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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 恋 征文

笑乡之友
2007-05-20 12:57   收藏:0 回复:1 点击:4607

    这是发生在三十八年(69年)前的真实之事,也是我下乡参加生产队劳动半年多所发生的事,如今写来仿佛犹如昨天。
  
  
  4 月中旬的一天晚上,五队在队部召开了社员大会,会议一直开到夜晚9点多钟才结束。那时我在队部住宿,当公社社员们都回家后,我正准备睡觉。这时刚刚走出去的几名女知青却从外面跑回队部。她们七嘴八舌地,连吵带叫地说着什么。费了好大劲我也没听明白她们说些什么。便向她们问道:“你们吵吵什么呢?”其中一名女生说:“那几个男生太损了,没等我们几个人出去就跑了。”我看着这几个才18、9岁的初中女生说:“他们跑了,你们就自己走呗!”几个女生纷纷地说道:“我们不敢走啊!” 我笑着说:“怕什么呀!世上本无鬼,庸人自扰之。” 她们几人又是七嘴八舌地说:“别瞎说了,快送送我们!” 于是,我这个高三老大哥便义不容辞地穿上棉袄同她们几人走进了漆黑的夜色中。
  这天由于是农历的2月末,加上又是乌云压顶的阴天,天空看不到一个星星,那可真是个对面不见人,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黑头天啊!只见周围农宅的阴影里,不时的有几盏稀稀拉拉的暗淡灯光,犹如鬼火似的在夜色中一闪一闪地亮着;前面晃动的小树如鬼般不停地抖动;那嚎叫着的西北风刮得不知是谁家的窗户纸发出了吱吱地叫声,更显得有点阴森森的。若再想起半月前李队长地惨死,几名女生不敢走夜路也就不奇怪了。这几名女生的家都在距生产队只有3、4里地的市区,但是半月前李队长在水源地挖井现场被倒下的井架打得脑浆崩裂残像,几名女生害怕便很自然了。走在我前面的女生边走边回头回脑,生怕离得太远;走在后面的也生怕被拉下,一步不离地紧跟着走。平日那种姑娘们一见面就叽叽喳喳的说笑声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原来,这次队会是李队长去世后生产队的第一次夜晚会议,因此谁也没想到夜路回家的女生害怕问题。住在城里的男知青们像往常一样开完会就跑,而剩下的四名女生中有三人在公园西的老市场附近住,三人家离得非常近,另外的一名女生则住在公园的东门外。
  当我们几人走到公园北的三角地叉路口时,我询问道:“怎么走?先送谁?”这时有人说走东叉道先送住花园东的女生;又有人说走西叉道先送住西边的三个女生。大家七嘴八舌意见不一,于是我说:“那就先送西边住的三个人,后送东边的一个人,省得大家绕弯走冤路。”于是,几个人便顺路向西叉道走去。过了一会儿便走到公园西门前,五人拐弯向西又走了不到一百米远,到了老市场北路的十字路口,三个女生都说:“不用送了,不用送了,我们不怕了。”我看了看那暗淡发红的路灯,听着那风叫声说道:“算了吧!送佛送到西天,好人作到底。”于是大家又向路北走了50多米,来到县木工厂的大门前停下,我眼看着两名女生分别走进各自家的房门,便领着剩下的二人折向南走去。穿过来时的十字路口,向南又走了4、50米远,将女同学送到其家门口。然后我与剩下的女生向回折返,以便穿过公园送其回家。
  
