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小耳-个人文章】
平沙夫人
□ 小耳
2007-07-16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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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沉鱼、落雁、羞花、闭月”说的是古代的四大美女,其实,人们不知道中国其实还有第五大美女——“平沙”。
话说在那个远古的某个年代,天大旱,大漠的风沙愈加疯狂肆虐,失踪的驼队比以往更加多了。
这一日,一队人马缓缓出了无尘谷,向秋日镇走来。这是一支二十骑的马队,清一色的白马齐整而节奏张驰有度地走着。只见那马背上的人一个个纱巾掩面、眉目秀雅,妙曼的身材在火红的披风下更显得英姿飒爽。队伍中间一辆装饰素淡的四轮马车,人们看不见马车里的情形,但谁都知道,这是月痕山庄的湘夫人来了。
说起无尘谷,就在秋日镇正东南三里的地方。那是一个由马蹄形山岭围绕的谷地,蹄口朝南,山上常年郁郁葱葱,飞瀑隐现,白鹤弄霞。但秋日镇却从没人到谷地里去过,别说是进到谷地里,就是有几个大胆的樵夫去那山岭上砍柴,无一不是迷路了走不出来的。幸喜无尘谷里的人并无害人之心,而只是劝诫他们以后别到马蹄山上砍柴并把他们达了出来。
那几个樵夫把林中迷路的经历跟镇上的人一说,镇上便充满了各种猜测,最终有一个结论被大家认同并传了下来:那就是这无尘谷跟传说中的碧落村一样,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因为无尘谷的人曾在帮助秋日镇消灭为害多年的马贼时,无意中透出了一些信息,人们才知道无尘谷里有座月痕山庄,庄里住的是湘夫人。
从那些出谷的女子身上,秋日镇上的人都说湘夫人很美,却从没人见过。据说镇口的光棍汉毕雪涧曾在某个午夜躲在窗下,偷看过路的那支无尘马队时,听到马车里传来的几声轻笑。从那晚起,他就日夜呆呆地坐在镇口的大树下,朝无尘谷的方向痴痴地笑着,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直直湿了桌大的一块地面,那神情仿佛就像掉到了千年酒缸里,从此再没清醒过来。
七天后,毕雪涧死了,虽然他的姿势跟几天前一样,但却再也挤不出一滴水来,更无法成涧了。于是,月痕山庄的湘夫人在镇上的人们眼里,比无尘谷就更显得神秘了。有人说她是狐狸修道成精,能一笑迷死人;有人说她是天上嫦娥下凡,是毕雪涧冒犯了她,等等等等。可是不管怎么说,没见过毕竟就是没见过,所以不管哪一种说法都从未得到证实。
马队平静地从仿佛被定住的秋日镇和人们身边走过。直到马队的影子远远的消逝,整个镇的人们才忽然动了起来。
来到大漠边的沙丘上,只见满天风沙,直把马上女子披风拉得笔直横飞起来,马队越走越慢,最后停了下来。
最前面的一位女子回马到车厢旁,朝窗内说了几句话。良久,只见车厢门慢慢地打开,一个女子弯身走了出来。她直起身的时候,似乎有三十几又似乎十几岁的面容婉尔一笑,原先在她身边的飞沙倏然掉在地上。只见那风沙掉落的范围像被击出的水圈一样迅速扩开,飞沙沿着半圆的边缘不断坍塌下来。须臾之间,整个大漠风平沙静,天空一片明朗。
此时,另一座沙丘上,有一个满身黄沙的人呆呆地立着,满脸惊诧,仿佛在梦里又仿佛刚从地狱里回来。他就是民间的流浪歌者——小耳,他一直呆呆地站着,模模糊糊地看着这一支如仙似幻的马队从他身边经过,又远远地消失在大漠深处。
等他回过神来,环顾四周,除了伸向远方的马蹄印什么也没有。他只依稀记得,在马车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曾有一个醉人的声音灌入耳朵:“你什么也没看见,是不?”
从此,大漠里再见不到双目闪着智慧和幽默光芒的歌者小耳了,却多了一个瞎着双眼,只会唱《平沙夫人》故事的流浪歌者——盲沙。
盲沙从秋日镇开始,在大漠里四处歌颂这件事情,人们才知道那史无前例的沙暴为何平息了。盲沙后来到了楼兰并被困在了那里,最终与枯竭的楼兰城一同埋在了黄沙下。于是,《平沙夫人》便失传了。久而久之,当中原的人们把“沉鱼、落雁、羞花、闭月”四美越唱越火,并传入西域的时候,已没人想起没进史册的第五美人——“平沙”了。
直到一支考古队,在几千年后的楼兰,挖掘出一卷残破的羊皮,才从中知道了《平沙夫人》。
作者签名: 诗人说俺写的是歌,歌曲家说俺写的没办法谱曲,散文家、小说家、戏剧家、杂文家等都认为跟他们的专业不搭界,只有批评家说得最好,他说:小耳,起码你会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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