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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故事】蓝 调
□ 芊芊馨雨
2007-08-08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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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 调
夜很寂寞,拉着长长的叹息,瘦得黑成了深渊,然而,人比夜更加孤寂,静谧里坐出一脸的苍白……
许多次,我也像这样一样坐在屏幕前,感叹前一夜的寂寞,那是一个失眠的日子,记不清多少次了,就这么任时间肆无忌惮地行走在眼前,恍惚中,回忆渐渐清晰,原来故事是这样开始的……
这是我的故事,当我还是一个沉浸在自己的忧郁和伤感中的大学女生时,那时的青春特别的灿烂和格外的长。我似乎都以为青春长得走不完了,就像布满紫荆花瓣的蜿蜒小路,洋溢着淡淡的花香,青草散发出的春天气息,总是能让紧皱的眉头舒解开来。偶尔会有淡淡的寂寞,也会有丝丝惆怅,都在这无限的美好里化为水倒影出青春那张稚嫩的脸。
当时年少,不懂得惜春,此时此刻在怀当年的那个春天,似乎有些遗憾。可是如果不是过了一个又一个春,我或许看不见我的故事。
有一个论坛,是经朋友介绍认识的。他们说那叫“BBS”。晚熟,所以对这些在别人手里游刃有余的事物总是充满了陌生,没接触也不想尝试,要不是偶尔从朋友哪里链接过来的帖子里看出一点味道,我或许这辈子都不会记得这个叫“天邻”的论坛。
做学生的时候,有功课,每学期要完成15万多字的本本,学校说为了培养作家,谁也没有这么多故事可写,所以造成一批“抄分子”。可是,有时候抄也会无处可抄,跟朋友要,朋友链接过来,接二连三,居然都是同一个论坛的。问起,他回答:“天邻!”有这么好么?回答不多,却都是“挺好”“不错”。
有天,朋友让我帮忙追求一个在论坛上的女孩子,爽快答应,注册了一个帐号,给那个朋友的梦中情人写写网内邮件,再无其他。
很久以后,有阵子,心情压抑,很多事情不顺,心事重重,又容易伤感,常常失眠。有次上网,不知道做什么,在水吧涂鸦。遭遇一群童心未泯的人灌水。弄得我大为光火,我想我好不容易憋出一点感触,这些人太不懂得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抓来一个带头灌水的就开展思想品德教育,用理论联系实际,用实践检验行为,用马列主义做修饰,沿着正确的思想快速、准确地对头头做出深刻有效的引导……
后来在涂鸦和回帖之间,许多文字一点一点温暖着我,让我开始享受在陌生人的手下书写出熟悉文字里所流露出来的亲切。有一天,一个朋友跟帖问采风的事情,这是我专业下的一小块知识,乐于好助的习惯,使我毫不犹豫地写站内信息告诉他,一来一去的几回信息,把我所学倾囊而出,可是他却一知半解。我想这个人怎么这么笨呐?恨铁不成钢,顿时失去信心,发信息过去狠狠说他一顿。
琐事太多,早已记不得这么微小的事情,也从没想过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随着时间的缓缓流动,渐渐淡忘了。事隔半年,2005年初春的一个日子,在一个论坛群里,大家七嘴八舌调侃着,晚上的时候进来一个人抢走了我的话题,立刻焦点就便成了他。有人问:“CT睡醒了?”我想,猪啊睡这么久。(瑞典和中国时差最小的时候是五个小时,冬天、夏天时差不一样)有人又问:“CT在哪?”他回答:“在瑞典!”我跟上“放屁。我还在美国呢!”他一阵晕倒,为了正明自己在瑞典,打出了地址。我一看有邮编,就冷冷地说:“一看邮编就知道是假的。”当时我给国外的同学写信,从来没邮编。他说:“谁说没邮编?”我说:“人家泰国就没有。”
“泰国比瑞典落后。”他说。
“希腊也没有。”我不服。
“希腊也比瑞典落后。”
“美国比得上瑞典吧?人家美国怎么没有?”
