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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秋思[“秋天的碎语”征文]
□ 绒绒洁白
2007-11-12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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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紫风衣,洁白齐膝靴,昨夜和N就已计划并约好,今天要一起回市里去。
一级级台阶上走下来,然后才是平坦宽阔的水泥大道,笔直通向学校大门,大道两旁在这晚秋时节也仍还是一派花叶缤纷,绿树繁茂,恍惚间,以为这还是身在春天里。
与N相视而笑,J还有他的黑色现代早已在校门外等,是朝向回市区的方向停放着的。我知道先前N手机铃响的频率是J独自坐在车里等候我们的急迫,以至催促。
什么时候自己不再说话,听闻乐声伴车轻巧行驶。熟悉的归途,并不遥远的一段路。
车窗外丽日清香,翻耕过的田园散发着最质朴泥土的纷芳原味,淡淡的揉和在午后宁静的光波里。
选择在秋日里生长的素蔬,和着一些新发余生的幼絮,让田庄依然绿意盎然,张显着它们在深秋里奇迹般的坚韧和生机。
深深喜爱这一路风景,尽管无数次经过,也许就正是亦只是深爱的原因。
车一路走着。经过S行道时,望见岩壁悬崖上一种以垂掉姿势生长的花,并不知名,星星点点的在风里婆娑起舞,微细,柔腻,优雅,安然,惬意。它们开放着,更是享受着。我不禁在心里说了一句,“这些小家伙儿们!”
车子行着纷纷想着,是的,我想着它们。纵然思绪片片并难以收集,我仅仅知道,并肯定在内心深处那都是一些关于美好关于青睐的情愫,以及我深深良久的感悟与沉思,是我行在归途与这季秋浅语低语,亲密接触 无比敏感,只是尚不能总结的一些初尝与新知。
而那些松柏,它们仍旧在高处耸立,常青,挺拔,守望,铸成一壁江山,不被篡夺,不被征服。透过半开的车窗,我仰望着它们,仰望而无法企及,依旧令我感慨,依旧自寻疑问。
它们流芳,领受着不停繁衍、生生不息的人类的赞美与敬仰,而在这人世,它们注定也更加寂寞。
站在高处,参天树木,华盖如伞,不遗余力庇佑一方山水。而我在想假若是风暴漫无边际,飞沙走石,不见天日,它们是否也会心怀惊愕与恐惧?或者义无返顾冲峰陷前也闪过转瞬即逝那一丝慌张和惊怵?谁能知道它们昂首,其实或者也无比脆弱?谁又知道它们或许在生命开初,也一样曾深深的遭受泄世的创痛?
然而我无从知晓,因为即使我问,它们也不说,不能说,更不倾诉。
假若人类能与植株对话或者仅仅是感应,那末此刻,它们在高处,会怎样听闻于我内心于它们无数这样的猜度,询问以及温存呢?
我猜想,或许它们也只是微笑着倾听,仿佛是我在跟它们渲泄着我自己的激烈,诉说着我自己的柔肠,而它们只是一并承担,以一种绝然优雅的姿态和情怀承担着,正如承担它们自己的 千古寂寞。
突然就心疼起来,无比害怕这样的疼。不论是无法给予,亦或是不可以给予。
于是我只有回过神,别过脸不去看,不去想它们。是的,不看也不想,不再看也不再想。
车子驶进市区,新区的高层建筑错落林立,这座玲珑小城,我用一双客居的眼睛见识它八年的翻新与更改,第一座立交,第一栋电梯居民小区,第一所亿资校园,第一届奇花异石博览艺术节,一切的一切,它的辉煌注定不会仅是成为神话的流传,而是终将要成为历久常新的精典,可以追溯,更可以展望。
偶时,几片枯黄干裂的白杨叶随风飘然而至,在车窗边飞旋然后落在地面,这或者就是它们生命的尘埃落定吧?恋恋风尘中,这是它们给予人世最后一次可视的美丽。
早些时候还以为一路走在春光里,这时才猛的一阵惊诧,然后意识到这时已是落叶飘零的晚秋,生命原来不过秋去秋来,有一段荒凉,也为你余留着一丝期待。
我想定是这意识到的秋,它渲染了我的思绪,让我在此刻记起一些自己的事情来,我知道在这收获的季节里,我定然是收获到了一些的比如说成长,而我更加深深知道我必然也是有失去的比如说时光,失去而不可追回,我更甚的心情,是它们所与生具来的,再也无弥补的可能。
于是在这金秋飘香的季节里,纵使满怀拥抱着美丽,心底也依然会流淌着一些轻轻疼痛的回忆,只是我的爱与痛苦,仿佛已经水乳交融,在这季节,将那些仿如花絮般的片片的回忆都给美化上彩了,即使我的爱与美好只是自己虚构中的那一个人,那一场故事情景,而我的世界里,我的真实与虚构之间似乎早已没有了界线,所以它们才会令我,纵使迎接着寒秋晚节之临,也依然能以心驰神怡的深情,它纤细,顽强,脆弱,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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