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忧伤如萍·胡杨林社区·满亭星月-个人文章

依然忧伤如萍
　　 --写给女性之灵
　　
　　那天晚上，你哭了，我没哭。那么多的夜晚，我的心被刀刮着，你在远方。那只有一次的婚礼，你在祖国惆怅，我在异国断肠。那些个清晨，我噙着你梦中的温柔醒来，你不在我身边。那风驰电掣的青春，你给了我梦幻。那粉红如花瓣的华年，我给了你爱情。那些没有命名的未来，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地老天荒。
　　一
　　我看见你朝着我走来时，自以为平静的心开始了要炸裂开的悸动。我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因为所有的幸福看起来都是虚幻。然而你坐在我身边，笑语嫣然，我忽然被一种巨大的沸腾感攫住了，我仿佛失去了重心，在云端翱翔。我亲爱的，我想你，想到快要窒息，除了这句话，所有的雕饰都是蛇足。送你的香水，竟然和你平时用的是同一个牌子同一个型号，这是三年的刻骨相思换来的心的芬芳，就该这清雅高贵的香味配你，香如其人。
　　坐在椅子上，我吃着，心里总想抱你。在我的心里，没有比抱你更自然的事了。如同怀抱一个情人，如同怀抱一个婴孩，如同怀抱一个最疼爱的妹妹。我想把所有的悲伤和黑暗都挡在外面，我想我怀中的世界是一个纯净和圣洁铸就的天堂，我想你这个粉红色的小东西像梦中的温馨那样依偎缠绕着我，我想只要你在我身边，幸福就再没有其他含义。我享受着那一瞬间的奢侈，千日一回。
　　二
　　我的经历了千辛万苦的大论文，是献给你的。你当之无愧，在那些漫长的有虫子噬咬心灵的夜色里，是你的粉红色温暖让我感受到了某种绚烂。除了我自己，没有人懂得这些温暖对这篇论文的意义。它赋予了它你的灵性和特质，它让我笔下的女子们栩栩如生。你的高贵，你的温柔，你的忧伤，你的兰心，你的风华，它们如火焰灼灼闪亮在我心里，它们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的精灵而开始风情万种的舞蹈，它们给法国人展示了最美的女性中国和中国女性，在这个意义上，你之于我，是一种象征。献辞的汉语翻译如下：
　　献给某某培。当深夜的孤独在我的骨髓里恣肆，你如星辰闪烁在我的梦里；当单调的生活使我沮丧，充满生命力的我们青春年华的回忆使我丰盈；当艰辛的学业使我丧失勇气，你水晶般的眸子和芬芳的笑容赐予我不竭的力量。对我来说，幸福的含义很简单：在你盛开的容颜旁。
　　三
　　三年之后，我们可以大方地亲吻彼此的脸庞，连我媳妇那么羞涩的丫头，都来者不拒，甚至慷慨赠与。是啊，宝贝们，三年的分离让我们更学会了珍惜，这些在一起的日子，一刻胜千金。我也和你们一样问自己，为什么我不能留下来呵护你们，为什么我不能像你们一样安然于幸福，为什么我总要不断地离开让你们牵挂。也许吧，也许，也许成为浪子，就必须舍弃最深的爱恋，舍弃心腔里面最暖的泉水，因为离别让人懂得爱的深度，那时，痛苦也含着蜜糖。我亲爱的，你的“一个人的行李”送给我，我的“花开花落”送给你，我的“爱你太浓”送给你和媳妇两个。
　　我唱孙燕姿的“开始懂了”，你们问我开始懂了什么。我说，开始懂了逃离爱的女人是自由和残忍的统一体，开始懂了自由和幸福必须舍弃一样。我知道你一直关注着我和媳妇的幸福，你的心也会为此而疼痛，我亲自看到你泪流满面。媳妇说，老公，你也要幸福。我苦笑，我不能给你们答复，我甚至说，你们选择幸福，我选择自由。可是，不管我飞到哪里，我都是一个风筝，我的心被你们牵着，前生已经注定，今生无法逃脱，我缴械了。