   俩人并肩穿过公园西门向略为有点偏东北的公园东门斜向走去,俩人边走边唠嗑,越唠脚步越慢。不时的还站下来说上几句。女生向我问道:“你同咱们队的顺子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她一见到你就眉开眼笑,说话甜甜密密的,背地里大家都管她叫“贱肉”。这顺子是一名与问话女生同龄的鲜族还乡女青年,也是属虎的。我说:“她愿意怎样我管得着吗?”女生说:“听说你同她闹笑话时把她吓得差点得了精神病?”我答道:“那是去年十月份队里平整土地时发生的事。那时,五个人拽一把大锹,其中一人扶大锹,四人拉锹绳,五个人叫齐劲,能把土扔出5、6米远。一次在平整铁路的废弃路基下挖出来一根骨头,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骨头,顺子怀疑是死人骨头。因而一到那个地方就脚不敢踏地,她或绕走过去,或跳跨过去,生怕脚粘地。我一见顺子害怕,就用棍将骨头挑出去扔的远远的。但是顺子每当走到这个地方时还是跳来跳去,就是不敢踏一下那曾有过骨头的地方。那时我想:‘如果让她的脚沾一下这地方的土,下回她就敢踩地了,也就不必跳来跳去啦!’于是当又一次到达那曾有过骨头的地方时,那顺子刚一跳起欲跨过去时,我用手一拉顺子衣角,她的脚就落在那曾有过骨头的地方。只听那顺子哇地一声哭叫起来,她神经质地一下子蹦了出去,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不停地哭叫起来,大家怎么劝也不行,后来有两名女社员将她护送回家。一见顺子如此样子,我可真有点害怕了。这时有人告诉我,顺子在鲜中上学时曾因同学闹笑话,将赖蛤蟆丢到她身上,造成她神经失常,在精神病院住了好长时间呢!那时,我越听越害怕,生怕顺子的精神病发作……第二天,就在我坦忑不安之即,顺子带着一副大病初愈的倦容到队里来上班。我一见顺子上了班,一块石头才落了地,于是我向顺子道了歉。顺子说:‘要不是怕你担惊受怕心中不安,我是不能来上班的。’今天你提起顺子之事不由不使我还有些后怕。”我对女生将以往之事叙说了一遍。同时我也对她说:“去年秋天刚下乡割水稻时你还没来队里,我不会割地,哈大腰割稻子真是非常累呀!腰又十分地疼痛,不一会儿就被社员们拉下了40多米远。正当我越干越不愿干时,突然我发现自己只剩下四根稻垅了,一会儿又少了两根垅。因为只剩两根垅的稻谷,所以割起来自然要快的多。当我快速地赶上割在前面的人时才发现,左邻的顺子为我代割了两根垅水稻,右邻的兰亚红也为我代割了两条垅。两个小女子每人拿了8根垅,竟然能跟上拿 6根垅的打头的,实在是不简单啊!我一个堂堂的男子汉竟然靠两个小女子帮忙割地,实在是使我脸上无光啊!于是我咬牙拼命地割稻子。还别说,这一拼还真赶上第一梯队了。这五队人割稻子如疯了一般,越割越快。”两个下乡知青在公园里的路上越走越慢,越唠话越多。
   这时,女生突然将话锋一转说:“听说最近你家里又给你介绍对相了?”我忙说:“没影儿的事,是谁又胡说八道了。”她又说:“哎呀!人家都这么说,你就别不承认了。”我说:“你要是听她们说,我搞的对相那可老鼻子了,所以可别听谁胡乱说,如果我说他们大家还都说咱俩也在搞对像呢?你说什么?”女生毫不在意地说:“她们愿意怎么说就说呗!我不怕,随便说。”我说:“你就不怕家里人听到说你吗?”女生说:“我不怕,我家不管我,搞对相事家里人听我的,只要我愿意家里就没意见。”我一见自己心目中颇有好感之人这如此袒露的情感不正是自己梦昧以求的吗?当即说:“你不后悔吗?”她说:“不后悔。”这时俩人已走到公园东的大门前,然而谁也没想走出这道门。俩人不约而同地沿着公园东的榆树墙向北折去。什么夜黑黑的,什么公园里阴森森的,什么李队长怎么样了,此时俩人都已丢到脑后。俩人都沉醉于一种新奇的喜悦中,而这种喜悦似呼是等待了很久,但来得并不突然,来的是那么平淡和自然。两个心灵就这么简单地相通了,两个人的终生大事也就这么容易的一下子揭开了神密面纱。我觉得这个女生既要强又能干,还有点文才。个子不高也不算矮,长得白白的。刚到生产队时还有点发胖,因为三个多月的艰苦劳动,使她白白的脸蛋有了红晕,身体也瘦了许多,休型也逐渐显示出些须昧力。在整个生产队的姑娘里论长相还是不错的,当然这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特别是她的能干、要强更是让人心服。在春天的13个夜晚的火车装砖中,全队男女社员中只有两名女生坚持下来,其中一名是还乡女青年,另一名就是她。那每夜12、3个小时的装砖,相当于每个人负重20斤,夜走山路120里地呀!我越思越想越感到非常中意,往日心中的爱暮,一下子化成了爱,因此也十分珍惜自己的感情。我感到俩人之恋既是突如其来,也是情浓意切地水到渠成。共同劳动的两个知青,在不知未来如何时,在无有其它理想之念下,自然是将心中的优秀当成偶像。这样,初恋来临虽然好似突然,其实也是非常自然。当邱比特之箭终于将俩个心灵相通的人一箭射中,使俩人那心中之恋终于到来之时,俩人当然是有些不知所措,激动使俩人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才好。俩人站在公园北角的树下对视着,一时竟然不知再说些什么才好。仿佛是有无穷无尽的话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喜悦笼罩着两个最幸福之人。
   时间好像过的十分的快,谁也不知那美好的时刻是夜晚的几点钟,因为两人谁也没有手表。 在不知怎样说的情况下,她说:“太晚了,家里该担心我了,咱们先唠到这,明晚再唠吧!”我连说:“好!你快回家吧!要不然你家里该着急了。”于是俩人慢慢地离开了公园,当我将她送到了公园东侧她家大门口时,四周各家各户窗户都是一片漆黑,唯有她家的窗户露着暗红色灯光。喜悦和羞愧使两人手都没有碰便平淡地分别了,我眼看着她走进了还在亮着灯的自家房门,怀着一颗急速跳动的心走回了生产队队部,不一会儿便进入了幸福的梦乡。
  正是:
  
  
   夜路护花本无为,不幸成了有情媒。
   无缘多情擦身过,有情缘到爱伴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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