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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传说29
□ 月扬
2007-08-13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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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水瑶:破碎
眼见新泽的脸色青白,有点得意的笑了,封存百多年的记忆仿佛终被释放,确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的,有点恨,好恨!
确是爱极了那情人扣的,一对儿扳指儿?好一对儿扳指儿。
说是一对儿却总也有一个夭折,它成了蝴蝶,嵌在银钗上,欲飞而不得。自由就在眼前,可它终是一块玉,雕刻成如此栩栩如生的蝶儿,望眼天际却永远都触及不到,是不是更可怜呢?它是我的,那扳指儿,翠色的,希望!
没了心情再将旅行进行到底,幻听也忽的不见了踪影,西行的目的?怕正是这情人扣吧?回家去了,带着那无限怅惘。
家里忽而变的空荡荡了,我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才觉察到是少了水恒的聒噪,陶渊明像是继任般的在家里继续魔王行径。他是一个可爱的孩子,我一直这么认为,我的,可爱的孩子。
对他,更好了,哪一天才突然发现,他总是那样让人心疼!
贺天杰有打过电话来,他说他想我,我笑,这一刻似是带上了一种难以捉摸的韵味。
开始变的安静极了,总是沉思着望向天际,想事情?阿尔金山,李圆卜,墓?三哥,修琪……
白颜莉结婚的日子定了,是十月三日。我答应她一定会参加的,她许多天来都兴奋的异常,也不知是谁说过浸蜜在爱情中的女人最美丽!实在是经典之言。
白颜莉匆匆跑来找我,逛街去?
“水瑶,森林公园野餐,快走!”她喊。
“什么啊?”连日来的反应迟钝让我慢吞吞的道。
哎呀!我开了车的。她干净利落的一把拽过我一把架起明儿向门外拖。
“你很过分唉!”我无力的抗争着。
茵茵绿草如盘丝,轻风浮云总相随,匆匆流水向东去,耐何颜色斑驳尽,郊外的景致是凌厉的,不尽然是柔和,游人不多,那更显我们的一份孤单影子。
风筝慢悠悠的在天上飘,执线者开心的笑着,看到他明净的脸我倒是慌张起来了。思绪破碎是闷闷不乐的,竟不知该如何面对!收敛了一切表情,拉着明儿安静的走。
我想我是不适合户外运动的吧?任何的,户外运动,不到一个小时,觉得无聊了。
“水瑶,咱们算命玩吧?”白颜莉仿佛觉察到我的一丝不快,忙拿着一本书讨好的说。
“哼!”我冷笑,就凭着这本小册子?我的人生我的命运我的喜怒哀乐它凭什么知道,凭什么掌控?
“怎么了?水瑶?”白颜莉难掩口气失望的问。
望向远方,林奕博和新泽正哄着明儿玩,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痴了。
“叫他们一起吗?”我问。
“好啊!”白颜莉立即笑颜如花,喜欢她的笑,干净而纯澈。
超奇怪的景象,五个人围坐一圈。
白颜莉捧着书发问,我们轮流回答并各自记下得分,最后一起做总结,其实这种书,也不过是骗人的玩意儿,并不太相信。
“好啦,重量级的环节——前世!先是——职业。”白颜莉清脆的声音响起,“把你们的出生年月日全都加起来至个位数。”
“3。”我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说。
“4。”新泽也开了口。
“我是8,小家伙9。”林奕博说。
“好啦,让我来瞧。”白颜莉故作神秘的眨眨眼道,“水瑶,哇,强盗唉!新泽不错是大官。哈哈,奕博你也大逊了,是交际花!至于陶渊明,咦?夭折!”
什么?我的脑袋里亮起一盏灯,全中?
一直到许多天后我依旧对那游戏念念不忘,说是游戏,却让我心乱如麻。
一个星期后就要去北方上大学了,情绪有点糟。
新泽生病了,打那天一从森林公园回来便发烧,至39.2℃把我急慌了。
成日的守在关家,新泽的床边,时常见关芮,他对我爱搭不理的。
“新泽的扳指儿,你送的?”一日他问我,手上正把玩着那块翠玉。
“嗯,怎么了?”我好奇的看向他。
“情人扣?”他轻言,我愣了。
“呃,没什么,听新泽说的。”他补充,我大疏一口气。
“你最好幸福。”他又说,并留给我一张极明媚的笑脸,像极了一个人,那隐居在我记忆深处的笑脸,泪流满面时,他已背过身去。
“谢谢!”我喊,他没有回头。
三天后,新泽仍是迷迷糊糊的,而另一边,明儿也病了,哭闹着要我回家。
“要给他做清淡一点的食物,像是粥啊,参汤啊一类的。被子不可以盖得太薄也不可以太厚,注意增减,水要多喝一点,不可以是凉的!晚上睡前要他喝一杯牛奶,必须。还有早晨,要尽可能的开一会儿窗子通风,衣物要及时换……”
“拜托,你有完没完啊?他不是植物人自己有思想的,还有,你究竟是只回家一天呢,还是一年。”
我正滔滔不绝的向关芮安排我走以后照顾新泽的各项事宜,却是这个没耐性的小子,大少爷脾气一犯就匆忙打断了我的言语。
“喂!你很没有礼貌唉,怎么可以打断别人的话呢?”我有些怒气的道。
“拜拜!”
