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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鬼”话的大娘
□ 笑乡之友
2007-06-14 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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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时所发生的事。
那年7月下旬的一天中午,我从村北四队的水田地向回家的路上走着。当路过生产队保管员徐大伯家的大门口时,我听到院内有人在喊叫着什么。我停下脚步仔细一听,仿佛是徐大娘在说些什么?由于徐家的院脖子有20多米长,所以话听的不是十分清楚。不管怎么说,徐大爷家有事我不能看笑话呀!
于是,我一拐弯便走进了徐家大院。一进院门便听到屋内的徐大娘在说着什么。我仔细一听,徐大娘的声音便清晰起来。只听到徐大娘说道:“快、快,你倒是管管啊!他们要把咱的闺女捉走,快点管管啊!你怎么不管管呢!哎呀!快、快,他们把莲子捉起来了要带走,你怎么不管呢!…… ”当我走进徐家屋子里后,这个平日里非常爱说话,唠闲嗑的大娘,不但不和我说话,而且竟然身体一面向徐大伯身后面闪躲;一面手指着我声嘶力竭地喊道:“别让他过来!别让他过来!快点拽住他,快点拽住他!他是捉莲子来的。”徐大伯连说:“你别怕他,他是晓岳啊。”这时徐大娘却扑咚一声跪在地上,同时大声地喊道:“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我不走,我不走,救命!救命啊!”我一听这些话,只感到后心发凉,毛骨悚然 。当徐大伯将徐大娘拽起来推到炕上后,徐大娘又麻溜地跳到地上说:“外面怎么又来啦呢?不得了啦!快、快……”
我一抬头,便看见大队赤脚医生黄大夫从院门外向屋子走过来。这时的徐大娘便又开始害怕起来。只见她,哈着颤抖的身体,眼睛四处寻找着什么,仿佛是有个地缝也要钻进去躲起来似的。当赤脚医生黄大夫走进屋子后,只见这位大夫,一面同屋中人一一打招呼寒喧着,一面拿出银针盒,取出银针,用酒精棉擦略为擦拭了一下,便不由不分说地一针扎在了徐大娘的人中穴位,即一针扎入人中鬼宫停穴位。然后再扎身上、手指上、头上,一连扎了十几针。这黄大夫嘴里还不停地叨咕着:“你是何方妖魔鬼怪在此为祸?还不快走!你马上快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你走不走?我现在可是和你商量呢!别给脸不要脸,你要是不走可就别怨我啦!走不走?再不走我可就下针封住你了,到那时你想走也走不了啦 !”那徐大娘在银针的作用下不再喊叫了。只见她瞪着大夫,接着黄大夫的话话说道 :“不走,不走,我就是不走,看你能拿我怎么办?”那黄大夫又拿起一根银针,一面比划着,一面说:“那我可扎了!我要是扎上你可就走不了啦!”说了一会儿,那医生便一针扎进徐大娘的舌上穴位,只听得徐大娘痛苦地说道:“快放我走!快放我走!”黄大夫又说:“走可以,我也可以放你走,那你还来不来?”徐大娘接着答道:“不来了,不来了。你快点放我走啊!我真的不来了。”就这样,黄大夫慢条斯理地,一边同徐大娘聊着,一边又一针接一针地用大姆指和食指不停地捻着,一面则云山雾罩地同徐大娘说着许多我不明白的话语。当徐大娘再次开始求饶时,黄大夫则慢条斯理地取下了那十几根银针。似乎是徐大娘怕再扎针似的,她开始安静下来,趴到炕上的褥子上,不一会便睡着了。
这时我好奇地向黄大夫问道:“为什么最后扎那一针时她才服软。” 黄大夫说:“这是“鬼门十三针”的鬼封穴,在舌下中缝,刺出血来,治疗这种病比较有效。”接着黄大夫又给徐大娘开了点安乃近和镇静药便走了。
过了几天,我到生产队部后便听到了一些神奇的说法。原本是徐大娘所患的病是风湿性心脏病,加上感冒发烧,因此才有如此胡言乱语之说。但是生产队里地却传说地神起来了。有人说:“徐大娘撞上鬼了”;又有人说;“她让黄鼠狼子给迷住了”等等。当我进到队部后,有人竞然指着我说:“他知道这事,不信你们问问他。”我让这些人一说,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后来,徐大娘的病渐渐地好了,当我再到她们家去见到病好之后的徐大娘时,我便询问起她患病时所发生的事,她竟浑然不知所以。我看着徐大娘,脑中浮起了那天所发生的情景,心中也真有些茫然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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