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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小的女人

夏睿宇
2007-05-19 13:16   收藏:0 回复:1 点击:5457

    见到她,相信所有的人都会说她真的很瘦真的很小:140CM左右的身高,虽然是在冬天,厚重的衣服包裹着她,那双满是时间印痕的手透露了这个女人的瘦,有的是皮肤趴在指骨上的凉意。额头眼角的纹路,两鬓极力用黑色素掩饰的灰白头发,已经无情的标显了这个女人承受的辛劳。年前的28号晚上10点50多了,我在长沙下了当天最后一趟7路公交车,在人群里,即使是黑夜,路灯下我还是一眼就找到了这个女人--我的二婶婶,推着一辆老旧的自行车,在寒风凛冽的站台接我。
  
  其实婶婶比妈妈年轻个几岁,但是时间在这个瘦小的女人身上刻下了更多属于他的痕迹。记忆中,婶婶快嘴麻利,很会持家。二叔叔不在家的时间里,她一个人领着2个孩子,也就是我两个哥哥,把田里的山里的好几亩地的农活样样精细,有那么一点点空闲都会来在做零工赚钱。村里也四处传着瘦小女人很不简单。
  
  婶婶人特别朴实,心地其实不错,因为读书不多,在年轻的时候,总会和世俗的人一样,用心用语言去捍卫自己的领地,说白了--农妇的泼辣和嫉妒,在我妈妈嫁到我家之后。每个妈妈都是漂亮的,如此的话是内心饱含深情的感慨。不过妈妈确实很有别人称赞的地方,人长得好,和婶婶一样,都是倔强不服输却都能干。20到30的年纪,男人女人的心都是涌满不安和浮动。叔叔来我家下棋和走动的次数在他回来之后明显的增多了。可能妈妈和爸爸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都是平凡人的生活,很纯粹,在爷爷权威下的家族里当然不会发生不合的事情。(或许只是我的一相情愿的想法)叔叔的勤快俨然伤害到了一个人--我的婶婶。
  
  妯娌不和,也在婶婶的嫉妒和泼辣的引发下,日渐深刻,沉淀,似乎顽固。为此,婶婶和妈妈之间有过很多次的争吵,也可以说我看着她们吵闹长大。大部分时候妈妈是不愿意忍受委屈了,才会回应婶婶的漫骂和无理。在那时的我眼里,尽管不清楚男人和女人的心理,还是认为婶婶过火了,真的过火了。直到今天,稍微懂点男女之间的皮毛,而婶婶和妈妈,两个女人之间仿佛城墙如长城,泾渭分明,还带着有点老死不相往来的味道。还好,上代人的恩怨,并没有泛滥到我们身上。毕竟婶婶还是婶婶,阿姨还是阿姨(哥哥们管妈妈叫阿姨)。
  
  写到此处,并不明白自己表达了些啥,因为一句话,我想还是胡乱的继续下文。
  
  瘦小的女人,我的二婶婶,在昨天我给她的电话中,跟我一个晚辈说了句“对不住”。说完这句,电话也不知情的挂断了,我想可能没有电了吧。婶婶和哥哥对我们(我和妹妹)都很好,妈妈说无论争吵得再厉害,他们都对我和妹妹好,就值得我去尊重。上一代的恩怨没有理由在后代身上延续。电话那头的声音中参杂了太多的心情:有歉意,妹妹的订婚日子,叔叔回家了,心思放在给哥哥求菩萨保佑上,过了家门口,水都没有喝上便赶乘晚间7点多的车去长沙医院,别提来我家贺喜,虽然我与妹妹在哥哥的婚宴上的表现让她很舒心;有伤心,儿子那么健康的人,怎么就会出现病状,就连医生都暂时无法持刀解决的那种;宝贝孙子还只有2岁多,小哥又要结婚了……无尽地焦虑,无尽地失落,无尽地无奈,无尽地埋怨……端坐在话吧间的我可以将瘦小女人的神情,服饰一一描绘甚至感受到她的坐立不安和轻轻颤抖。那一刻,也许那双曾经精神的眼眸已经被疲惫地雾水蒙住,所有地晶莹仅仅是倔强地吸附在深陷地眼眶里,额头,无力,低下。
  
  婶婶啊,你一句“对不住”反倒让侄女我汗颜了。
  
  我只能在SZ这个远方地城市,借一处狭小地空间,自以为是地想给哥宽慰地电话,除了几句空白地话,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是在这个陌生地地方,在人群的角落里祈祷参拜:愿哥哥早点恢复健康,愿我尊重的人和爱护的人平平安安!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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