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月扬-个人文章】
水月传说11
□ 月扬
2007-06-30 18:17
收藏:0
回复:0
点击:4458
梵水瑶:梦魇
有些事或许是你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所纠缠我的是噩梦。
水月的死是噩梦吗?或许是或许又不是。水月临死的画面已连续五年让我恐惧睡觉,我用五年时间来忘却有过水月的存在,却在心灵深处无数次的呼唤,我要她回来,我要见她,我要她在我身边永不分离,从此绝不任性绝对服从绝不哭泣。
人类的矛盾,我所面临的矛盾。
期待做那个把我伤口撕开的噩梦,因为可以无比清晰的再看到水月的脸,也害怕做那个我有些依赖的噩梦,因为那会让我再重温一遍自己的罪恶。
知道自己的病几近痊愈,便再也没做过那个梦了,又见水月,却是换了一副场景,她叫我不要放弃。
水月的脸真实极了,却是如活时一般,她让我想起了又一个,是在儿时纠缠我的噩梦,一个远古的回忆,那时我常常哭着醒来——
一个女子,绝色容颜,她忧婉的看我,突然喝下一杯酒……
一个男人,背着我凄厉叫喊,心是那样痛,仿佛被人撕扯一般,我知道他很难过。
“孩子,孩子……”那女的叫。
“不。”那男的一声大吼。
一个声音问我:“你后悔吗?”
我回答:“不后悔,只是恨,好恨。”
开始觉得很难过,流着眼泪醒来,没有觉着恐惧与不安,只是知道那是个悲伤的故事。“我一直在寻找着一种感觉,一种擦肩而过的感觉,相信前世今生,并期待前世的情人与我今生重逢,我们会在擦肩而过的一瞬,心中荡起奇特涟漪。”我曾对水月这样说过,只是她不知道,这是梦给我的指示。
很多天来,生活很平静。
文学社并没有在这期间搞什么活动却是依旧忙到不可开交。那个什么主任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莫名其妙的为文学社报了名参加什么“丰采杯”全国文学大赛。凡是报了名的文学社均要求交两篇小说,一篇散文,一篇诗歌,一个话剧剧本。以文学社为单位,若是交的稿子个个评为优,则这个文学社便可得到一块金字招牌及一万元的建社基金,名额仅限三个。待金字文学社评定后,再分别以个人为单位,小说、散文、诗歌、剧本分类评定一、二、三等奖,分别颁发奖杯与奖金5000元、2000元和500元。
搞什么啊?这一切那个该死的主任可是一点儿都没跟我们商量,无论是谁都好。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大堆工作,开始无瑕顾忌许多事情。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赶稿、商议、发脾气,我负责写一篇小说以及剧本创意。
如果有什么事是最让人大跌眼镜的,不是我的小说获了一等奖,也不是我们的剧本获得一等奖,更不是文学社摘得那超难的金字招牌,而是,而是关芮进了文学社且安安心心的只做一名社员。
“oh,MyGod.”这是我被告知了这件事后唯一的声音。
的确,所有安慰的仅是一个个横来的奖项与荣誉,所有人对此都付出了极大的努力,我写的小说,也是有关于那个梦,那个悲伤的故事。
“很感人。”关芮是这么说的,他是文学社中唯一看过我小说的人,竟破天荒的给予一很高评价,听他那么说,我倒是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竟相信他的鉴赏。
梦,没有个定性,我知道它的阐述并不完全,一个故事,我所见的仅是几些片断,所了解的也不过是几丝心痛,知道古代女人的悲,那种无可奈何的呼吸,三从四德?是非常的拿人不当回事儿,就我现在看来,若是生于古代,倒是生不如死的,梦里的那个女人,她很无可奈何。
开始对关芮产生一丁丁点儿的好感,因为发现他的一些与众不同,不仅是在很小的时候就看到霸道、傲慢、无法无天。倒是还有一些细腻,微小的,被深隐藏起的那一些人性化的东西。
在上层社会的圈子中包围了自然而然的产生了厌恶,我一直以为在这种环境长大的孩子在为人处事上该是残废的,只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过早的浮华早已一生毁尽,却忘了自己也是从小在这种境遇下生存的,也曾骄傲的不可一世,却是水月,吃同样的水,有着同样的父母家庭,为什么她没有那种浮华的意识?她的死让我知道,什么钱财,什么荣誉,什么骄傲,什么得意,都是极脆弱的,一击而溃。真正坚贞的,我们所需要的,只是爱着的人,只有爱着的人而矣,十岁,我得以重生。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有这般幸运的,重生的代价是先死一回,哀莫大于心死,水月的离去让我哀至及,心碎早已是不在话下,历炼于血泪,痛过方才知痛的滋味,才想要珍惜那除却痛以外的万般滋味。
“这是一种爱情吗?”关芮问我,在我拿到奖后的一天。
“什么?”我先是有些困惑的。
“你的故事中的。”他解释。
“是吧。”我也不太确定的说。
“好幸福哦。”他说。
“什么?”我愣住了,回过神来却见关芮已向另一边走去。
早先就说过,所梦的不过是些片断,我以自己一相情愿的构思来把它串成故事,多少是改变了些的,不知道那原本的缘由,原本的主线,原本的结局,只是凭着一丝的感觉去创造,一段至死不渝的情感,一个海枯石烂的誓言,一种刻骨铭心的奉献,以悲剧而终,正是印证了我的悲伤,流着泪从梦中醒来,一种感觉叫身临其境。
说是悲剧,又何偿不是我们现在所期待的呢?真心相对的爱过一场,死又何俱呢?怕只怕庸庸碌碌活一生竟没有真心爱过一遭,悲哀已是不能言语的了。
关芮问完我才稍稍有些记起,他母亲好像去世,有一点的好奇,于是向爷爷细打听了。
“什么?”在听完爷爷的叙述后我惊讶的跳了起来,竟会是这样?
随爷爷说的,我知道了关芮的母亲是在十年前死的,自杀,那时关芮不过五岁。
我在想,一个女人那得有多大的勇气才可以做到对自己动下刀子,置父母、儿子、家庭于不顾?哀莫大于心死,或许那根本不是勇气呢?心都死了,她却是没我幸运,没有得以重生,心都死了,那一副臭皮又算得了什么呢?
被抛弃的感觉怕是不好受吧?当年关芮的母亲算是被他爸爸逼死的吧?他们之间是存在爱情的吧?否则一个女人不会心死,一个第三者插足对待不存在爱情的家庭大不了离婚了事,背叛显然不是很被看重的,却是爱得越深伤得越深,关芮的母亲很干脆的无法接受另一个女人同她分享一个男人,于是惨烈的回应,我佩服她,非常。
开始有点心疼关芮,仅仅是一点,他所渴求的幸福究竟是为自己,还是为母亲呢?
连日忙碌,忘了日子,在哪一天深呼吸过后,留意到十二月了?
周六一大早接到白颜莉的电话,她说她明天回来,我暗自高兴,这下欣贵该翻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