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南国岚-个人文章】
莫让春光轻逝过(六、七)
□ 南国岚
2007-05-02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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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边走边谈,不知不觉来到了大观楼门前。为避免周日公园里人众声杂的烦扰,我们不入园了,只顺着旁边的一条小径,来到一片清幽雅静的野地里,就天南地北地座谈开了,直至傍晚才分手。当时约定:后天晚上在我姑姑家附近的的街口相会。
这个夜晚,我有些失眠了,躺下多时头脑仍然十分清醒,不自禁地想起了白天的情景——
一路走着,我告诉了阳刚去会面时自己的感觉,他没在意我的话,只淡淡地表示已经知道了我的一些情况。在等待许久都不见我的来临时,他以为我是失约了,幸好我最后还是出现啦!说到此处,阳刚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易觉察的欣喜,我微笑了。接着他说道,在见到的第一眼里已经认出了我,因为我的印象和他想象中的很接近。我随口问了一句:是吗?心中却暗笑道:鬼话!有谁会相信?可是看他一本正经的神态,又不像在现编玩笑,管他呢。只听阳刚又说,小黎,让我们交个朋友,交往一段互相了解一下吧!看我不置可否,以为是默许啦,他进一步提出了要求:哎!你既然对前情无意,能否尽快和那位史先生言明,两人好合好散?我听他说到这里,不由为之一怔,真看不出他文质彬彬的的外表里,却有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认准目标就勇于追求的个性。可是,可是——对那位史某,是否完全无意,我自己都不清楚,叫我如何能毅然了断?何况,你阳刚对于我,就现在而言,几乎和陌生人无异。我怎么可以那么轻率地做出什么决定嘛!
看我不言语,他也不逼我表态。我们继续前行。
一路上,阳刚是那样的豁然大度,既没有拘谨,又不显轻浮,举止非常适当。让人在不自觉中就对他生出一种信任感。每到车多人挤的路段,他会自然地把我让到安全的一边,很细心很会照顾人的。走向野地里,每到逢沟过坎的,看着我不惯走田间小路的笨拙样,他又会像个好大哥似的,不失稳重地伸手搀扶我一下。同时还风趣地说着:慢点,慢点,小心别把小姐的高跟给崴啦!只把我逗得忍不住地发笑。
坐下后,我们就聊开了。闲聊涉及的范围很广,可以说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包括古今中外,什么都聊到了。而谈兴更浓的要算文学音乐和摄影了。也许,就由于这些我们都共同爱好的话题,让我们越聊越来劲,越谈越投机。直到傍晚分手时,我们的谈话仍然余兴不减。
晚上,躺在床上静静地回味了半夜,我才感到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呀!我是一个内向少语的人,今天怎么啦?竟会和初次相见的人座谈那么多,那么久,就像见到了久别重逢的好朋友似的!要不是此刻已经夜深人静,要不是怕吵醒了家里的人,我真想大声问自己:黎华!你疯了吗?怎么就半天工夫,就那么一个初次相见的人,就把你变得几乎不再像你啦?
两天后的傍晚,大约七点左右,我来到约定的地点。这时正值深秋,天黑得早,昏暗的路上行人已经很少了,只有不远处一个小贩的担子前围着几个买菜的人。
站定才几分钟,我就好象等了半个世纪那么久,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哎呀!在这阴冷暗淡的晚上,我一个人在这儿呆着算怎么回事嘛?正想转身离去时,只听得一阵铃声由远及近地传来。转眼间,一辆自行车在我面前戛然停住,随着跳下一个人来。没等我看清楚,那人开腔啦:“对不起,下班晚了!匆匆吃完饭就朝这儿赶,还是让你等了,请原谅”!啊,就是那位可气的阳刚!我没说什么,可心里实在很不高兴。只是和他还不算熟识,不好过于计较。两人一路走去,只听任阳刚一人去讲,我完全没有一丝心情去搭理他。直到他讲起学校的事,我才忍不住开口了,毕竟对我这个搞医务的人来说,他的教学工作还是满新鲜的。在几次问答之后,我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
我们都没有逛街的嗜好,又不想让看电影扰乱了心境,就又信步走开去。待来到一条背街的行人临时歇脚处,才又坐下聊起来。直觉告诉我,此刻两人都有继续闲谈,加深彼此印象的愿望。阳刚首先告诉我:两人的征婚表格已经拿回来啦!“征婚”?乍一听到这个词,一下子把我羞得脸热心跳的。因为,这可是女生普遍不屑一顾的啊!幸好,我的这些反映并没引起他的注意。只听他继续说道:我交手续费时,一个办事员提醒到:黎华的表格最好让她自己来拿吧!不要你虽然有心,可她却无意,你就划不来啦。言下之意,你别自动放弃了交一次费可多次相亲的机会,还白白给她人出钱 ——听到这儿,我忍不住插嘴到“‘你傻不傻嘛 ’!他一定这么说了,对吧”?哈哈哈哈!一句话逗得阳刚大笑起来。“聪明的,你长着透视眼,还是顺风耳?怎么说得那么一字不差”?说着,他忘情地握住了我的手,我本能地缩了一下,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阳刚握得更紧啦。可能他的热情爽朗感染了我,我们的手就没有松开。“当然 ”!我也对着他开心地笑了,一改平时的矜持内敛 。
我也为阳刚的如此性急所不解,而他只淡淡地做了解答:不愿我待在候选者中,继续面临被他人侥幸发现的危险。啊!这还真的满危险嘛!原来,凡是到这俱乐部来的人都要有这样的经历——填表之后不是你自选,就是被选!哎呀——我当初怎么会那么荒唐?都没弄清怎么回事,就去给那位梅姑娘作陪伴!不过,听他这么说,我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心说‘还侥幸’呢?我真的好到如此程度啦?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呢。不过阳刚认真地说词迎合了是人都有的虚荣心理,只是我一时竟忘了,自己也曾有过被多人关注的时期呀!为什么现在阳刚一句随口而出的言语,竟会那么地令我满足呢?是我以前的不懂珍惜,没给自己经历感受的机会?还是现在的自己已经引力下降?会那么容易的产生虚荣满足?或者我根本就是当局者迷,要从别人的眼里才能看清自己也说不定。管他呢,反正此刻的我是满开心的就好。
我笑笑说道:“哪里就至于如此啦?别忘了我离你的窈窕淑女,干部家庭的高标准是有差距的哦”!他没听出我的讽刺意味,还是一本正经地答道:“要求总是要高些的啦!不然怎么说‘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呢?再说了,你于我的标准不是也相差不多吗”?啊!真的是大俗物一个!当初还以为错看了他,哼!我的心情一下子被败坏拉。一时间,我那对己对人要求过高,过份挑剔的完美人格就自然地冒了出来。完全不去想想,‘金无赤足,人无完人’,是人都会有弱点的嘛。照我以往的脾气,真想一甩手就走人!不过,我耐着性子没有走。也许是出校门后几年来的社会历练,让我改了些骄傲任性,有了些宽容修养吧。短暂的沉默后我又问道:“你是自己挑中我的,还是俱乐部的办事员推荐给你的”?他坦然答道:“先是他们帮选的,我看了觉得满意就欣然接受啦”!我淡淡地说道:“哦,这些人的眼光还不错嘛,竟能与你的强视力相吻合"。他笑着承认了。
也许,阳刚认为俱乐部里的人为他助选有功吧,竟说要买些糖果送去,以示谢意呢!我一看他真的来劲了,才认真地制止了他。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要他制造误会,出洋相。让人以为他相亲有了闪电似的成功,是去送喜糖呢!几句话说得他又笑了起来,才不再提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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