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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清风
□ 木头吉普
2007-10-10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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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想得太多,犹如飞蛾扑火”。
月残,风卷,寒露。
怀着叹息,沉重地走过一路。淡淡的忧伤,弥漫了所有的情绪。海市蜃楼般的街景,与我的落寞格格不入。我悄然无声地伫立,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行云流水般的人群,不断踏碎我和身影心事的诉说。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我从天边漫漫行走而来,此处竟是一片绿洲仙境。我收留了疲倦的脚步,放下过往的负重,想借此一隅,卸下伤痕累累的旧日,归于久违的安宁。
葱笼幽暗中远处忽闻一曲清嗓破空而吟,婉转悠长如临流落花,幽噎抑顿似涧溪跌淌,游丝一缕的缠绵,呜呜咽咽,袅袅渺渺,渐渐寻于寂廖。
我的心头猛地一悸,仿佛被一把利刃瞬间刺穿,轻飘飘我的魂魄归于异处,再也拼不回原样。寸断的骨骼,让我终于瘫软地面。
杀死我又救起我的声音。醒来后,我泪湿满脸。
“天阙沉沉夜未央,碧云仙曲舞霓裳;一声玉笛向空尽,月满骊山宫漏长。”
这一次不再是梦境,而我有幸,得以仰望。那舞动的长袖如云似雾,那婆娑的舞姿流光过隙,跳珠撼玉的乐声,让人不知身居何处。
我被翩翩起舞的丽影吸引。“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借此一句来形容,何以为过?心思随乐曲跌宕,心神随霓裳颤栗。斯景斯情,我与之相溶。假若此身可化为枯树,我愿了却余生,守于斯地,只盼长久可望矣。
却叹奈何。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我起早贪黑,只为一暇的余顾;千山独行,只为梦中的绿野仙踪。从此有了相思的煎熬,而寂寞无从排解。卷卷心事有如深谷幽昙,想在最灿烂的时候绽放,却等不及殷切的企望。
我的忧伤无人能解,我的心事无人能知。
只因清风不识人意,载不动这满怀愁苦。醉卧水边,蒹葭苍苍,伊人何在。我能遗忘来时的远方,而找不到归去的芳草斜阳。
思卿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奈何奈何,是我太迟。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要怎样的情生意动,才可合唱一曲?曾经满怀的如痴如醉,犹若握碎手心里的花瓣,未曾从颤栗的指隙间凋零便已化为尘泥。错过一时的恨憾,用一世也难以化解得清。花落人断肠,乱了分寸,潸然两行,也许是注定。
秋风渐起,衣裳单薄,何能假设伊人在旁。扯一把心事放漫天飞舞,在醉意中与清风无言。宵深夜寂,白露未晞。我伫水之边,负手长吟: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原是我多情。
2007年10月9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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