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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曲 悲 歌 葬 山 魂
□ 残文
2007-07-31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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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曲 悲 歌 葬 山 魂
——读《喜欢》有感
谁也没有想到,一首短短的抒情诗,竟然是一个人的一生一世
在胡杨林里,欣喜地读了喜欢之后,走访了作者梧澧先生。这个叫喜欢的妇女就是他的姥姥,他早就想把她写成小说或剧本,但一直未能成行。一天夜里,突然神使鬼差地把淤积在他心头的这个血泪块垒,用诗的形式吐了出来。也就是说,诗中的那些直白、精练、深刻的诗句,那层次分明,又足跳跃和张力的结构,就是他哽噎地一遍又一遍给人们讲述的,这次只是将他用诗的形式表达出来而已。
心里有了底,重读这首诗,不得不为诗作者处理题材,谋篇结章以及诗语言的运用,感到敬佩。也使我多年来,处心积虑地寻觅反映山区妇女生活的诗篇的愿望,得到实现
“蝗虫吃了爷爷/旱魃烘了奶奶/洪水呑了爹爹/三个月后生下了喜欢”。 诗的开篇,单刀直入地全方位地拉开大幕,把那赤地千里、饿殍遍野凄惨的年景展现在人们面前,在这样一个熊熊的火焰里和洪水的浪涛里,一个叫喜欢的小女孩降生了。白发苍苍的老妪抱着个女孩踉踉跄跄地走上了凄惨的人生。
“嫁给了穷成的野蛮/饿急了打她解馋/脸上没断过血迹和泪串/直到饿鬼/把打人的手扭断”,读到这里,我不得不想起千千万万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山区妇女,包括我的姥姥,奶奶,姑姑,姨姨以及姊妹们,不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吗!社会的、人文的灾难,是会熬过去的,自然的灾难是躲不过去的,“暮年该有点甘甜/谁能想到/拉着儿孙/走进了三年大旱”,残酷的社会现实磨炼了中国妇女。她们用“喂不饱麻雀的口粮/偷偷倒进儿孙的瓦罐/她恨命嚥野菜/想把尘世的饥饿/一口吃完”。这就是中国妇女的形象,正是她们的勤劳和血汗养育了我们的社会,熬过了一个又一个灾难,但是由于种种复杂的原因,她们的命运并没有彻底地改变,她们还没有能力主宰自己的命运,双脚仍然在腥风血雨中奔波。“三年头上嚥了气/却没能嚥下喂到嘴边的一口饭”。也许气氛太得压抑,情节过余辛酸,作者意味深长却斩钉截铁地结束了他悲壮故事“她的墓前有一殘碑/岁月的风雨/早已剥尽那石刻的喜欢”。
写诗,首先得要有生活,要熟悉生活,要吃透生活,要把自己溶解于生活,梧澧先生若不是亲身经历,怎么能写出这么深邃的诗?拥有了生活,不见得就有了诗,作者要善于、敢于把生活精炼再精炼,直到把生活的味儿压轧成汁,提炼成透明的结晶,那才是诗句。这首诗,本来是一个叙事的题材,作者却用抒情的形式来写,老虎吃天,如何下口?下了口又如何肢解?这就要求作者文字功底的深厚,和对诗的感悟。
当然,这首诗并非十全十美,在意境提炼上,遣词造句的准确上,还欠火候,希望作者能下些锤炼的功夫,一定能成为一首好的乡土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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