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石竹老人《33》-个人文章】
回身·感受[转载]
□ 石竹老人《33》
2007-08-09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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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脱掉鞋子和外衣,我就成熟了许多,我在最不适宜的时候审视自己。翻书的时候,我的手指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我很容易从书中捕获我讨厌的东西。
朱湘的绝望,顾城的傻气,海子的忧郁,三毛的顾虑……我走在他们的尸体上,一口口咬啮自己的心。我从最后一个脚步中,领悟了他们浮华背后的真实生命。人类懂得了挚爱与追求,就一直在似梦非梦的状态中挣扎,每一天都在把春夏秋冬推向同一个尽头。
那一刻,我感动了。我也明白了,既然选择了崎岖与不平,颠簸也要引领一个方向,既然选择了承载与驼负,就不在乎车辆的多少与轻重。
就是在那块没有成熟的庄稼地里,我用眼睛剥蚀着一粒粒青豆,青豆听见了铃声,那个挂在门上槛的风铃的声音。人类地球上最大最深的洞是眼睛制造出来的。青豆的最令人费解的梦想,就是钻入洞中唱自己的歌。地面上很少有不起风的时候,风铃的决心也就在这种条件下坚定下来,它吵醒田地中每一棵禾苗,威逼所有的生物传递它的感情,风铃和青豆走在了一起。
天一直下雨。
天就爱下雨。
(二)
我热爱城市,城里的汽车太多。我给自己一个最佳的位置,就是永久地站在乡村里。我能在黑板上写字,还有什么不是我的。
真切地感受了大海的美丽,我才快快乐乐地站在离海很远的地方。我的眼睛含着光,还有什么不是美丽的。
山里的人对山有一种切齿的痛恨,一门心思地想走到平原上;平原上的人崇尚崇山峻岭,一心想着走到山里去。人类的悲哀,就是这样开始的。
我还是在城市之外,乡村之外,山岭之外,平原之外,看到了你。我能从充满温馨的屋子看到你的宽容,我能从屋内的一张桌子看到你的善良,我能从桌子上的一张白纸看到你的纯洁,我能从纸上书写流畅的钢笔看到你的细腻。我把窗户当成了你的眼睛,我把桌面当成了你的身影,我把纸心当成了你的心灵,我把文字当成了你的秀发。
你能在离开之前将这些都留给我吗?
风可以刮来,吹皱一池绿色的湖波,但是我不能让我的心在你离去后有丝毫的凌乱。我要追回日渐远离的精神家园,穿过层层红尘迷雾,不能在草叶上发光,也要在草叶下积聚力量。
(三)
我没有太高的企求,我只想把岁初的心情带到岁尾。给我石头的人,我可以还你一块玉。
我并不需要很多,一声真诚的问候,就能软化我的心灵。我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思考生命可能演绎的色彩。有些事情注定无法改变了,我还得顺着既成的事实走下去。
真正走着路的人就我一个,我无须回头也无须前瞻,我的方向就在我自己,我所等待的、希望出现的,不在后面,不在前面在我停下来休息时到口的一顿热饭。我无须停下脚步等待什么,我无须加快脚步追赶什么,我所要的真实的东西一会儿出现,一会儿隐遁。
(四)
两个人从陌生到熟悉,再由熟悉到陌生;两个人从寂寞到欢乐,再由欢乐到寂寞。两个人改变了对方,又还原了对方;两个人坚固了爱情,又摧毁了爱情。两个人的最大缺点,无法说服自己接受本不愿接受的东西。
坐在自行车后面的时候,你是明媚的春天,我站在冬天的台阶上把你期盼。并排走路的时候,你是春天里的一枝海棠,我在篱边的土地上沐浴芳香。走在前面的时候你是海棠的一滴泪,我在泪水的影子里把你爱怜。我把你从少女爱到少妇,从少妇又到暮年。春天里海棠晶莹的泪,凝结着无数个艳阳天。
(五)
在道德的天平上,人被分成了两段。人很轻,良心很重。
处处得到礼遇的人,惧怕天平,更惧怕脱掉身上的那张皮,有了皮,就可以张牙舞爪。
心的门槛上是谁撒了一地落寞的尘埃。有了门,就有了人间的丑恶。
我曾在异乡的十字路口,没精打采彷徨徘徊;我曾试图甩开伤痛与苦闷,真心寻找真诚的关怀。心不遥远,痴情就可以燃烧大地。
我看不到大地上升腾的火焰。天平里有一种花芳香殆尽,像眼泪一样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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