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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杨林社区-月扬-个人文章】
水月传说10
□ 月扬
2007-06-24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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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新泽：私生女
“楚水瑶!”我听到关芮的声音这么喊，一惊，向发声方向望去。
果然是水瑶，表情有点木然，身后还有关芮不怀好意的笑容。
“呃，新泽，我要告诉你一声，今天放学我要和贺天杰出去，你就和水恒一起回去吧!”水瑶干练的说
“哦”。我应道，反而是有种愧疚之感。
水瑶从我身边擦过，我又有了那种感觉，那种古老的感觉，沉重到仿佛是从几千年前释放出来的，不知是从哪一天起，我总会有这种感觉。
“我可以解释，”在她即将要转过又一个拐角时我喊。
“呵呵，”她竟破天的回头对我宛尔一笑，“不必了，嗯，晚上回来给你带礼物。”
“什么？”我愣了，对水瑶的无所谓很不满。
“哼，姐弟。”关芮嘲笑道，亦从我眼际消失。
“我，我要回班了。”刘羽略微有些紧张的说。
“那我放学接你回家哦!”卓志群对着她的背影喊，然后我感觉总算松了一口气，有莫名的愠怒与些许厌倦。一些事情结束，或许只是告一段落。
刘羽，是卓家的私生女，卓志群的妹妹，上学比平常人早一年，所以如今比我们高一级。
我想卓志群也是种少有的人，同水瑶一样，对同父异母的私生子有好感，或许是因为他们都很孤独？反正卓志群是独生子，他说他很寂寞。
在卓志群和我谈话之前我一直是有些百无聊赖的，直至他羞涩又扭扭捏捏的靠近。
“陶新泽同学。”
“怎么？”
“那个，咱们的关系应该挺好吧？”
“算是吧，”他将我弄得有点哭笑不得。
“那你可一定得帮我一个忙!”他突如其来的抓住我的手说。
“什么啊？”我艰难的救回自己的手，眼神有些嫌恶的看向他。
“其实，其实……”他向我道出了刘羽的事儿，“那天你帮的那个高中部的女孩是我妹妹。”
“你小声点儿。”他瞪圆双眼示意，“还没有人知道这事儿呢!连刘羽自己也不知道，你再别整得满城风雨!哦，我妹妹叫刘羽。她是我爸和外面的女人生的，说好听点儿是他们拥有真正的爱情，说难听点儿还不是我爸搞婚外情，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我本来谁都不想告诉的。”
“那你可以不说呀？我去洗手间。”听他这么说我有些不高兴的道，本来谁都不想告诉，什么话啊，就好像这事儿是我恳求着他告诉我似的。
“你等一等呀，我这不是还要找你帮忙么？刘羽她妈死得早，她一直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家庭条件不好，我爸却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给生活费，那刘羽的外公啊，是死倔，轻易不肯收我爸一分钱，就在去年，总算死了，我爸才…”
“哎，怎么说话呢？”听着刘羽的身世，同我惊人的相似，我厌恶卓志群对刘羽外公的不敬，那样有气节的人，应该被人欣赏。
“哦，对不起，这不是急着把事情阐述清楚嘛，你先听着，刘羽外公死后，我爸才能以刘羽妈妈好朋友的身份去接近她，生活补助不算，还让她来欣贵上学，我，其实挺想有个兄弟姐妹的，所以我爸早就把刘羽的事告诉我了，但我妈还不知道呀。我和我爸说一起做她的思想工作，想把刘羽接回去住，那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也不过是告知刘羽的身世，我爸把这任务交给了我，我就想，你好歹帮过她也许你去说她会更容易接受一些呢？
“面对卓志群很是真诚、执着的表情，我有点不忍心，原本不想理任何事情的，却被迫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原本的打算，超级无可奈何的答应下了这桩极难的买卖。
“什么？”刘羽不出我所料的作出吃惊的反应，然后便是长时间沉默。
我眼见着刘羽双眼渐蓄满泪水，转身即将跑开，不得不冲过去抱住她以抑制逃跑的行为，却在这时被水瑶撞个正着。
她没有表现出吃惊，愤怒或是其他的任何表情，言语中倒是透着一股轻快味道。
我是有些不满的，在刘羽也羞涩的离开我的视野之后，莫名其妙的生自己的气。
水瑶那天果然回来的很晚，带来的礼物是满身酒气，容妈不敢让爷爷知道，悄悄的叫我和水恒押她回房，因为她很没有酒德，醉了，大声唱歌。
“唔哩哇啦的，她在唱什么啊？”水恒一手捂住水瑶的嘴一手拽着她的胳膊，吃力的问我。
“听不懂，别是在问我道歉吧？她说要给我带礼物的。”我差不多是复制了水恒的动作亦不轻松的说。
“礼物？哎，这个姐姐还不偏心呀!”水恒一满道。
“哈哈哈，”我笑，倒是有些得意的。
着实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水瑶安全的安置在床上了，她的眼半睁着痴痴的笑。
“我去睡了。”水恒懒懒的摆摆手道，出去，关了门。
我呆呆望她，水瑶依旧痴痴的笑，我有些丧气的垂下头，一步步沉重的迈向大门。
“新泽？”她突然叫我，我机警的扭过去，她仍然在笑。
“今天，——你和刘羽，你们，是不是……”她吞吞吐吐道。
“我们没什么，”我连忙解释，“我们真的没什么，是卓志群叫我……”一时情急竟差点儿透露了刘羽的身世，我和卓志群有约定，这是个绝对要守护的秘密，于是哑然。
“我知道。”水瑶的音量忽的增大了，还透着醉意，“刘羽和卓志群的关系不简单，哦，不，该是和卓家的关系不简单，你只是在帮助朋友的忙，对吗？”
我感到惊讶，“你怎么知道？”
“在文学社看到的，呃，刘羽往那儿递了申请书和资料，我是社长。”她有点漫不经心的说，忽而又面带愁容，“她是卓家的私生女吧？我是说，和你的情况很像吧？有亲切感吗？”
我呆住了，倒是有些惶惶不安，怎样回答才好？她明明是把什么都说准了的，我却并不想承认，亲切如何，不亲切又如何？什么才是她想要的答案？
沉默了许久亦是思考太多，当回过神来望向水瑶，她却已坠入梦香，酣甜着温暖的国度。
“傻丫头，”我轻念。
“不后悔，只是恨，好恨。”她梦呓。
之后许多的日子中，生活平淡，没有插曲，一直是主旋律的独奏，却是水瑶的文学社，创造许多惊喜。我向来冷眼旁观，以为那都是与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在不知不觉中走近，又有些沉醉。
水瑶是心思细腻的人，总是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一些悲凉，一丝欣喜，一点安慰，一线生机都是她所要的。从别人内心解读故事的高手，为我们创造源于生活的故事。那是全新的来让我们从中体味那悲凉、欣喜与生机。
我有点困惑，我所善长的又是什么呢？好像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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