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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甘泉一【爱情与婚姻】
□ 般若草
2003-10-18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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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爱情的婚姻幸福吗?
爱情与婚姻是人类生命的意义。没有爱情和婚姻,人类就灭绝了。人们总是赞美和追求爱情,却不理会婚姻。可爱情究竟是什么呢?没人能说得清。
圣贤好像从来都不谈爱情。佛家认为:婚姻是前缘,良缘恶缘,无缘不聚。孔子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南怀瑾说:饮食男女是人最基本的欲望,是其他一切欲望之基,文学上雅称“爱情”。
从我的角度,世上只有无婚姻的爱情,没有无爱情的婚姻。无论是怎样的婚姻,只要双方能维持得住,都有一份爱在其中,所谓夫妻恩爱。什么叫恩爱呢?我们常讲【养育之恩】【救命之恩】【知遇之恩】都是无丝毫利益相牵,无有回报之心,是纯粹的慈悲。夫妻恩爱是冥冥相契的。有了这份恩爱,才能相依为命,才能相互忍受,在忍受中,恨得越深,爱得越很,并不自知。什么叫忍?就是不如自己的意,去适应。男女原本就存在着天性、习性思维方式之差异,差异越大,矛盾越大,心灵感受的“辱”和“忍”也就越大。所以,过去讲【门当户对】是站在理性的立场;现在讲【自由恋爱】是站在情感的角度,对于情理一体的婚姻来讲,各有利弊。
我的外婆和外公吵了一辈子,临老分居分灶,话不投机半句多。外公七十二岁去世,外婆每年都隆重上坟,风雨无阻,直到自己归去。他们的恩怨是:一个恨女人好生孩子,一个怨郎无能败家。
我的父母也吵架,在幼年的记忆中,他们还经常打架。父亲人高马大,总是以守为主,母亲每每血海深仇,出手夺命。他们老了还吵,可是几天不见,一个就夸:你爸爸当年如何如何生龙活虎,聪明可数,十八岁入党,二十岁当官;一个就赞:你妈妈怎样怎样能干讲究,百里挑一……想我母亲,美貌浪漫,险生宠养,幼富少贫,心高气傲;当年不知挑剔了多少小伙子,最好的是一个年轻的军官。可是对女同事的弟弟,却一见钟情。母亲一生的悲苦和不甘,就是结婚时不知道父亲离过婚。她一直说:好女不做小,卑微不填房。直到她生命最后的病中,她还在怪我,不听她的话,嫁一个军官多好。
我的公婆却是另一样。他们老俩口,轻言轻语,安静平和。可是公公去世后,婆母没有说过他一句好,每每提起,都是老头子自私自利、不近人情的故事,我如听天方夜谭,我的老公却笑说是这样。他们的故事是:挑战包办婚姻和族规,断送了一个无辜的女子和未满周岁的孩子,婆母受到九族的冷漠。
老公说同学许萍离婚了。我与萍有过一年的工作交往,很是关心。于是问办公桌对面的文兄所以然,其妻与萍是同事。文兄巧笑:不清楚。我也笑了:你不清楚,我就清楚了,一定是男人不好!
不久碰到文妻。原来,那男人和一寡妇已姘居六七年了,先前是暗的,近三年就是明的了,大家都知道。今年萍的女儿考上大学,萍再也忍无可忍,却让那两个人当面气得血压升高,昏厥在地,出院后就离了。
我五年前在票友会见过那男人一面,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善唱能拉。听说身居银行副官,赌局上万,真是五毒具全呐!而萍却是体形早臃,面暗气老。也不禁感叹:女人呐,当善自保养自己;男人呐,当小心呵护自己生命中那个结发之妻!
什么是爱情?女人大多是痴情的。痴,就是傻。女人的爱情,是心灵的依托,是生命的归宿。女人的爱情,是终生的婚姻,是婚姻中的无限渴望:渴望每天和他说悄悄话;渴望每天和他共同起床;渴望每天和他共进早餐和晚餐;渴望每天和他共同出门回家;渴望和他共同烧饭做家务;渴望和他共同逛街散步;渴望和他共同读书看电视剧;渴望和他共同赏花赏月……渴望自己变成一个小坠子,挂在郎的胸口,一分一秒不离开。可是那个郎,他却不渴望这些,他更不希望一个有灵性通人情的小坠子挂在自己身上,那多不方便!多不自在呀!
然而,痴情的女人总是一往情深地渴望着、幻想着,只要有一次,有一个渴望实现了,就感到了幸福。可是,女人的渴望逐渐的全都化成了泡影。渴望越多,失望越大。积失生悲,积悲生怨,积怨生恨,积恨生灭。女人的痴情在失望的苦海中沉浮,直到被失望完全吞没……
经过一段心如止水的寂静,惊蛰春分。女人从涅磐中醒来,带着童年的歌谣,带着外婆的故事,带着少女的梦想。于是,生命的激情生出新的渴望在心中蠕动澎湃,不过与那个为郎的他,已毫无关系了。
女人终于从那个他的世界里解脱出来,开始忙活各种各样自己感兴趣的事,津津有味。
女人怀着美好的心情,独自去买一件件新衣服,独自在落地镜前欣赏自己穿新衣服的样子,再也不问他好看不看;独自品尝超市里新上市的小粽子、绿豆糕想着去年前年的趣事;独自品尝小月饼赏月,想着每一个中秋的情景;女人独自去庙上敬香,为丈夫和孩子祈福……
爱读书的女人,会像从前一样去读书,会像读情书那样感动于一代代奇绝的爱情;折服于玄妙的哲思;倾倒于浪漫的诗意;兴叹于潇潇的散文风情;惊喜于千差万别的艺术;动情于虚虚实实的奇才俊秀,并静悄悄的意想勾画一个个神采仙貌,就像从前藏匿在心中的一个个白马王子。亦或,也在意起身边形形色色的微笑和关注,不再是不卑不亢,而是报以神秘的微笑。
女人如此地乘着浪漫的思想,越出痴情的海洋,自由自在的飞翔在大千世界里,不再夜夜盼郎归,天天牵郎情。此时的那个他,只是这飞翔生命中,一枚挂在胸口的小坠子……
注:五十年代初,新中国的《婚姻法》诞生,我们的父母一辈,砸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枷锁;冲出包办婚姻的牢笼,当时的离婚率是很高的,与现在自由婚姻的离婚,应当是有很大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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