“哎!”
这个该死的家伙竟将我推出门外?
“回家好好休息一下!”门内又传来他笑意甚浓的言语,“又不是管家婆,懂的还真多!”
“呵。”我忽而,笑了,还是很懂得关心人的嘛,干嘛总摆出一副事不关已的臭样啊?关芮的弱点在于他的性格,有点自闭又孤傲,我知道,他没有一个朋友。
陶渊明越长越滑头了,我确定!
屁孩子根本就没病,假装肚子疼,目的就是要我回家。说好听的是他想死我了,说不好听的是这小子才五岁多一点点就开始撒谎了,竟然连爷爷奶奶也都骗过了?实在是家风日下!
匆匆的回了一趟家,吃过晚饭,又向关家赶。
还是亲自照顾新泽才放心!
唐哥一把我扔在关宅门口便回去了,怎么?里面黑漆漆的?
嗯?忽而所有的灯又都亮起了。
怀着一点忐忑的心情疾步冲向大门,只见地上一片污秽,充斥极度的酒精味儿,已明白大半,顿时,气愤至极。
客厅里,关芮正扶着沙发艰难行走。
“啪!”我目前给了他一计响亮的耳光,质问:“跑去喝酒了?你没有照顾他?你怎么可以不管他?他可是你亲弟弟?”
不及见他惊愕的表情听他含混不清的解释,便急忙的向楼上跑。新泽的病还没有好,他饿了没有吃的,会不会从床上摔下来?会不会渴了要喝水却被水烫着?会不会病的太严重就那样死过去?心里乱急了,满是疑问,我担心他,是的,很担心他。
打开二楼的灯我径直奔向他的房间。
“吱呀。”推开他的房门——我见到两个赤条条的身子正奇异的纠缠在一起。
“啪!”我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外婆说过,我们的心都是玻璃做的,因为它剔透晶莹所以才会看到眼睛看不到的东西,所以更加珍贵,可是,它碎了,它现在碎了。
灵魂仿佛是被抽掉了,我的整个身子都空荡荡的,新泽转过头来看我,我知道了,他身子底下的人正是刘羽。
“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我机械的说罢扭头就跑,仅三步,便被关芮挡住了,他身上的酒气依旧浓烈。
“混蛋!”他冲进屋揪起新泽就打,从始至终新泽没哼哼一声,我的耳畔只充斥有刘羽的哭叫。
“呵呵。”幻听轻笑。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仿佛是在这一刻才意识到现实的发生,恸哭出了声,歇斯底里。
关芮同是冲出来的,拉起我便夺门而出,离开了他的家,我感知的坟墓。
静谧的小街,我伏在关芮怀里哭泣:“终于还是发生了,它满意了?这就是悲剧?是它一手造成的吗?还是——新泽?他都不肯碰我,为什么要和刘羽那样做?我要给他的,他说我好,刘羽呢?她也好对不对?她是他的人了,他不肯要我!”
“她最终还是骗了我,什么‘下辈子,我还要和你在一起,只我们二人,永不分离!’李圆卜,我恨你!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你为什么不珍惜我?”
“情人扣,它当真扣得住情吗?扣得住情,扣得住心,扣得住人吗?还是,碎了,就不再管用了?新泽,回答我!”
“想他,在乎他,是因为爱他,爱他在水月不在的时候抱着我,给我人的温度,我恐惧,不是爱他的苦,和他在一起的难,只是被他伤了的痛,被他伤了,不是小伤,而是真的真的真的,好痛。”
“既是说过的话,就要记住,不能忘掉!更何况是许下的诺言呢?大丈夫,一诺千金。他的诺呢?又在哪里?不在乎那千金,也不在乎我么?”
“喜欢他的味道,绵绵的清香,已经沉溺了,像是吸食鸦片一般,放不开了,怎么办?已经放不开了!我爱他,新泽!我爱你……”
“你说过会绑着我,不再放开,怕我跑?我不再跑了,可你又在哪里呢?”
“迷路了吗?我来接你了,可你不认识我,你把我忘掉了!我牵着你的手为你引路,可你为什么要贪恋他处的风景千方百计的松了手?你反悔了吗?临时改变主意不要我了?可是我想你啊真的好想你,想你了好几百年!只想要我们再爱一遭,为什么?你要放弃?”
“为什么?不珍惜我。我的心好疼,它们被你凌迟,我好疼,你从来不是该心疼我的吗?这会儿去了哪里?梦里见到你,我想要回到过去随你奔驰,我可以丢下家人放弃三哥只要和你在一起!握着我的手,求你别放开,我怕……”
“提起心意望断秋水,得到天下,只为了你,醉了,爱了,忘了,怕记起,只要安静,有你,足——矣,却怕一日,失策,终于失去了你,风吹散云的情意优未尽,天广阔我的——你,只,只剩唯——啊!为什么,为什么……”
我累了,真的,好累。
终于,闭上了嘴,合了眼,只依靠着关芮。
心仍在疼,疼的厉害。
“对不起。”关芮声音含混的说,他哭了?“我该看着他的,我不该让他伤害你!”
他感到歉疚?我想说这本不该怪他的,也许,这正是我们的命。可是,我太累了,这话终也没有讲出口。
泪,为谁而流,是他,还是当年的他?
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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