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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梦----笔记小说集《云山物语》前言
□ L大渔
2007-09-12 0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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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倾,穹窿固,天地廓清。
一男神曰行健,自西北来,一步五十里,扎草为羊,扬长鞭而牧。羊有迟留者,鞭而成山。复鞭之,山倍长。西城至东海,不知多少山也;大大小小,不计有多少鞭也。
一女神曰势坤,着彩霓,逸飘带,自东南来,起于天边,随于海上.率众娥,缭绕于云际,见山而媾和,化为水。是以天地间,正不知有多少川也。江河纵横,多枝蔓。
二
行健造山,笞草羊,一鞭,成云云;二鞭,现龟岙;三鞭,拥徂徕;五鞭,耸岱岳;十鞭,卧昆仑。
夫势坤造川,与云山媾,现洙水;与龟岙媾,涌泗水;与徂徕媾,成柴汶;与泰山媾,起大汶;与昆仑媾,出黄河......
谣曰:山纳风,水润土。林木出,五谷阜。土承日,产百兽。燧火出,淬为人。祭天地,供乾坤。秀山川,著华文。成今日之盛世也。
三
云山多柏树,郁郁苍苍,山中坟头密布,隐于树间,阴森怖人。民国初,山大火,竟突兀,是以丘若篦上窝头,碑似立影茅草。
火后余烟,兀自不散,傍晚则结成云盖,浮游于山顶。斜阳不染,东风不散,盖上鬼影晃动,只见头胫,衣着幻无,须发隐现。有柔梯连垂于山顶,鬼自山头,轻步登云,连绵接踵。十日,梯始空,盍山中鬼魂尽登天也。而云上风物,愈见明晰,仿佛市井,俨然村落,鸡鸣狗跳,茅舍炊烟,棋垄阡陌,沟塘坝堰,居地遮手,尽可望焉。有登山近梯者,手不着物。灵山足下,看山望云者不下十万。
忽天人来,或雍穆或敝迫。雍者顶华冠,拥雕车;敝者执破扇,骑簸箕。蜿蜒而下,落云上,没鬼中。地上望云,云上望天,除却地狱,依然三界。
逾三日,云渐昏,而云上鬼影依次下梯,落山而归穴。又五日梯始空,而云影尽消矣。
四
云山上流,乃龟岙二山.龟之形,碑驮是也;岙之形,浮鼋是也,东南西北相向,凡六十里.
龟之阳,有卵石,大若楼宇,斧斤不裂,硝药难开.石皮幽然,似牛毛汗皴,贴耳闻,石中有人,昼宁夜喧.读书之声,似琅琅于林壑间,内容玄妙.有无岁童能译之,尽鬼狐逸事.龟之阴,有怪石,若人,多透孔,风雨吞吐,似鬼哭,类蛙呜;又若树,枝无果,凝苍苔,纹络似桂皮,.人赏其奇,欲移供家中,拣大小适意者.然石有根,摇撼不动,断其根,则尽崩裂.拜之,石来扶,站立,则硬如初.
岙之东,有块石,无规矩,手触之,灼热似炭火.寒腊日,石五步,绿草如丝圈然,干草填褥,胜于棉.岙之西,有片石,轻薄如纸,坚韧如钢,独以荞麦杆穿之,洞若腐布.善书者装订成册,刻以经文,曰石笈,售之,价不斐.
五
出岱门,涉黄河,千里平原之地,远古遗一土道,有二巨树,其名"无名``.树生两侧,一荣一枯,枯树落黑鸦,荣者落白鸦,偶东马过,交换其栖所.荣十年则枯,枯十年则荣,荣枯枯荣交替不怠.有大贤过,则荣者自荣,枯者亦荣;有大恶过,则枯者自枯,荣者亦枯.十日,复归于旧.
二树同荣枯,则不计时也,则半鸦不知何所栖也,交汇空中,盘旋不走,多累死者,坠地而肥根.然时空不老,群鸦生生不息,千里千载,又不知荣几时,枯几时.况贤者自贤,奸者自奸,岂千里千载之框欤?人间事,难尽言.
六
徂徕山下有井,时无怀氏封泰山,禅云云,过径,临渴而掘也,没于丛林中,人不知.有猎者歇林中,闻酒香,疑为肄坊,寻而得井,兜阔叶而汲之,清冽醇厚,饮二生佳境.遂搭庐而居,皿器之,转于道口鬻,获大利.
猎人死,井口封,裔人按图寻索,三年不得,乃献朝廷.官府伐林烧荒,得井,何来佳酿?秦时复淘之,冒黑水,堵之不叠.水若油漆,可书写,不褪色.故天下贫士,多以此代墨.
黑水尿臭,绕梁父,至菟裘,滋而肥田八百亩,唯能种蒜,味特异,习食者只限本土,不外云山间,是以此地出辩(辫)才,多口臭.
.....是矣!休矣!如是我闻"口臭者善言志,口香者善传奇``.小可世居云山足下,常涉于黑水之畔,偶食蒜为肴,饮无怀之酿,不明所以,今托传奇而言志,未审得其时否?得其宜否?又传淄川蒲松龄亦曾借黑水为墨,作>,流芳三百余载,然细品来,不免蒜味.小可虽无辩才,难免口臭,更不敢妄作留仙之梦,然忝为"看山望云``者流,揽龟岙之奇,掬徂徕之幽,仰泰岱之高,心似平原,目障丘壑,信手涂鸦,强作此>,实为云山雾罩耳!愿习食者食之,不习者远之,掩鼻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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