“没有?那我去问问美国的同学。”
不一会他跑回来说:“你完了,我美国的同学说你说美国没邮编那是侮辱他们,他们生气了。”
这个小气的男人让我为之气结。后来在唇枪舌战中居然熟悉起来。
他说:“我记得你蓝雪儿,你就是那个凶巴巴的人。”
他说:“我在水吧回帖你凶我。”
他说:“我问采风的事情你凶我。”
他说……
当他说到第四次凶的时候,我终于有了一点模糊的记忆,没想到多年前的事情,居然给他留下了“童年阴影”。不过,他的话有偏颇,享受了众多论坛MM的追崇,听惯了众多居心不良的姑娘家的奉承,就听不得别人说真话。还说我凶他,这不是危言耸听么?所以他给我的印象再糟不能糟了。
看起来漫不经心的一个人说起话来油腔滑调,当然,我那个时候是对他有偏见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讨厌他,想来也许是当时的风水不好,用塔罗牌或者星运来看就是某个时间他的命宫跟我命宫相冲。
许多人都说他说话风趣幽默,到我这里成为了坏坯子的象征。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了,问我一句“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岂止是讨厌,简直是痛恨之极。不过我怕打击到他使得他在国外做出什么伤害瑞中两国友好感情的事,所以只能安慰他。
闺密的母亲说过一句话“不要极度地讨厌一个异性,因为某一天这种极度的厌恶会便成爱。”这位干妈真是未卜先知,只恨我年少无知,没把这句话深刻牢记伴随着健康成长啊!现在晚啦,想想看当你所用极形去讨厌一个人,突然有一天发现他成了你爱的人,这不是自甘入虎口么?只差一句“来啊来吃掉我啊!”就可以完美地谢幕了。恨啊,早知道他能变成爱人,怎么也得对他肉麻一点,嗲得他如痴如醉不知异国是他乡。
不过,这样更能刺激他的上进心,如果他被迷得云里雾里,那岂不是枉费了祖国、党、人民以及庞大的家族体系栽培他的苦心?历代多少君王被美女祸国啊,想想妹喜、想想妲己、想想杨玉环、想想……不敢想啊,千古罪人不好当,避之不及惟恐阻碍了祖国的昌盛繁荣,所以他怎么也得感谢我。
“一个在南岛,一个在瑞典,日日不见君,共饮相思泪!”不容易啊,为了那点相思,我那没出息的眼泪哗啦啦地想流就流,不想流也会流,我白天喝水晚上流泪,就像有些企业一样,白天酝酿晚上排污。唉,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啊。
也不知道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当时心里想我把这个优绩股放弃了,别人得到了,以后发展起来了,我岂不是捶胸顿足一辈子?我也是在上了贼船以后才知道他有发展的潜力啊,我可不能做出“前人挖井,后人吃水”的傻事,所以,说什么也不能把刚栽下的树苗,眼看着能丰收一树的果实就让给别人来享受!我想起那个金龟子,当初她的女友让她帮忙介绍新闻联播主持人王宁,她看见人家小伙子长得帅气,立刻收入囊中独想,把姐妹之情抛向九霄云外。所以我也要具备这种时代精神,我就只差没在他的额头上写上“此人归李小姐独有,近其者杀无赦!”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坎坷的。他在瑞典的时候,唯一的一次声音是在视频的时候他的那声狼般的嗥叫。(跨越难度太大,路途太遥远,被无数的信息干扰,听起来确实像狼叫,是沙哑的狼叫。)
后来他回国,没遵守约定把礼物送给我。这辈子,我是不会忘记了。他说以后会有的,可是他不明白有些东西一旦错过时间,味道就变了。他总不能再跑去瑞典留学一次吧?这么期待第一件礼物最后落空,失望便成一种痛,许多日子渐渐过完后,我都无法释怀。
许多苦楚的事情发生之后,他来看我,看第一眼的时候有些失望,他太不会装扮自己,随意的居家穿着,让他的印象大打折扣。除此之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一看见我就献宝般把无数的大大小小的小东西放在我面前,后来没征求我的意见,没向上级组织(这个上级组织的成立者是本姑娘,工作人员也只有本姑娘一个)请示,就强行拥抱我,幸好我当时傻掉了,不然得踹他一脚,打死这个色心色胆具全的色狼。
听说他是因为我毕业就回国的,听说他本来读完研究生考虑继续读,我说:“读你大头,读那么多想变傻么?”因为读博士要好多好多年,我说:“开玩笑,谁能等你那么长时间。”后来他真的回来了,我又对他说:“你去读博士吧,我会等你的。”他疑狐地对看着我,后来确定他不可能去读了,我又理直气壮地说:“你看,是你不想去读的,日后可别说是我不让你去读。”他一阵晕倒,直摇头感叹……嘿嘿,耽误别人前程的罪名小女子不想拥有,极早撇清那是万事大吉。
时间、距离渐渐便成一个点,数得清的离别过后,我们争取到了家人的理解和支持。说起舍弃是一种疼痛,特别是当你要舍弃养育二十多年的家人,舍弃生养你的父母,舍弃一份稳定的工作,舍弃交际圈子,舍弃一堆好友,舍弃一个熟悉的环境,舍弃一种生活习惯……舍弃太多了,从来没去权衡过孰轻孰重,只是一心想跟一个人走,这一走相隔了一个海峡,相隔了重重千山万水……
刚到杭城的时候,恍惚的时候看见一个人会以为是故乡的某张熟悉面孔,再一看才发现在陌生的城市,一阵迷失,不知在何方,眼里漫溢上来雾气,那么让人悲伤。可是倔强的我,不肯屈服,渐渐学会了适应。
一别快半年了,半年里,我做了一件事,在我二十五岁生日之前,在断桥上我答应了他的求婚,把剩余的生命许给了他。六月一日,在走过跌跌撞撞的三年后,在经过了无数的辛酸之后,在泪水和笑容交织的时候,我们一路“热闹”地去登记了。说热闹,是因为我们在登记的前几天和登记的当天闹了许多场别扭。
虽然还没举行婚礼,可是我们已经是一纸夫妻,当我再次用文字来叙述这个故事的时候,心里感慨万千,许许多多的插曲,那些或轻或重、跌宕起伏的旋律,在故事里形成了一个一个回忆,这一路走来,我们很不容易,可是其中的滋味并不是局外人能理解的。爱情就如鱼饮水一般,真是冷暖自知。
别人会羡慕我们,说我们幸福。可是这种幸福是自己去争取和努力得来的,付出过后不权衡得失才是真的爱一个人。爱一个人就不要怀疑他,一心只想跟他走。只要他值得,只要你勇敢,还有什么是可以阻止幸福的呢?
这个故事序曲唱完了,正文才刚开始,请你一定要记住,这个故事的女主角叫“蓝雪儿”,男主角叫“Cloud”,他们在“天邻”相识,共谱“天堂”曲,曲名题为《蓝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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