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笑乡之友-个人文章】
砍柴的女生
□ 笑乡之友
2007-05-29 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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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发生在四十年前的事。
那年的春节刚过,我与同学田野、刘志宏(女)三人由我家向位于东北方向的新边公社走去,想到那里看望高中同学卜文新和李启云(女)。那天,天气晴朗。我们三人踏雪走冰过了清河,穿过了官窖、八岗子等村,于上午九时半,走了四十来里路,到达了新边公社的所在地——杨木林子村,三人找到了田野同班同学卜文新,然后便一齐来到刘志宏的同班同学李启云家。
李家只有娘俩相依为命,生活非常拮据。这天,李启云正好上山砍柴去了,只有李妈妈在家。李妈妈一看是启云的同学来了,立即从炕上下地,穿上鞋子就要上山去找李启云。当时我们四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启云在哪座山上砍柴呢?您老告诉我们,我们自己上山去找她。”李妈妈客气一番后只好一一地告诉了我们。卜文新同学一听就知道了,他忙对李启云的母亲说:“行了,我知道在哪儿了。我领他们去,你老就不要去了”。说完我们三人跟着卜文新便出了村东头,然后上了村东边的山。四人爬上山后,便看到李启云正在山沟对面的山坡上割柴伙。只见她那瘦小的身躯,正在吃力地挥动着柴刀,一下一下地艰难地砍着柴,我一看心中不觉油然产生一丝怜悯。那个年代的山区妇女几呼没有下地干活的,也根本没有上山砍柴的。而大姑娘上山砍柴听都没听说过,堂堂的高中女学生上山砍柴更是让人有些吃惊。李启云见四个同学的到来异常高兴,非要立即与四人下山回家不可,我们几个人都说要帮助启云砍一阵子柴伙再下山,李启云亦坚决不同意。几个人争执了好一会儿,最后,李启云只好听从了我们四人的话。一见启云同学同意了我们的意见,我便对田、卜两 位同学说:“我在前面割,你们两人在后面跟着捆,行不。”田、卜两人说:“行,你在前面割吧!”那时候,我的身体非常好,而且每年放寒假时我都会上山割柴伙,所以割柴伙对我来说真是“小菜一碟”。于是,我脱去了上衣,抢过柴刀,哈下腰,甩开膀子就割起来。这可是一转身一捆。田、卜两个同学紧跟着打捆也没跟上,被拉下了好多捆。大家连说代笑的边干,边唠。不知不觉地就干了约有两个多小时,割了能有八、九十捆柴。这时李启云说什么也不让再割了,它在前面挡着我横竖就是不让再割了,于是,我们只好住下了手,收了工。
当大家往回走时,我一低头,发现我的新棉布鞋前脸被剐了一个三角口子。我苦笑着对李启云说:“你看看吧!把我的棉布鞋都剐坏了。”李启云笑着说:“等以后我挣钱时给你买一双新鞋,还给你。”我当时一听反倒不好意思了。笑了笑说,:“拉倒吧!谁让你赔啦!” 这时李启云又向我问道:“我割柴挺费劲的,看你割柴怎么象不费劲似的呢?我说:“你是抡刀往下砍柴,一使劲砍、柴枝受力一动弹就砍不下来了,能不费劲吗?我是左手向旁压柴火,柴火压出个弯,刀上去一割,柴就炸裂开了,所以省劲,如果刀再快点就更省劲了。”就这样,五个人说说笑笑的地下了山。
这真是寒门出孝子,穷人的姑娘早当家呀!三十年来,我每当想起这件事,就不由得感慨一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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