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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传说25
□ 月扬
2007-08-09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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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水瑶:十八岁的天空
“我长大啦!长大啦!长大啦!长大啦……”这一大早,我便已不知疲倦的叫嚣上了,容妈很无奈,芳姐——芳姐也很无奈。
已经三年了,苦熬下来我已高中毕业,十八岁啦!
三年间可以发生许多事情……
比如,芳姐姐和唐哥相恋并订婚了;比如陶渊明已在梵宅住了三年,成了名副其实的“瑶尾巴”;比如白颜莉同那个三号林奕博当真打得火热;比如天彦哥哥和路小丁双双留学美国;比如陶祖也搬到了梵宅(反正他也总是一个人怪闷的);再比如,新泽和刘羽恋爱了……
有一些淡淡的伤感,对于新泽的叛变,我一向喜欢将新泽的恋爱行为称作叛变的,因为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把他视作自己的人了。自己的人,那个自从搬走就再也没和我说过一句话的人。有点恨,更多的,则是无可奈何。
在我十八岁这一年的七月,十八日,夜,梵宅将举行规模巨大的庆生party!
梵水瑶即将十八岁。
高考在六月份结束,我迷茫的不知何去何从。记得天彦哥哥说过:“你一定要靠自己的本事上大学,在家族名号下上的大学实在是……。”记得那时的我还很张扬,信誓旦旦的说:“也许在明年我就要脱离梵家的庇护了。”那时很自信,因为答应过新泽等他上高中就和他转去别的地方念。只是还未等到他上高中,一切便已不同。
呵,不该再想那些的,相信天彦哥哥的话,报的学校正是梵家势力所涉及不到的,远在北方。
下午18:00,梵宅门口车水马龙。
爷爷邀请了市里所有的名门旺族,有建筑业卓家,自然就会有刘羽,而有关系甚密的关家,自然也会带上新泽,好一个奇怪的见面法,我已经许久没见过他了。
有点紧张,他还没有来。
我高中三年一直是在欣贵念完的,而新泽中考时报了纷扬高中并成功被录取,随后刘羽也转去了纷扬,那整整一年我都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我原以为新泽就此远离了我,却没曾想心中的感觉他仍是在我身边。时而痴痴的笑,时而又充满愤懑。身处矛盾之中,左边是冰右边是火。
水恒要回新西兰了,二叔二婶左斟右酌的,最终还是认为上大学还是国外的质量高一点。爷爷原也想让我去的,我却不同意,只是隐隐之中,不知为何。
水恒坐隔日的飞机,这夜便又是我们最后的相聚了。
穿着我美丽华贵的礼服,那淡青色的及地长裙,挽起的发簪随意在脑后荡漾,托起裙摆一直徘徊于门口,渴望极早的看到他,怕他只在梵宅门前一恍惚便又不见了身影,怕他胆怯不敢来见我。
有点杞人忧天,在关芮出现时已确定了这一点,他有点茫然的看我,我笑着。
新泽随后闪现,一脸冷酷,他长高了。见我,淡淡一笑。
关芮的脸色顿时一沉,快步的从我身边走过,进入大厅。
和新泽,依旧面对面站的直挺挺。
关项涛乐呵呵的对我道:“小寿星,生日快乐哦!”罢了,便也从我身边擦过。
只我们二人,坚持约有三分钟。
他向我走来,眼中充斥关切,我屏气静待某一刻的来临……蓦的,刘羽不知是从哪窜出,一把坠住新泽的胳膊,新泽一皱眉,脸上挂出一付的不乐意,我愣了一下,转身,离去。
恍惚间被贺天杰撞了个满怀。
“喂,这样风风火火的干嘛?穿这身行头却一点儿都不绅士。”我埋怨。
“这样绅士了吧?”他坏坏的笑着抱住了我。
“别。”我的脸色立即严肃起,道。
新泽和刘羽走过来,表情都像是被霜打了,看也没看我们的,擦身而过。
一瞬间,我找到了那种感觉,那种擦肩而过的感觉,呆若木鸡。
一个声音问我:“你怕再来一次吗?”
我回答:“不怕。”
那个声音又问:“你足够坚强吗?”
