”但他并不向疾病低头,不向命运屈服,还要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留下些什么,“趁着痴呆的头脑,还未彻底僵死/趁着麻木的灵魂,还未最后干枯/趁着残疾的肢体,还能踉跄地挪步/趁着微弱的视力,还能将方向辨不模糊/趁着死神还醉晕在行贿者的酒色/趁我的坟墓还未鸣炮动土/朝着那梦想的目标前行/我要赶在死神的前头/一刻也不敢停留!”
就超万老师的《犟芽集》,我与他有过几次探讨与交流。他的诗涉猎广泛,诗笔所及,水淹的故乡,搬迁的移民,打工的乡亲,童年的记忆,无所不包。但他似乎总对自己的诗作信心不足,唯恐落队于今人,跟不上时代。而我不这样认为,时代不是名词与概念的标签,诗也不是时尚衣饰的流行。唐朝的李白、杜甫、白居易,几百年前的人了,他们的诗穿越时空的隧道,历经岁月淘洗,尘埃不染,精美绝伦,明白如话,朗朗上口,我们的现代人依然喜欢,依然钟爱。其实,诗最终是要让人接受的,拨动人们心弦的,不管怎么写、或写什么,只要说真话、抒真情、读得懂、能感人,我觉得就是好诗。以我的这个标准评判,超万老师的《犟芽集》里,就有不少这样的好诗!如《灯下,看自己幼年照片》:“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你是我的封面/我是你的封底/中间两万多个页码/写满腥风血雨//我是你的险途/你是我的回忆/中间隔着七十座大山/山顶上欢笑/山谷里哭泣//我摇摇头,劝你不要过来/你招招手,问我想不想回去/一颗酸酸的泪/滴进你微笑的嘴唇。”
诗是一种精神的产品,也是滋润和营养精神的。一个人不读诗不写诗可以活得很好,但一个人读诗或写诗可能活得更有趣味、更雅致一些。诗又是梦想与激情的产儿,是真善与美的伙伴,犹如夜晚不能没有月光,心灵不能没有歌声,我们的生活中也不能没有诗歌。超万老师因为有诗的陪伴,他的晚年不但不寂寞,而且生活得很充实、很快乐、也很有意义。
《犟芽集》让我得到诗的享受,也让我找到回归诗的理由和途径。愿我们的生活能因为诗歌而更美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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