　　四
　　唱到“世界再大，也有牵挂”，媳妇在一边抹眼泪，你抱着我痛哭失声。我的心在那一段时间似乎停止了跳动，我希望世界在那一刻静止。后来我望着你的泪眼，刀子划过心脏。为什么，我不能像爱你那样爱一个男子，如果是这样，我会义无反顾地嫁给他，我宁愿放弃自由。注定了没有一个男子像你那样风华绝代，注定了放弃幸福。你说，你愿意下辈子做和尚，用苦行换来再下一辈子娶我媳妇为妻。我凝视着你，心里想，同样的话我送给你，如果几个轮回之后能够娶你为妻，我宁愿穿越最残酷的刑法，来换取一世的相守。
　　那一晚我沉寂了三年的激情被点爆了。必须干杯。逝去的青春，分离的想念，千古的情愁，都在里头了。你是我青春年华最大的收获，它的意义远大于那场绝望晦暗的爱情。我和媳妇一致认为，青春时代，没有在一种童话和写意的氛围里，经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情，是最大的遗憾。这遗憾是鲜血写就的。我用我的心发现了我已经无可救药地辜负了青春，并且还在继续辜负着我的后青春时代。我看着媳妇，觉得她的美丽，她的情怀，那么寂寞，寥落在岁月的河岸；我回望自己，窥见了自己同样无可救药的高傲，至今为止，没有人，配得上我千山万水的旅程。只有你，连苍天都不忍辜负，给了你完整的幸福。我欣慰、嫉妒，又安然。
　　五
　　我买了两块琉璃。郁金香给你，莲花给我。郁金香配你绝佳。你的风华就像那旋转的流线，让世人痴狂。可是，你的花心深藏，能看懂的，能珍藏的，屈指可数几个人。莲花到我这里，就不再是和谐完美，而是昭示着一种远离尘嚣的山顶的孤傲和寂寞，还好，这朵莲花的层次很丰富，如同我想要的苦辣酸甜俱全的人生。选购的时候，郁金香躲在琉璃丛中，我看不见。和你初识的时候，我心中淡然，绝没有想到，你这么深的走进我的生命里，深得足以感动我们自己。我们值得天下人的妒忌。
　　郁金香和莲花，是两种宿命。也是两种残缺之后的完整。你在红尘向着我飞，我在山顶向着你飞，我们的拥抱是一个圆儿。你实践着我割舍的部分，我延伸着你放弃的部分，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方式更牢固，更诗意，更唯美？
　　六
　　激情燃烧的午夜包房，我说过三句话。“我曾经爱过一个男人，但现在已经不爱了。我曾经最爱的女人是你，现在最爱的女人是你，将来还会是你。”“你是唯一一个，两次我连着三个晚上梦到的人。”“最刺心的是，你午夜出现在我的梦里，醒来的时候，却不在我身边。”如今，我还想加上一句那天没有说出口的话：“我把我拥有的一切给你，不觉得多；我对你一毛不拔，不觉得少。”
　　虽然安然，还是悲伤。悲伤我还要离开，悲伤我不能守护着你。我不知道我们有多少眼泪是彼此看不见的。我不知道没有我的你会有多么寂寞，我不知道我走了，还有几个人能真正懂你。但我知道，有一种属于我们的天荒地老，可以穿越生生世世，可以上达上帝的掌心，可以比宇宙更永恒。我会在千山万水之外，看你在红尘中静静绽放，那淡淡的花香，可以让人心绪清宁。我会细品你的缤纷你的妩媚你的忧伤，有些时候，只有它们能够拯救我。也许，你之于我也有一种宗教的含义吧，你是让我感受到上帝存在的一个因子，我也从你的身上确定，上帝是爱我们的。我亲爱的，在我的生命里，你是上帝赐予我的最慷慨的礼物。我爱你。
　　
　　 2007-11-25 凌晨一点

作者签名:
星落疑接汉，
月似倚楼悬。
亭幽闻嗅鹤，
主客共卧檐。