我回答:“够。”
“呵呵。”那个声音轻笑,“那就,再来一次吧!”玩笑般的口气。
贺天杰轻轻推了推我,我问:“你听到那个声音了吗?”
他显得很迷惑,“什么?”
瞬间,我恍然大悟,忙闭了嘴,匆匆的跑去书屋。
我是有前世的,新泽就是我前世的情人,那曾是一场悲剧,再来一次?又是悲剧吗?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进书屋,关上门,惊恐不安。
惊恐,源于对未知的可望而不可及。
调整心情进行了有近半个小时,直至水恒来敲门。
“姐,你怎么还在这儿啊?寿星不出去开舞算什么嘛?”他说。
“哦。”我应。
提起裙摆一步步跨向大厅,音乐声已起,幽雅的钢琴独奏,灯光闪烁而明亮,却是有一种另人窒息的压抑。
已走出廊房,见许多华丽的衣裳,同样多种多样的脸庞,有点感觉像是童话中的公主在万众瞩目之下结交自己的王子。
至场地中央,左边的贺天杰右手背后浅鞠躬,向我伸出左手,右边的关芮亦如此,这是邀请,邀请与我一同开舞。
我有点呆,不知如何是好,想来就随便应承一个吧!正欲伸手——“咔”,陷入一片黑暗。
停电了?四周立即乱哄哄的。
“你已经解除誓言了!”又是那个声音。
“那又如何?”我问。
“成全你。”它懒懒的说。
“不!”我有些激动。
“为什么?”它轻问。
“完整。”我说。
“呵呵。”它又笑了,“傻丫头。”
它的话音被湮没,随即灯光四下射出,眼睛有点不适应这份光亮。听见轻呼,定神一看,我的手正被新泽握住。
爷爷笑着,摆摆手,我们两个极不情愿的跳起这日的第一支舞。
许多其他的人亦随之进入舞池。
“你听到那个声音了吗?”随着步伐新泽耳语般的问。
“什么声音?”我诧异。
“它说要给我一片记忆。”我愕然……
一把推开新泽感到恐惧,又意识失礼连道:“对不起。”心情一下子糟至极点,其间就只剩不安了。新泽面对这些的变故,丝毫不显慌张,还微微一笑,把我重新揽入怀中。
“笨水瑶,你也听到那个声音了对不对?可是,为什么要怕我呢?我答应你,一定会保护你,不管它是什么东西,绝不退缩。”他说。
我笑了,那中尽是无可奈何,不知为什么,只觉得他是讲了一个极蹩脚的冷笑话。
陷入静谧,我们只相拥着,舞蹈。
舞罢,倚着新泽,原来我从不曾如此怕过,他给我的感觉一点儿都不踏实,没有安全感。
爷爷忽然示意停住音乐,微笑着立于客厅最中央。
“谢谢各位今日前来参加水瑶十八岁的庆生聚会。”他说,“另外,我还有一件喜事相告,梵家已经打算把水瑶嫁入陶家了,怎奈年龄还不够,呵呵,和陶董商议后决定让他们先订婚!”
“什么?”我和新泽一起惊呼,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爷爷。”我叫。
“忘了征求你们的意见,应该,没问题吧?”爷爷笑里藏刀的说。
“我……”哪里还容得狡辩,全市的名门都瞪大眼看着呢!仅凭这梵家的声誉我便已无话可说了。
“那,好吧!”新泽说。
“什么啊?”我看向他,他狡黠的笑着,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愿意,和你过一辈子!”他说。
一下子,我羞红了脸,有点无措,忙低下了头。
“开什么玩笑?”我听见一个响亮的女声响起,看向发声处。
刘羽眼中带着泪,愣愣的站在不远处,因为愤怒,面容有些扭曲。她狠狠攥着自己那件粉红色的礼服一角,咬的嘴唇清白。
“丫头!”她的父亲怒喝。
“新泽!”刘羽悲凉的叫,泪已落下,新泽仍是那种狡黠的笑。
我依旧无措,微微蹙眉,眼见着卓志群将她拉走,心情一落千丈。
新泽说:“忘了她吧!”
我无言,伤感夹杂怒气袭来,摆摆手,远离了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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